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由于这种道法的层次很低,所以炼化出来的活尸基本没有太大的战斗力,对付凡人还可以,而对手只要一个手持飞剑的低级练气士,就可以轻松取下他的首级。
所以众人担心的并不是尸化地李梓腾有多么厉害,而是他自身的安危。被炼化过的活尸,他身上的道法若不经炼化者本人解除,即使被高阶修士以灵力强行驱散。其身体也会遭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动手”江玄一声大喝,急速向前。相对于其他人,他并不太在意李梓腾的死活,而是更急切的想要杀死形如鬼怪的荆羽衣。转瞬间,他已越过活尸化的李梓腾,口诀催动,那断天神钺便凌空向下猛斩。
一发动,动全身,周围的几人见他出手,也纷纷祭出法宝,向荆羽衣攻来。一时间漫天光华,风雷滚动。
“十七年前一样,十七年后还是一样,只知道以众欺寡,枉称正派。”荆羽衣一边口中奚落,一边身形急闪,像灵鸟一般在空中上下飞舞,接连躲过了射向她的数件法宝。
听见这话,冲霄门云台山的几位不禁面上有些发烧,而江玄却哈哈笑道:“大燕皇帝令,非八派门人而擅习道法者杀无赦我们斩妖除魔,还怕人说什么以众欺寡”
荆羽衣一声冷哼,口中叫道:“李梓腾,还不动手”
李梓腾正茫然的漂浮在半空中,八派师叔伯们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一点动弹的能力。而荆羽衣的号令一入耳,他就觉得身子好像突然融化了一般,然后再度凝结,眼前视野则瞬间一移,刚刚还面对着天成宫的方向,这时已经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更惊人的是,一柄飞剑已经挟着粉红色的光华射到了身前。
“戚仙子住手”灵矶子惊呼起来。原来李梓腾在刚才那一瞬间,就像移形换影一样,突然出现在了戚追云飞剑的正前方。
戚追云大惊之下,连忙止住自己的月影飞剑。可就在此时,荆羽衣就像鬼魅一样,忽然从李梓腾的身后冒了出来,狰狞的面容在她的眼前绽放出了恐怖的笑容。
戚追云心生警兆,急忙回剑护身。可是却已经晚了,李梓腾那僵尸般的身体,再一次闪电般的变幻位置,直接闪到了她的身前。戚追云护体灵气陡然弹起,却只能保护自己的身体。李梓腾伸手一抓,那柄月影剑便被他硬生生的抓在了手里。
“啊”
戚追云周身一震,手中印结连变,对月影剑的控制力大增,奋力想将它抽回。巨大的灵力拉动之下,剑身慢慢的在李梓腾手中滑动起来,并将他紧握剑刃的左手割出了两道长长的口子。
李梓腾心中大骇,可手上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但这反而让他更加惊恐。刚才他还不知道活尸炼化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荆羽衣说该他出场了又是什么意思。这下他明白了,荆羽衣这个怪物,不知在自己身上种下了什么法咒,已经将自己变成了它手中,一个不知疼痛的人形兵器。
顺着剑刃割出的口子,并没有一滴血流出,相反,倒是有两缕黑气,像两条毒蛇一般缠上了月影剑的剑身,并缓缓渗了进去。
戚追云眉头一皱,本命灵宝被侵,连带着她自身真元受损。幸好李梓腾身具的魔气并不深厚,只是让她瞬间迟滞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便是致命的破绽,只见李梓腾胸口忽然爆开了一个小口,一个触手状的东西倏然冲了出来,猛的穿透了她的护体灵气,命中了她的颈部。
而那触手竟然是有牙的,一口咬住了她就不放,并大口大口地开始吸食鲜血。戚追云原本就白皙如雪的脸颊瞬时变成了苍白。
李梓腾怔怔地望着那条触手,心中暗叫:“戚师姑,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干的呀。”可不管他心里如何想,那只触手仍旧大口大口地将戚追云的鲜血连带着灵气吸入了他的体内,他不由觉得一阵的恶心。
“呵呵呵呵多么新鲜粉嫩的血肉啊”荆羽衣既悦耳,却又毛骨悚然的笑声再度响彻了天空。
江玄,卢冠成等人见状,顿时怒目圆睁,合身扑上,欲解戚追云的危局。
这一番激战之后,灵矶子在旁已然看得清楚,当即高呼道:“当心,这妖孽不但在梓腾身上种下了九转尸虫,而且这不是简单的活尸炼化,这是用活尸为器,摆出的九门天遁阵,以布阵者为中枢,梓腾可以在九宫方位任意出没,防不胜防。千万注意避开”
“不愧是灵矶子,见识比得上你师父了。”荆羽衣格格一笑,再度催动李梓腾的身体,放开了戚追云的身子,回身抵挡众人的合击。而戚追云软软的身体,则顿时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灵矶子一看不妙,喊一声:“你们顶一下,我去救戚阁主。”他舍了魔魄,身如奔雷,眨眼间便飞到了戚追云的身前,将其凌空救下。送入了天成宫中交由弟子们照看,再反身出来。
但就这片刻的时间,战局便已急转直下。
第一卷鼎炉初现第二十六章弃子
半空中,江玄等人吸取戚追云的教训,刻意保持距离,避免进入荆羽衣九门天遁阵的范围,只站住阵脚,遥相支援。将无数法宝祭起,从各个方面攻向荆羽衣。
但无论他们如何进攻,从哪个方向进攻,李梓腾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他们的攻击路线上。别虚,别清,紫鹤等人投鼠忌器,就只有一次次半途而废。而即使是江玄,纵然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公然杀死李梓腾。
荆羽衣见此情形,不禁娇笑起来:“八大门派,虚有其名。你们就只有这点修为吗不陪你们玩了,我要拿回我的东西了。”
说罢,只见她身形一变,电射到李梓腾的身后,全身肌肉竟一条条的伸展开来,像绳子一样缠上了他的四肢和躯干,将两人牢牢地固定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巨汉身后背着一个背囊一样。
众人一见,不由大惊,方才不过是拿李梓腾做盾牌,便已经让他们手忙脚乱,难以施展了。如今二人合二为一,这还怎么打
李梓腾自己则已经崩溃了,想象一下一个残缺破烂的人体和自己紧紧抱在一起,是何等恐怖的事情。何况这个不久前才杀害了自己四师兄的怪物,还要利用自己来对付自己的师叔伯们。刚才被自己重伤了的分水阁主戚追云,虽然见面不多,但一向对他很好。刚刚伤在自己手上,尽管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以李梓腾的性格,依然觉得心中难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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