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年,皆在其中了。
水潭边,数个顽童嬉闹,哑女今日却显的有些失措,仿若是有些什么话要对杜浚说一般
有那顽童注意到,当即对一脸困惑的杜浚喊道:“她要成亲了,花儿她三叔五十岁了,都还没有讨到婆娘,所以就恳求族人同意了”
杜浚一怔,目光落在哑女身上,见女子一脸的复杂,双眸中却隐藏着莫不去的向往,令他暗叹一声,在这世间,又有谁愿意独自生活呢
五日后乃是良辰吉日,也是哑女出嫁的日子,这日,女子难得的穿上了、婆家送来的新衣衫,一脸的复杂与憧憬。
杜浚在此居住一年,村里的人倒也认识他,哑女生母死去,其父亲对她厌恶之际,视为不祥之人,躲避犹不及,所有便由杜浚充当了娘家人,将哑女送到婆家
没有聘礼,聘礼早就被哑女的生父拿去,毕竟,不管如何,他也是哑女的生身之父。
杜浚跟随着迎亲的队伍,那新郎他也见过,乃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庄家汉子,只是有些木讷,想来哑女嫁过去,来日也无需受气。
很快,就到了婆家,结婚是件大事,所以整个泉族的人都来了,唯独哑女的父亲没有前来,想来是怕丢脸。
杜浚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上首,望着满桌的菜系,他就宛如一个凡人一般,吃食,姿态粗鄙,如是被旁的修士看到,定然会惊掉下巴,此刻男子身上,哪还有那只手遮天、搅动风云的狂傲。
日暮西山之时,本是洞房的时候,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却不想新郎却欢喜的将哑女送出了自家门房,独自回归
而哑女却随着族长等一干族人出了村寨
杜浚不禁心中惑然,找来新郎一问,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不禁让他心中邪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据新郎说,在泉族有个传统,有人结婚,这头一夜,必定要给泉族老祖,据说是女家落红在婆家,乃是大凶之事
杜浚再问:“这规矩是从何而起”
从新郎断续的回答中,杜浚得知,原来泉族本无这规矩,乃是那老祖归来之后,方才传下,据说,这老祖原本乃是村寨中的泼皮,三十岁的时候无故消失。
回来之后,便有移山倒海的神通,据说是在外遇到了神仙。
这老祖归来数日之后,忽而找到了族长,面色焦急,说是他昨夜算了一卦,泉族大难将至
族长自是晓得、老祖的神通,细问之下,老祖如是说道:“女儿的落红本就是多年阴气的积累,凡人破之,必定会阴气缠身,而我族多年以来,女子落红与婆家,久久积累之下,此地的阴气已然大盛,乃大凶之象”
当族长问其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老祖大气凌然道:“我身怀神通,乃泉族之人,此事当仁不让,我愿折寿,为婚嫁女子破红”
一句话,说的族长感动不已
到此,这传统已然流传了数百年
杜浚大怒之下,唤声:好个泼皮,今日若不斩杀了你,天理难容。旋即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端是吓的新郎骇然不已
顷刻间追上哑女等人,杜浚并未惊动他们,一年以来,他都以凡身自居,自从伤势痊愈之后,便没有在动用丝毫的修为,端是不知在这大山的另一面的洞府中,居住着这么一个当杀之人。
昔年,天劫之下,杜浚本毫无生机,在那天道之手将他砸入大地之中的那一刻,却不想骨逆忽而白芒大作,仿若有一物欲要破出
杜浚当即便大开艮卦,一物轰然而出,却是那达摩壁,望着气息淡然的达摩壁,他毫不迟疑的进入其中,躲入在达摩壁中,方才逃过此劫
哑女等人转过高山,来到洞府之前,静默许久,便闻听洞府中传来一阵笑声,旋即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洞府中缓步而出,不见众人,单是拿眼在哑女身上一扫,面上露出隐晦的满意之色
交谈几句,老者却是露出了为难之色,道:“我已然寿元不多,这再”
“老祖,你可不要推辞啊,为了我泉族老小,您”族长见状,登时哀求不止。
老者不待他将话语说完,大袖一甩,道:“好,我就在为泉族做点事情”
众人大喜,杜浚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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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痛快
夜空中,杜浚随意立在虚空之上,以那老者不过化意的修为,端是难以发现,此刻一听老者言态,登时大怒,邪火一出,端是难以按下,当即暴喝一声:“好你个欺世盗名的畜生,今天我若是不诛杀了你,天理难容”
一声暴喝突兀的响彻夜空,宛如闷雷行过,端是惊人,骇的哑女几人噗通坐在了地上,惊骇的望着踏夜而来的男子。
杜浚早就按下身势,沿着那小路步步逼近老者,面色冷淡,停在哑女身侧,怒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你这等道貌岸然之辈”
“就向中原那些伪君子,口口声声说着造福苍生,心中却是自私的很呢”
男子的怒然责问,令那老者神色一变,旋即大袖一甩,转身便向洞府而去,怒道:“好,此事我不管了”
惊的众人神色大变,族长哀求不已,哑女更是面色楞然,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她昔年收留了杜浚,杜浚怎么能将她唯一的希望、就这么生生掐灭呢
她本就是不祥之体,若是再惹怒了老祖,恐怕泉族中再无她容身之地
看去,族长哀求无果,不禁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更让哑女心中惨然,她并没有以任何方式指责杜浚,这少女性子本就善良。
杜浚本想一巴掌拍死这老者再说,此刻一见哑女哀伤失望的神态,强行按下心中的愤怒,探手见轰隆一声,一道白光刺破夜色,惊的众人看去,却见在男子手中,竟然蜿蜒着一道细小的雷霆
众人再惊,登时跪倒在地,宛如见到了神仙一般,便是哑女也是一怔,痴痴的望着杜浚。
“关于那落红之事,我自由办法,布下大阵,从此无需将新娘初夜送于他人,你们可愿意”杜浚没有揭穿老者所做的龌龊之事,却也是他的聪明
若是他上来便指责老者,将他所做的事情说出,没有任何依据,恐怕难以取信众人,除非让老者自己承认,不过比较麻烦而已。
更是会让泉族那些将初夜送给老者的女子们羞愧欲死,被人骗去贞操,她们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不得不说,杜浚粗狂之下,还是有那么一分细腻的心思的。
夜色中,众人闻言猛然抬头,痴痴的望着杜浚,无话,待到杜浚再问一句,他们却将目光聚焦在了老者身上
老者冷笑一声:“原来也是个修士,有点修为便以为可以纵横天下了么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顿,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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