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晚辈,官做得比你们大了,你们心里不服气了,有怨言了,可你们怎么不想一想,他们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李定国在大破象兵的时候,你田泠,却在探亲回乡的时候一低价强行购买了几亩良田。李建标在克定朝鲜的时候,还是你,田泠,因为和邻里房子纠纷的问题,被人告到了官衙,可你却仗着自己是老江南军了,迫使县令昧着自己的良心了,做出了对你有利的判决。田泠啊。你是江南军地老人了,可你这是在毁了我们的好容易创建起来的名声啊”
田泠的头低了下来,武英王说的这几件事,桩桩件件都是自己做过的。当时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地地方了,可现在在武英王面前,只觉得自己做得未必便对了。
朱斌摇了摇头。有些责怪又有些可惜地看着田泠,说道:
“我就是想着你为朝廷做过很多贡献,身上到现在还带着十几处伤痕,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那些伤口就会折磨得你睡不好觉。你痛苦的样子我都知道,加上你做的这些事情也不算什么大恶,也因为而帮你压了下来,可你
当初你从军前,也只是个受别人欺压的百姓,那些苦难你比我清楚。可为什么一旦手里有了哪怕那么一丁点大地权。就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的身份假如现在我让你当了将军,只怕,你比当年欺压你的那些恶霸还要狠毒”
“督帅,我错了,您别说了”朱斌渐渐严厉恰的训斥,让田泠的头垂了下来,。是啊,自己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些邻里以前和自己亲得就像一家人似的。自己在外打仗地时候,老婆孩子还是他们照顾的。可现在自己却变得
“还有你们。你们所有的人,你们真的做好当将军的准备了吗你们知道权利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责任。对国家的责任,对士兵的责任,对老百姓的责任”朱斌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思显得有些恍惚:
“你们虽然没有当上将军。没有达到你心里所期望地官职。但毕竟你们还活着。可那些阵亡的兄弟呢那些从此后只能瘫在床上地兄弟呢你们想过他们没有你们想到过曹公公吗当他义无返顾冲向鞑子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要什么荣华富贵吗”
“督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啊”
泪水从这几条铁打的汉子眼中流了出来。这是悔恨的泪,是痛恨自己地泪。田泠擦抹了下眼睛,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督帅,咱不应该去争什么官职。咱这校尉也没有资格当了。请您下道命令,把我变回普通地士兵吧,咱从现在开始一刀一枪的做给您看”
朱斌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欣慰地笑了:“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就好,又何必要从头开始好好地做你地殿军校尉,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早晚有那么一天,你们能成为真正的将
他知道做通这些老兵的思想有多重要。他们有嘴,能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在军中造成恶劣的影响。他们也同样能把自己的意思,清晰的表达给自己的同伴们。一传十,十传百,有的时候这样比自己一个个去做通思想工作更加要有用。
心中的这个疙瘩解开,这顿饭吃起来也轻松了不少。这时的老兵,已经忘记了朱斌王爷的身份。他们只是把他当成自己最好的同伴,尽情地谈笑着,尽情地回忆着。回忆着江南的风光,回忆着那些金戈铁马的岁
“王爷,门外有个老汉求见,他说是你允许他随时见您的。”
正当说到兴头上的时候,门外亲兵进来报道。朱斌愣了下,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个老汉了,沉吟了会,示意让亲兵放那老汉进来。
“草民申茂根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草民代申家村百姓,叩谢王爷大恩”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进来的人倒头就拜,嘴里一迭声地说道。朱斌大笑起来,急忙快步上前扶起了这人,笑道:“申老爹,我当是谁,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来来,快请上座。我们正好在这吃饭,一起用些。”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怎敢和王爷一起用饭。况且,在来的时候,草民已经吃过了。请王爷自行用饭,草民在一边等着就是了。”
“申老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朱斌笑着硬拉申老汉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当日在申家村你不知道我身份,那可一点都不含糊啊。怎么,现在反而见外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手下地兵。他们当初和你一样,也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草民参见众位大人。”申老汉稍稍放松了些,拿过了带来的一只篮子:“王爷,您不知道,当日你走了后。我们才在您居然就是武英王,我们说的那些疯话,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您答应过的事当真管用,没多少时候。那些被官府抓走,逃亡在外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还有个寡妇地儿子,以后也再不用偷偷摸摸的进村了。大家伙感念王爷的恩情,本想送点什么表示下我们的孝心,可想着王爷您什么也不缺少,这不。就带了一篮我们自己种的萝卜来给您。王爷,这,这可实在寒酸了点。你什么都见过,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好,好东西啊。”朱斌一边笑着,一边拿出了一根萝卜,只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到嘴里就大嚼起来。边吃着边赞不绝口地夸道:“好吃,真脆。大家都来尝一尝”
那几个老兵也不客气,一人拿起一个就着酒水大吃起来,满嘴都是萝卜地田泠含糊地说道:“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实在饿得慌了。就去偷了财主家的一根萝卜,结果被吊起来打个半死。要不是好心人把我半夜放了下来。只怕我早就死了。”
看着王爷和几位大人吃得如此香甜,申老汉开心得笑了:“王爷。萝卜有的是,您想吃我下次来京再给您送来。您请恕老汉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您,您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个王爷”
朱斌笑了:“那王爷应该是什么样子”
“老汉没有见过王爷,那可说不好。”申老汉讪讪地笑道:“可我们那的县官出巡,也都是前呼后拥地。有次,我正好去衙门里,也带了些萝卜孝敬县太爷,可人家看都不看,就把那些萝卜扔给下人们了”
“那不是父母官,那叫狗官。”朱斌放了了萝卜,笑道:“咱们有些当官的,寒窗十年,穷得和什么似的,可一旦当上了官,立刻翻脸不认人了,好像一个个祖上都是大财主。前些年咱们大明灾荒的时候,这萝卜可都是救命的东西啊。”
劝申老汉喝了几杯酒,那申老汉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话也敢说多了。原来,自从朱斌去了次申家村后,那顿时成了宾客络绎不绝的地方。每日里都有人来拜访参观,在村子里吃顿饭,走的时候总会扔下些散碎银子,这一来,申家村的百姓日子可好过多了。
朱斌听着笑得乐不可支,这就是所谓地名人效应吧,看来在古代也是如此。想到这,他忽然灵机一动,对申老汉神神秘秘地说道:
“老爹,我再给你们申家村一个发财的机会。你找些手巧地工匠,做些木头镯子什么的,将我的像刻在上面,只说全大明就你们申家村这么做得到我的许可,然后再卖给那些参观的人,我保证有人会买。最好再编点关于这镯子地神秘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