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点了点头,忽然叹息道:“你想必也知道为何云雾山茶要枯萎了,只因为这山茶乃是靠吸收天地灵气为生,以日月精华为食。百年以来,山茶树日渐枯萎,可见普陀山间的灵气,已经颇有减弱的倾向。”
灵真道:“弟子也发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但是却不知其中缘由,还请方丈指点迷津。”
“天地灵气减弱,那是世间混浊之兆。”
慧明道,“如今世间之人多奸、妄、恶之流,是以天地间怨气冲天,灵气、正气就开始溃散。我想不仅是普陀山,其余仙山也不免有如此的情况吧。”
灵真道:“照如此说来,这灵气一日一日消退下去,我们普陀山岂非要因此而消失若无天地灵气,我们如何能修炼成佛呢”
慧明道:“这正是本方丈多年以来所思虑的问题。一旦普陀山的灵气尽失,普陀山佛宗也就到了尽头,说到底,普陀山在众仙山之间,并非什么大山,这也是为何黄山剑派胆敢在普陀山如此嚣张的缘故。佛宗之人,一向隐忍,向来不与道门剑派之人争风头,但是如此一来,道门中的一些人,就开始不将我佛门中人放在眼中了。”
“方丈言之有理。”
灵真道,“前日里梦玑子亲来普陀山,要我等好生管教门下弟子。虽说他在大同城遭遇本门弟子袭击,的确是有理上普陀山来讨回公道,不过他乃是一派掌门,为何这事亲自上普陀山,未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慧明道:“梦玑子此人实在是有枭雄之才,他亲上普陀山,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只是想借此事来警示微妙普陀山佛宗的人,最好不要下山干预他们黄山剑派的事情。这些年来,本方丈虽然不曾离山,但是也知晓梦玑子的动静,先前他就一直隐匿皇宫之中,也不知道在图谋什么。而现在,他干脆成了朝廷的国师,公然干预世间之事,大同城的事情,只怕贤修他们乃是被动出手,结果还被梦玑子所擒,然后又消除了他们的记忆。否则,其余诸人哪里有如此高墙的法力将贤修等全部捉住,而且还消除了他们的记忆。”
慧明侃侃而谈,将其中的缘由分析得头头是到,不过他虽然见多识广,却也不知道医术之中还有比“移神术”更玄妙的法门。
“如此方才能说通其中缘由。”
灵真道,“先前弟子也怀疑过此事的真伪。要知道贤修等人并非是争强斗胜之徒,怎么会去触怒黄山剑派的掌门,惹来如此严重的争端。只是弟子却万万没有想到以梦玑子的身份,竟然会颠倒是非黑白。”
慧明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道:“就罚贤修师兄弟八人到后山面壁思过三年,也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好生修炼。梦玑子此次分明是贼喊捉贼,要将普陀山的势头给压制下去,以后不敢过问他们黄山剑派的事情。不过,本方丈岂能让他如愿以偿灵真,你与灵正、灵妙、灵怒、灵渡四人,今日一同下山,前去大同城弄个清楚明白。”
“那幻巳呢,他一直还没有回普陀山”
“不要去干预幻巳的行动,他是我们普陀山佛宗唯一的一把利剑,有他在的话,道门剑派的人或者会改变一下对佛宗弟子的看法。”慧明一脸的高深,令人无法触及他的“佛心”。
“记住,下山之后,你们五人要见机而行。”慧明补充道,“本方丈已经打算潜心修炼佛法,不过问门内之事了,希望灵真你不要让本方丈失望。”
灵真心中一喜,道:“方丈请放心,弟子必定不会堕了普陀山的威名。”
灵正、灵妙、灵怒、灵渡四人乃是普陀山的四大首座弟子,修为实在非同一般,慧明方丈将四人派下山,自然是大有深意,就看灵真如何处理了。一旦灵真建功,他就会成为普陀山的新任方丈。
辞别慧明之后,灵真稍作安排,立即与灵正、灵妙、灵怒、灵渡四人赶往大同城。
灵真很清楚慧明的意思,佛宗弟子太过隐忍了,所以才会隐忍到灵气不足的“小山头”上。
佛门弟子,本不应该有贪念,但是为了佛宗的繁荣,为了佛祖的光辉能普照更多的世人,他们已经不能再继续隐忍了。
大同城外。
朝廷军营之中。
桓齐此刻正坐在营帐中,脸色铁青。手下将领都一言不发,生怕触怒了在盛怒之下的大帅。
桓齐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书案之上,环视着帐内的朝廷将领,强忍着怒气道:“这是刚才到的圣旨,大同城久攻不下,皇上已经龙颜大怒,责令我等十日之内必须攻下大同城,否则人人俱要受罚”
帐中各个将领彼此观望,人人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朝廷大军以众击寡,六十万大军对庸王的十万兵马,却一直不能攻下大同城,也难怪皇上会大发雷霆了。
这些京城将领本都想随同桓齐一起升官发财,在此战中混点军功,谁知道大同城竟然不是一块肥肉而是一块铁板,不仅咬不动,还把人的牙齿给磕崩了。
不过,无论谁也不曾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得如此古怪,交战之后竟然接二连三地出现一个个超乎想象的强悍人物,军中的将士们已经在他们面前变得微不足道了。
众位将领沉默了一阵。终于有人上前道:“大帅,若是大同城中没有杨戕那一类人物,别说是十日,三日也足够攻下大同城了。”
其他将领也连忙出声附和。这些人几乎只要一看见杨戕,就远远的避开了,除了林仑几乎还没有人敢正面对抗杨戕。
“是啊。现在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桓齐冷冷地说道,“杨戕等一干妖人实在不好对付,不然朝廷大军早就将大同城给铲平了。但是皇上圣旨已下,若是十日之内无法攻下大同城的话,只怕我等都是罪责难逃。传令,三军整顿兵马,五日之后与赵雍吉的叛军决于死战”
帐内的将领没人谁热血沸腾,有的只是恐惧和忧虑,一想到要面对杨戕那个煞神,人人都是惴惴不安。
桓齐自然知道众人心中的想法,提高声音道:“放心。杨戕等一干人,自然会有国师和我应付。不过,要是谁攻城不利的话,我就将他军法论处”
众将得令,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杨戕遣散众将,向孟启所在的营帐而去。此刻他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若是有孟启助他的话,复原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噗”
桓齐刚到孟启的营长门口,就见孟启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原来师傅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桓齐心中大惊,以为孟启遭受杨戕突袭,受伤不轻。
桓齐上前道:“师傅”
孟启收功起身,问道:“齐儿,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让为师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桓齐仍然站在那里,看见孟启满脸的关切之色,心中不禁一热。
“怎么,快过来坐着,让为师为你疗伤。”孟启道,“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三军统帅,怎的如此婆婆妈妈,像个妇道人家。”
“师傅你伤势还未痊愈,就要为徒儿疗伤,让徒儿如何能坦然接受呢”桓齐近年来虽然性情大变,但是却并非是绝然无情之徒,眼见师傅如何对自己,心中难免感激不已。
“谁说师傅伤势没有痊愈”
孟启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喷在营帐上的鲜血,说道:“刚才的那一口鲜血,正是为师借此化解杨戕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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