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看看了,默然不语。
“只是”幽冥首席忽高声道:“你救我之恩,却不可不报”
说罢,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杜浚的面前,连扣三个响头
曲侯两人诧异、错愕,端是没有想到,先前还口口自负的幽冥首席,此刻居然自愿的跪在了杜浚的身前
幽冥首席抬起头,望着杜浚,道:“我你和我们不一样,试问、危机之下,救下一个仇敌,为的却只是亲手杀之”
他看了曲侯一眼,惨笑一声,接道:“这看似无情麻木的作为,却有着无尽的杀机与铁一般的心智”
“我我为先前在你面前、强撑的孤傲,感到恶心”他嘶声道:“这天地间,任何人所谓的骄傲,在你的面前都变的可笑”
“你说完了”杜浚神色不变,冷然问道。
幽冥首席点点头,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只是你的磐石般的心智骇住了我”
话语中,他的身躯蓦然炸破,却是自爆而亡
曲侯叹息一声,望着幽冥首席崩析的残骸,其目光落在杜浚身上,不禁带着几分的畏惧,暗道一声:“杀人容易,若是能做到他这般,天下又有几人”
“幽冥首席自以为乃是骄傲之人,却遇到了杜浚,争锋之下,却不想被杜浚救下,此一救,却是毁了他的道心,以及那强然做出的骄傲”伏媚暗叹一声,蓦然不语。
杜浚静默片刻,忽而看着曲侯,道:“到此,你可将此行的目的说出”
曲侯一怔,旋即长舒一口气,道:“不能”
杜浚一笑,正待说话,却在此刻,虚无之中忽而轰然一声,此声巨大,宛如雷霆,便是那咆哮不已的比丘,也是骇然静默了。
旋即,虚无深处一股浩荡滔天的凶气轰然袭来,宛如浩天之水、滚滚荡荡,杜浚三人相隔佛光,却依旧能感到那逼人的煞气
再看比丘、错愕了一下之后,居然哀鸣一声,巨大的身躯一摆,轰然逃遁而去
“畜生,我等无数年,你终于现身了”
一声淡然之声从虚无深处遥遥传来,话语中,一条声音踏空而来,身在虚无中,却仿若比虚无还要深邃,周身煞气激荡之间,整个人宛如那洪荒蛮兽一般,凶气滔天
“杜浚,你是否该将这比丘的来历说出了”曲侯面色凝重,说话间,向身后望去,一见那踏空而来的人,等时面色骇然,这滔天的凶气,恐怕便是刀谷老祖也不能拥有
“不能”杜浚干脆的说道。
旋即,他看到曲侯错愕惊骇的面容,心中一动,立刻回身看去,这一眼,却让愣住了,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惊诧与错愕
其中,隐隐仿若还有一丝的动情。
第五十八章离去31
恭喜艳舞斜阳道友才高八斗,考中贡士
杜浚一眼看到那踏空而来之人,登时一怔,旋即忍不住失声道:“舅舅”
此人正是当年处处周全杜浚的神秘尸骸,只是眼下面目已然宛如生人,面容之间,依稀可以看出与杜浚的几分相似。
昔年,杜浚虽不曾相见,但每每听他母亲提及,这兄妹之情端是浓于水,据说他久久法号:渡空,乃是佛宗大圣,在千余年前、无故消失。
渡空看了杜浚一眼,微微点点头,旋即一步踏出,整个身躯轰然袭向了那比丘,口中说道:“孽障,这些年你隐藏在那仙府中,眼下你将可以周全你的仙府吞噬,来了这仙府之下,端是没有半点的生机”
奔息之间,他探手一抓,轰然一声,虚无扭动,一股煞气轰然宣泄而出,竟然轻易的禁锢了那比丘,旋即,他淡然看了一眼,道:“不杀你,如何放他出来”
杜浚等人抬头看去,但见渡空手中佛光大作,凝现法轮一轮,宛如一方皓月,轰然袭向比丘,入山岳砸在了比丘的头上
比丘咆哮,洞口大张,其中獠牙无数,脱飞,宛如疾风骤雨一般,密密麻麻的排满方圆千丈,轰然袭向渡空。
渡空冷哼一声,抬手虚空一扯,手中金光乍现,化为一面万丈袈裟,一展,将密集的獠牙裹在了其中,旋即被渡空披在了身上
比丘色厉内茬的咆哮几声,只是声音中隐隐透着一股恐惧,忽而奋力一挣,偌大的身躯竟然轰然崩析,旋即一道暗黑的光芒脱飞而出,遁向远处
渡空坚持,抬手祭出了一本佛经,脱手而去,途中化为千丈,无风而自行翻开了书页,轰然一一震,其上爆出一团佛光,将那一抹暗黑笼罩其中
抹黑一敛,显出真身,却是一个一丈的毛虫,只是其头颅之上,竟然隐隐凝现出了佛陀的脸庞轮廓来
“却想不到你这粪坑中的秽物,这些年来,也快要得道了”
渡空叹息一声,探手虚空对那书册一拍,书册上的金光一闪,便见毛虫扭动着身躯,无限缩小,被收入了书册中,旋即金光消失,书册合上,被他接在了手中。
祭台上,曲侯两人震惊,骇然望着渡空,不知所措,恐怕便是他们老祖亲自前来,面对比丘也不能如此轻易
杜浚却是目光闪动,昔日玄阴中,他修为尚浅,端是不能揣测渡空的修为,而今他心中却是隐隐肯定,渡空的修为、绝非元婴六重天可比
渡空收了比丘,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忽而一步踏出,轻易的破开了那佛光,落在了杜浚的身旁,望着杜浚,他仿若也是有千言万语,只是最终却化为了一声叹息:“你长大了”
而此刻,杜浚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的莫名,静默了一下,忽而说道:“你何等的修为”
“纵然天下之人欲要杀我,我也可轻易离去”渡空说话之间,透着一股豪气。
杜浚惨笑一声,道:“果然,果然,想来便是那些玄祖也留不下你吧”
”不能“渡空点点头,看着杜浚,却又叹息了一声,他哪里不知杜浚心中所想,道:“那事我也是知晓了”
“当年,你为何离去你可知道,若是你还留在中原,他们又怎敢那般对我,对我父母”杜浚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蓦然吼道:“为何你这一走,却让我受尽了凌辱,让我父母阴阳两隔,为何”
渡空看着神色激荡的杜浚,久久不语,半晌,方才叹息一声,道:“浚儿,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想当然的,我我当年离去之时,你父母安好,只是事事难测”
杜浚再也难以忍受,忽而泣声扑入渡空的怀中,悲声痛苦,口中哽咽:“父亲死了,母亲生死不知,这天大地阔,却只有我只有我苦苦背那血海之仇,只是”
他抬头,看渡空,道:“只是,中原仅道家便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更还有佛宗、五行宗等,这仇我如何得报”
渡空抚摸着杜浚的头颅,叹息道:“这血海深仇还需你去偿还,我孩子,我不能啊”
说道此处,他的面色也变的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