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届花魁”而自己呢仅仅一个无名小卒,一个栖身于南宫世家的落魄书生而已
正当他陷入苦闷的心境而暗自神伤之时,南宫心菲兄妹突然进入房中。
“哥哥,你可以下床了。太好了,那游胡子还真没骗我们。哼要是他骗菲儿,准叫爷爷打他一顿”
任谁也没有想到,“圣医”游广济在时,她甜腻地叫着“爷爷”,现在人走了,竟然叫起“游胡子”来着。
南宫品可不容其妹对“圣医”如此不敬。轻喝道:“小妹,岂可如此荒唐圣医游爷爷比咱们爷爷还高上半辈,以后不准你如此胡闹”
南宫心菲一撅嘴,一脸“委屈”地向李笑天道:“哥哥,你看,这哪像人家的亲兄长,动不动就拿人家出气”
李笑天一听,满腹的愁苦差点被南宫心菲的这句话给一扫而光。平时,他可看得清楚,他只见到南宫心菲时常拿他大哥开涮,可没见过几次南宫品拿她“出气”。这“受气”的人还没打算讨回公道,她却先乱说一通。看来一般的道理在南宫心菲的身上还行不通呢。
李笑天无奈地与南宫品对视一眼,道:“南宫大哥,今日不是给战死的护院树立长生牌的日子吗怎么不见外面有何动静”
南宫品一整脸色,正容道:“今日还是每年一次的公祭日,每年这一天,我们南宫世家的上下老少都要到灵堂集中,在历代的祖宗牌位前,祭奠他们。自从这个公祭日建立以来,每到这一天,从早上卯时到晚上亥时,都不准大声喧哗,每个人都要提前沐浴更衣,不能说笑”
李笑天闻言,这才知道为何到了辰时,外面还未见人声。另外,昨日晚上,南宫品送来热水与新衣,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身上衣服已经有点脏了,南宫品才要他沐浴更衣,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祭奠。
心思至此,李笑天肃容道:“南宫大哥,现在其余人是否都已集中在灵堂了”
南宫品颔首道:“差不多快到齐了,不过还有三刻才到公祭时分。祭奠所用之物都早已准备好了,战死的护院的长生牌也都已做好,在祭完各代先人之后,就为九名护院举行树牌仪式。”
旋又岔开话题,道:“笑天,刚才为兄与小妹进来时,看你愁容满面、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为兄知道你是为了张姑娘才如此,唉为兄本想不说,但看你这两日来。一直愁眉深锁、饭食难尽,为了小妹,为了南宫的未来大业,我还是要说两句。”
语声一顿,肃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人生在世,短短百年。是平平庸庸,还是轰轰烈烈,那都要看自己有无抉择取舍的大毅力。你读书比为兄多得多,这个道理你绝对懂,但有一点你或许不懂。你若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就绝不能为烦事所扰,尤其是为情所困
自古多少英雄好汉,虽有满腹经纶,胸怀壮志,但都是壮志未酬、抱负未展即已折戟。红颜祸水,这些人多半栽在女人手里身在江湖,若陷入儿女私情,不能自拔,那必将葬送自己的前程
笑天,你现在才开始修习武功,你的江湖生活才刚起步,若要在将来成就一番大事业,就必须有斩断一切烦恼的大魄力凡是阻挠自己前进的东西,就要彻底除去,不管你用何种手段若能利大于弊,凡是可用其极侠义是为人,铁血的手段也是为人,等你创下不世伟业后,即使以前用过过激的手段,但民已服心,何敢追责小节甚至”
南宫品的话声虽然突停,然而李笑天与南宫心菲都是一阵惊骇,惊的是他们想不到读书不多的南宫品竟然能发出如此道理深刻的言论,而骇的却是他话里分明夹杂着偏激的心理。
而李笑天对后一点的感受更直接,“若能利大于弊,凡是可用其极”这是楚狂生的偏激之言。
李笑天眉头紧蹙,心中开始对南宫品担心起来。这楚狂生是隋代最出名的妄言之人,他的一生只有一本著书,但书中全是他的偏激、刚愎、妄断的言论。
据闻此人,曾受隋帝重用,而隋帝极端劳用人力物力攻打高丽,就是出自他的建议。“若能利大于弊,凡是可用其极”一句正是出自他的惟一著书雄者玄术。南宫品的华心楼中正有这本书。
此刻李笑天心知南宫品必然常看此书,见他对书中过激言论竟持支持态度,李笑天倒对他有些担心,他怕里面的“惟目的论”会影响南宫品今后的为人。
当然,雄者玄术他也看了一遍,不过,由于早就知道楚狂生的为人品性,因而根本没有深入进去。然后,南宫品却不同了,他对楚狂生知之甚少,或者说基本没有,而雄者玄术的言论正符合他内心的想法。
其实,他从李笑天与“魔门秀士”文知博一场文比之后,就开始强化自身的自立意识,他要主动参与南宫世家的未来发展大计。而在他将心中的一些计划逐步实施之际,他心中的权利欲望也在逐步增强,虽然心中依然恪守“心怀侠义”,但已经逐渐被创立不世伟业的念头所左右,他要以南宫世家的利益至上为将来行事的原则,侠义虽然不可抛,但为了使南宫世家成为江湖乃至天下一方的强权势力,他可以在侠义上有所松动。当然南宫品的这些想法,李笑天是没法知道的。
一番游思之后,李笑天淡淡笑道:“多谢南宫大哥的关心,张姑娘之事已经属于过去,笑天早就不不放在心上了。凭她的才貌根本不愁找不到照顾她的如意郎君,笑天不会再作一厢情愿的妄想女人心,海底针,既然难以摸透,那又何必摸呢”
旋又提高声音,继续道:“南宫大哥所言,笑天深有同感。男人或许应该以建功立业为重,但但南宫大哥的话,笑天不敢完全苟同。楚狂生的雄者玄术纯是武断、脱离实际、有伤心性之言,还请南宫大哥不要太信其中言论。”
南宫品一听,不以为然,他早将雄者玄术读了不知际遍,已被其中“愤世、创业、策变”的言论深深着迷。不过,此刻,他却想到刚才一番话的另一面,他瞬间感觉到刚才之言有些说教的意味,当下道:“呵呵,为兄方才之言,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忘却刚刚发生之事。张姑娘虽然不错,但毕竟出身青楼,追求狭隘。她离你而去,必定有着她的理由。或许她正是去寻找更适合她的梦想吧。”
李笑天见南宫品没有正面对他的话作出反应,正欲再加劝戒,突听南宫心菲娇嚷道:“行了,两位大哥也该说完了吧。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什么红颜祸水,菲儿真没想到两个大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也不想,如果没有女人,哪有你们男人”
话一出口,突觉异常的怪异,她的粉面一阵通红,芳心怦怦直跳,不由暗“啐”两口。心道,都是小李子房中的那本“医书”惹得货,要不本姑娘也不会“失言”
不过,或许她太过敏了,南宫品只是惊讶地扫了一眼,而李笑天像是根本未听见她说的话,而是沉思起来。
他正在思索南宫品话中的“或许她正是去寻找更适合她的梦想吧”一句,心中反复吟诵几遍后,豁然开朗。
他明白了,他虽然不敢苟同南宫品的一些话,但他同时也意识到他以前的想法的确过于幼稚,也过于短视。
gu903();他不是没想过要去做出一番事业,但那是当着两个女人之面所发出的“豪言壮语”,其中多少带有一种冲动的情绪在里面。而现在南宫品所说的,却是古往今来人物沉浮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