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这下明白,郭嘉分明便是故意让袁绍与公孙瓒之争无限期的延长下来,只需以少量兵马作为牵制,便可让袁绍不能全新北伐。同样在袁绍与公孙瓒纠缠,曹操与陈宫纠缠的时候,他们的腹背定然是没有多少兵马的,要攻城略地,以奇兵来说,并非难事。
只是这兵马该放多少,却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当然,卫宁还需要明白另外一个答案,“但假袁绍震怒,又惧我军骚扰冀州,弃公孙而南下复攻那支孤军又当如何”
“嘿公孙瓒刚愎自用,自恃而骄。界桥一战让他颜面全无,而兵将缺乏,他必然不择手段征幽州百姓填充军旅,就算袁绍暂时给他喘息之时,他却未必能咽得下这口气来倘公孙瓒趁袁绍大军南撤而尾随相击,袁绍又如何能走得安心比之兄长那小股兵马来说,公孙瓒却是猛虎一只只要我军不做出太大动作,而目标直往河内而扑,想必袁绍帐下有智谋之人,也当明白我军意图。劝他先平幽州,再来攻我等了”郭嘉笑了笑,抓起案几上的酒樽就往嘴边送去,却又看了卫宁一眼。若有所指道,“更何况,那小股兵马虽是千里偷袭,却未必能是孤军一支”
“西有曹操。东有袁绍,北却是太行深山,如何不是孤军一座”卫宁皱了皱眉头。不解道。
“现如今陈宫。徐晃虽表面上守住河东不失,实曹军鼓足奋勇,要破这几万疲兵易如反掌。唯有徐荣南下,才能挡住曹军攻势,但却也岌岌可危。而曹操有雄主之色,不是安分之人,河东落于其手。与兄来说。必是大害所以”郭嘉顿了顿,有道。“兄长,当起大军,助杨伐曹”
“终于要面对曹操了么”卫宁身体一僵,心里蓦而浮起一丝感慨,不单是对曹操这样一个称霸三国数十年的枭雄的惧怕,同样,不知为何,也有那么一丝兴奋。
郭嘉所说的,卫宁事实上,早就隐约有了那么一点预感。让杨奉手中掌握着河东,远比曹操这条猛虎要好得太多。
或者出于心底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卫宁始终对于杨奉还有那么一丝愧疚。家眷问题,一直是卫宁的郁结,而现在郭嘉的献计,很显然,似乎可以让卫宁稍微安心那么一小点来。
“伐曹伐曹”卫宁咀嚼了这几个字地分量,一旦失败,将赔上他的妻儿老小,赔上河东这块他居住了二十年的土地,甚至,这场豪赌还将袁绍,公孙瓒这个时期的寡头牵扯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一次,终于让卫宁感到了害怕,尤其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家伙,如此大胆妄为,竟让他也跟着有了那么一丝兴奋。
卫宁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但这一次,却顺着郭嘉的引导,再一次狠下了心来。
“便依你所言先击退曹操,接回我家小,再做打算”卫宁猛然以手扣案,带着颤抖的声音蓦然道。
郭嘉眼角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在为军划谋,为卫宁家小划谋,却未尝不是为卫宁他本身划谋
只要能接回卫家老小,能够击退曹操,那么依旧苟延残喘的杨奉便不是威胁了。郭嘉有些跃跃欲试,心里早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南伐,必然要他亲自坐镇,不仅可以会一会曹操这样一个人物,又或许,可能趁机夺取河东呢
至于失败,郭嘉地胸腹中,从来没有这两个字停留。
“来人速速去请,黄忠,典韦,赵云,赵阳四位将军前来议事”没有察觉到郭嘉的那点心思,卫宁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当然要趁势将这件事情完结,当即对着厅外侍卫高声令道。
典韦与卫宁几乎寸步不离,也常住郡守府内,自然是第一个得大堂,只见卫宁神色肃然,心中隐约便觉得应该又有什么大事。
未几时,另外三员大将也依次到来,感觉到堂中气氛,却也正襟危坐。
“适才我与奉孝计较一番,如今曹迫河东,致使战乱不止,此地乃我故土,又有我经营多年,实不忍让百姓调离,遍地墙垣。所以,我意出兵伐曹,还请诸位将军同心协力助我“卫宁环顾众人,顿了顿,这才沉声道。
听清了卫宁的话,典韦眼睛一鼓,分明便是颇有怨气,忍不住出声道,“公子末将实在不明公子为国出力,抵挡鲜卑蛮夷十万,如此高节反使杨奉囚公子满门,他既不仁,公子却为何还要救他更何况,如今夫人小姐好不容易逃出河东,身在曹操手中,公子若然出兵,将置小姐夫人何地
除去了黄忠,赵阳,唯有赵云微微一愣,本来因为雁门一事而对卫宁颇有怨言,但却在此时此刻,看向卫宁眼光却也了些许不同。赵云重忠义,重胸壑,而卫宁适才出言,却是让他有些同感。
卫宁看着义愤填膺地典韦,不仅叹了口气道,“我如今还属并州,河东既危,我如何能不救他昔日是我抗命不尊,已是污秽染身,现在倘若再见河东乱局而不相顾,必受天下唾骂。“
说完,卫宁又顿了顿,看着众将,脸色一片诚恳,“至于我家小,事实上,我还需四位有一人能为我相救”
“都督但讲,末将自当马首是瞻“里面年纪最长,同样也是最老陈的黄忠当即出声。
卫宁看了郭嘉一眼,这才道,“如今平阳还有徐荣两万兵马误会我军,驻守防备,但河东战局凶险,陈宫迟早便会调兵南下相救。我军可等徐荣兵马南下,再起兵相助,一来可少争端,二可表相助之意。““而至于另外一路人马,该出壶关,一路疾走,沿路若有城池相阻,皆可趁机夺下,直逼河内”卫宁说到此处,当即侧过头来向郭嘉询道,“此路兵马,奉孝以为刚遣多少”
“晋阳有两万五千骑兵,已修养两月,可勉力一战,可用万骑,以一大将,足以”郭嘉摸了摸下颚处那簇胡须,想了想,这才道。
饶是黄忠等三人皆是沉稳之辈,也被卫宁所言所愕,这样行军,便是赤裸裸对冀州袁绍的挑衅了。
唯有典韦见众人不吭气,当即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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