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是本意”云霄冷笑道,“毒杀常帅的时候就是本意了坐视二哥身亡的时候就是本意了火烧功臣楼的时候就是本意了你看看咯这些年,郭英遭殃了,廖永忠遭殃了,下一个回是谁是四哥你,还是冯帅傅帅他要除干净才心安么”
徐达垂首不语,旁边沐英劝道:“恩师,且等上五天吧奸贼显然就是算计咱们的”
云霄勒住马缰,扬声道:“放心,我会成全你们你们攻打好了,我们会逃,你们攻下青甸镇不算抗旨,我们跑了,你们也不算手足相残;日后有缘,江湖再见。”言罢,调转马头,带着柳飞儿和蓝翎疾驰而去。
蓝芷望着蓝翎的背影,高声道:“姑姑”
蓝翎远远地抛下一句话:“南疆不可乱苗民不能再死人了好好过日子去吧”
留下徐达三人愣愣地看着云霄的背影,直到进入青甸镇不见,三人才叹息一声策马回营。
自从云霄被下诏狱开始,马秀英就再也没肯喝一口药。眼看着马秀英的病一天天沉重下去,无可奈何的朱元璋也只得整日陪伴在马秀英的身边。马秀英也知道,此时的朱元璋已经是骑虎难下,作为一国之君,他错了,可他又该如何去低头若是仅仅是把老五打了几十板子,关了几年牢狱,或许一纸诏书能够暂时弥合兄弟之间的裂痕。可这次是十几条人命还有一对在火场中产下的儿女这让一国之君如何能认错,一旦认错,必将举世哗然,不是“罪己”二字就能简单摆平的一个忠心直言的臣子,一个生死相随的手足,家小被帝王“误杀”,除非是懦夫或者是被名利迷花了眼的禄蠹,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更不会拿子女妻妾的姓名来换一个空头的王爵,何况,老五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不管怎样,这道伤口是永远都弥合不了的。
太医又一次进上了参汤,马秀英摇摇头,不肯喝。
“史官呢”马秀英虚弱地问道。
“微臣在”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起居官连忙跪倒了马秀英面前。
马秀英挣扎着扬起头,含泪对史官道:“本宫我求求你把青甸侯的事他的一切从史书上删掉吧不能让万岁留下一世骂名”
“这微臣”史官犹豫了起来,是做一个秉笔直言的史官,还是委曲求全他下不了这个决心。若是这话是从万岁口中说出来,自己会有足够的胆略据理力争,哪怕掉脑袋也在所不惜,司马太史的榜样在前,身为史官,又怎会阿附权贵可这是从皇后口中说出来的是从这个万民心中如同慈母一般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在弥留之际放弃了“本宫”的尊严,用一句“我”来万般恳求来的,自己忍心拒绝么
马秀英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求求你了看在我这么多年未曾失德的份上大不了你就写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出的主意跟万岁无关求求你”
侍立在床边的宫女内侍统统都跪了下来,朝史官磕头道:“大人,求求您了,答应吧”
史官终于忍不住,泪如决堤一般涌出,磕头道:“臣,谨遵懿旨”
马秀英松了一口气,从朱元璋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掌,无力地招招手道:“标儿,过来”
朱标立刻含泪膝行向前,来到马秀英床边。马秀英抬起干枯的手,在朱标脸上轻抚着,虚弱道:“将来要做个好皇帝”
“嗯”朱标嘴唇不住地颤抖,双手握住马秀英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舍不得放开。马秀英腾出一只手,从床头抽出一个卷轴,吃力地塞到朱标的怀里:“这幅小像还是你五叔当年替我画的你留着当个念想”
朱标松开手,将卷轴捧住,磕头道:“谢母后”
第六百零七章雷霆之怒
马秀英转过只剩皮骨的脸,对朱元璋道:“元璋,我知道你不肯认错,也不能认错可是,咱们老朱家欠老五的实在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哪如今我先走了替老朱家还老五一条命”
朱元璋慌了,连声道:“不不我这就去下诏,免了老五的罪下诏罪己罪己大不了我逊位,让标儿当皇帝去你得好好陪在我身边”
马秀英摇头道:“晚了晚了人命只能用人命来填”朱元璋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马秀英吃力的撑起半边身子,对所有人说道:“你们但凡能有机会的替我给老五传句话老朱家对不起他如今我替老朱家还他一条命只求他看在我这个大嫂的份上将来老朱家若是有难能拉一把拉一把”言毕,喉管咯咯一响,胳膊再也支撑不住身躯,轰然倒在了床上。
“秀英”“母后”朱标放声痛哭,余者哀痛失声。是日,马秀英拒服药而薨,年五十一,诏谥孝慈高皇后,葬于钟山之阳。消息传出,应天军民户户戴孝,家中立牌位供奉者不知凡几。
天气微暖,胡俊成骑在马背上有些得意。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大明朝第一衙内的身份逛上大街。自己的老爹太过小心了,掌握着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连自己这个儿子都能瞒过,不过现在好了,应天的一切已经在掌控之中,只要自己的老爹稍微一用力,整个皇宫就成了老胡家的傀儡。到时候,自己的老爹在明面上是宰相,管着百官,暗地里是操控傀儡皇帝的主使,管着皇帝,自己的日子么,不亦快哉
只是可惜,事到如今自己的老爹还是那么小心谨慎,还想着在东宫插一手,那个什么劳什子太子从或不从有什么打紧等皇帝都操控到手上的时候,废个太子很难么真是的不过嘛,也好,皇宫里的女人自己虽然看着眼馋,却不方便下手,可东宫里娇滴滴的宫女却是容易上手得紧,偶尔进去厮混一番,也是爽利
想到这里,胡俊成的郁闷一扫而空,干脆马鞭一抽,撒开马蹄狂奔起来。街道上都是来往行商的人群,看到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匹健马纷纷躲闪,一时间整个街面上鸡飞狗跳。胡俊成一边看着人们狼狈不堪地躲闪,一边兴奋不已:娘的,有权有势的日子果然痛快纵马踏人如踏狗啊
正在疾驰的时候,拐角的小巷里突然推出了一辆装满柴薪的大车,胡俊成胯下的马从来都是在马厩长大,没上过战场自然也就没见过这等架势,远远地冲过来,堪勘在大车前刹住了脚步。马背上的胡俊成没坐稳,一下子从马背上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到了地面。
赶车的连忙停下车,上前就去扶胡俊成。胡俊成早就被摔得七荤八素,骂咧咧地正想揪住赶车的车把式,谁知车把式一手顶了顶压得极低的斗笠,露出一张胡俊成极为熟悉的脸。
“毛”
毛骧的脸已经扭曲到变形,阴森森地说道:“姓胡的,今日老子就替大帅报仇明日便诛你胡家九族”不待胡俊成再开口,便一掌按到了胡俊成的心口,掌力一吐,胡俊成的心脏顿时被震破。胡俊成原地抽动两下,立时气绝。
毛骧又拉低帽檐,慌张地高呼道:“死人啦死人啦胡衙内死啦快跑啊”
街面上的百姓先是被胡俊成吓得惊慌失措,然后又听说死人了,听说快跑,顿时起身如鸟兽散,一条街上立刻没了人影。待胡家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时,留下断了气的胡俊成。吓破胆的家丁也不敢再回府,直接脱下家丁衣衫到处逃窜。
“哼你不过一个落魄汗王的庶出女而已,能有今日已经是造化,”胡府的内宅里,胡惟庸冷着脸对燕萍道,“你想走,留下图纸,到城外的庵堂里当姑子去回到他身边,断然不可能”
燕萍冷笑道:“他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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