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开始,日军的百十门重型炮火就疯狂的轰炸起来,轰炸过后,铁甲车掩护着步兵冲锋,进攻势头势不可挡,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横推滕县外的多个据点。
川军们伤亡不小,在鬼子的辎重炮火下大家难以抗衡。但是让小鬼子也很头疼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支川军部队虽然装备奇差,战斗力也不高,可是他们的抵抗之顽强却是异常的激烈。
特别是,川军部队从来不和小鬼子正面开战,你冲锋我就打,你退我就守,守不住就立刻撤退,直接再据守下一阵地。
因此,虽然鬼子的进攻异常疯狂,却迟迟无法快速行进。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现在鬼子的进攻就像是在弹棉花一样,虽然轻松,却又无法在短时间内成功。
然而对于急于进攻徐州,突袭打断李宗仁的部署好顺利拿下徐州的日军来说,每一分时间都是宝贵的。
他们没有时间被耽搁在这小小的滕县,特别是在他们三个月侵占中华的二球想法被打脸的撕破之后,以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一选择。
所以,鬼子很快改变了策略,以一部分佯攻,拖住滕县外围川军,然后以主力直取滕县,也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
事实证明,二百五的鬼子也是有聪明的时候的,他们的这一计策似乎成功了,兵临滕县县城,而外围的守军还来不及回防。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注定让他们的计划破产的人,韩心。
几天前,王铭章曾经和韩心之间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韩心:师长,你的战术考虑的没错,但是却缺少稳妥。
王铭章:何解
“鬼子或是切断外围川军,直逼已经将主力全部调出而兵力空虚的滕县,该当如何”
王铭章当时冷汗就流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就像韩心所说的事情。
虽然滕县几乎被外围阵地完全的包裹,看似苍蝇都难飞进来,但是鬼子若是想要直取滕县,也决计不是问题,而滕县一旦被攻破,外围的战斗也就直接失去了意义。
王铭章虚心:那当如何做
韩心一笑,“暗自电令一个团返回滕县就是”
鬼子绕道直取藤县的计划破产,恼羞成怒之下回击外围川军。
差距太过悬殊,川军伤亡惨重却仍旧无法阻挡,终于在艰苦的激战了一天之后被尽数击溃,大量的川军不想不必要的牺牲,四散奔逃,几乎直接将剩余难以镇守的阵地全部丢给了日军。
而镇守在滕县的王铭章当天就铁着脸接到了自己的发小,也就是他现在的直系司,军长孙震的电话。
孙震是很信任王铭章的,这一天大家都十分清楚,两人都是成都陆军小学的先后同学。
从辛亥革命起边相约投身革命,一直情谊深厚,甚至说是肝胆相照,虽然有着下级的关系,却情同手足。
所以在孙震眼中,王铭章是非常有分量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让孙震信任的人,如今他的下属出现了丢弃阵地而逃的士兵,这如何能让他不怒。
孙震几乎是勉强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铭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报告军座,敌人的炮火太猛,我们”
“我问你逃兵是怎么回事儿”孙震似乎懒得听王铭章狡辩,再次追问道。
孙震的质问让王铭章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更是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自己的士兵居然丢弃阵地二而逃亡,这一点是他决计没有料到的。
“军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砰王铭章挂断了电话,当即怒吼道:“把王二娃给老子叫来”
没几分钟,特务营营长王二娃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王铭章咆哮道:“立刻,给我查清叛逃士兵的番号,他们的长官、人数直接通告全军,按照军法处置,一旦发现,就地”
“师长,我有话说”
王铭章与孙震的通话韩心就在一旁,王铭章的愤怒他感同身受,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计策多半已经有了成效,这群似乎是叛逃的川军士兵也决计不应该得到这般下场。
所以他直接打断了王铭章的话语,将他“正法”两个字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说”王铭章余怒未消。
韩心沉声道:“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点对于士兵来说同样如此。在我们眼中已经逃离的川军士兵们,或许,他们只是在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斗争。”
“什么意思”
“拭目以待”
14日,就在日军携胜利之姿,整装待发,准备继续攻取藤县的时候。
日中通讯兵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电报:部队多处遭到偷袭,虽然已经浇灭开敌,但是这种偷袭还是没法儿终止。
而接着这种战斗忽然就演化成了一种拉锯战,小鬼子,不得再此停留下脚步。
孙震军长指挥部,最新情报也很快传来:滕县外围,原奔逃川军组成一支支游击队伍,不断滋事,甚至以自杀式偷袭拖延着鬼子大军的脚步。
日军大军,已经被迫停留在滕县外围十公里处。
消息读完,孙震目眩良久,心中泛起无边震撼。
未完待续
第252章滕县保卫战6
逃兵变成了英雄,就是这么滑稽的事情,却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开,甚至这件事情也在杨依灵后来的报刊中占了不小的版面和比重。
记载是这样的:滕县保卫战中,外围川军遭遇难以想象之强敌,死战一天一夜,终究因为差距悬殊而被迫丢弃了剩余阵地,川军战士被打散,奔逃。
然而就在日军自鸣得意,对于逃窜的川军士兵不屑一顾,甚至连联系不已经被打散了的川军“逃兵们”的川军师部指挥部,也彻底的以为这些川军士兵害怕牺牲而丢弃了阵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