“我想请教阁下,与我一同进来的那个炎焱族修真者,在街口却突然被卷进了一个气旋之中,可是那个叔梁乞所为如今他在哪里”高庸涵闻言大震,烈九烽的那个朋友已经失踪了三十年,自然性命难保,而此刻烈九烽也是危在旦夕,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那少年的目光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除了他还能有谁,你那朋友应该就在祭坛”
第4卷狂徒何事傲三公第二二零章水火
离开书院,高庸涵的心情异常沉重。他不知道那个少年倒底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唯一能感受出来的,是那少年给自己说了这么多有关灵诀府的隐秘,未必安了什么好心。从灵渚城的遭遇来看,他们所信奉膜拜的神仙,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一旦让叔梁乞成功的话,只怕厚土界又会多了一股野心勃勃的力量。厚土界已经够乱了,要是灵诀府再来插上一腿,以他们这两千余年所遭受的惨痛经历,想必一定会对天机门和大衍国展开疯狂的报复。这是高庸涵绝不想看到,也是无法容忍的。
可是城里这些人,原本就是人族后裔,以高庸涵的心性,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此刻已然十分清除,灵渚城一定是受到了什么邪恶的禁咒,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要是能破了那个邪神所设的困局,这些人应该还是有可能得救,回复到正常的模样。但是那么一来,又会出现新的问题,高庸涵不禁有些左右为难,这个问题很难取舍。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杜若的一句评语,说他太过柔慈,心不够狠,难成大事。
如果真是为了所谓的大成就,就要牺牲万千性命,那是枭雄所为,就像当今天下这场乱局背后的那只手。至少目前为止,高庸涵虽然生出了心魔,却还不想做一个枭雄。他宁愿相信,这个世间凭借善心宏愿,也是可以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就正如玄元道尊,不是也成就了一番伟业么
这么胡思乱想着,高庸涵沿着木制的长街向西而行,长街尽头居然是一座大湖,水光潋滟,山色空蒙。湖对面是翠绿的群山,山峰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在绿树掩映下,山腰隐隐现出一些飞檐。倒是湖岸对面可以看到一座水榭,一直延伸到山后,似乎在山间,有一片极大的建筑。高庸涵深深吸了口气,知道那里就是灵渚城的神庙所在,而那座祭坛,便在神庙之中。
就在高庸涵凝神眺望之际,突然察觉到身边的气流一阵极速旋转,而后旁边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响起:“小子,那里是神庙所在,你想去么”
高庸涵缓缓回头,眼光中却多了一份怜悯,淡淡笑道:“是,我是想去救我的同伴,顺便去神庙祭拜一番,不知行不行”
“哈哈哈”来人正是那个相士叔梁乞,对于高庸涵如此镇定,显然是有些出乎意料,当下悠悠说道:“你那名同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就不怕连你也一起陷进去神庙自建成之日起,还从来没有一个外人能活着出来,你就这么有自信”
“不管能不能进去,我总得试一试,如果这么被你一说就退却的话,想必你也一定会很失望”
叔梁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的气度,竟似毫不在意自己引他们入局,又抓了他的同伴。饶有趣味地看着高庸涵,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地问题:“我把你们带入到这个死局,难道你不恨我么”
“来都来了,恨有什么用”
“难道你不想杀我么”
“起先是很想杀你,但是现在又不想了,至少要到神庙看过之后,才能决定该不该杀你。”这句话说起来有些挠口,不过意思很明确,因为高庸涵隐隐觉得,叔梁乞未必是那少年所说的那般阴险毒辣。
“那好,你去吧”叔梁乞手往神庙的方向一指,身形随即消失。
高庸涵走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水面,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出来吧,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水面无风自动,突然漾起一层淡淡的涟漪,水纹随即越来越弱,紧跟着湖中央突然冒起一股水花,水花上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这个女子是一身淡蓝色的水绣长裙,头上盘着水帘一样的发髻,却是一个蕴水族人。只是这女子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哀愁,眼神茫然无助,似乎心神已失。
“你是谁一直躲在水下面,想要杀谁”先开口的是高庸涵,刚才他就感觉到湖中一丝淡淡的杀气,但是始终无法确定,是不是针对自己,尤其是叔梁乞出现以后,杀气益发地浓烈。叔梁乞千年的修为,就算是天资愚钝,也该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了,然而对这股杀气却无动于衷。等到叔梁乞离开,杀气随之减弱,但是水下之人仍对高庸涵充满了敌意。
“我是谁”那个蕴水族女子神情一黯喃喃自语,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眼神中全是慑人的寒光,面容变得狰狞无比,“无论我是谁,你今天都休想离开这里”说完,湖面顿时巨浪滔天。
一条条水柱纠集在一起,盘旋着变成了一条巨龙,那个女子站在龙头上不断升高,接着祭出几个法诀,巨龙喷出一片水雾。水雾中,不知何时多了成千上万朵水花,洋洋洒洒朝高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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