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呢”走到一名锦衣卫百户面前,黄溪眼光阴冷地从他身上扫过。
那百户尚想嘴硬。却不想被黄飙在他肚子上划了一刀,顿时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连声道:“我们一出得城,镇抚大人就带着两个犯人去了西北方向”
黄飙暗道好玄。若不是巡抚大人机警,险些就要被他们跑掉。
“二哥。这些人怎么办”李天齐上来低声问道。
黄飙冷笑了下:“这事太大,闹不好就是杀头的事,绝不能留下半个活口”
就在东方锦衣卫被围的同时,齐忠远却领着八名锦衣卫,押解着黄溪和郭飞两人,趁夜色拼命往西北方向逃窜。
他早知朱斌必然不会那么容易的放他离开,也一定会有什么阴谋,故此设下了这个声东击西之计。在他眼里,朱斌虽然得宠,不过是个少年而已,第一次自己已经将他玩得晕头转向,这次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游戏而已。
况且,在此之前,他已得到了东厂郑公公地密令,要想方设法借着这个机会,找出朱斌的岔子,而后一举弹劾朱斌。虽然他并不知道朱斌什么地方得罪了郑公公,可是看来这个计划已经大可以成功了
“镇抚大人,那么晚了去哪里啊”正当齐忠远兴冲冲的想着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声笑嘻嘻的声音。
齐忠远大惊之下看去,只见周围火把乱闪,一人出现在他面前,正是那江南巡抚朱斌
“镇抚大人,何必走得那么匆忙,也不让本抚来送送你。”朱斌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被捆绑着的黄溪和郭飞,说道:“这两个大反贼,路上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得了,来人呀,把他们给本抚押了下去”
两边部下大声应着上来,齐忠远情知道已无法阻拦,苦笑着挥了挥手让自己手下的人让开了道路。
“还有这些锦衣卫地兄弟,也都辛苦了,来呀,请他们去吃些宵夜,记得,要小心侍侯着,别磕着碰着了。”朱斌微笑着说道。
不容分说,八名锦衣卫已经被推搡着进入到了边上的树林之中,过了一会,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呼,紧接着,一切又都恢复了安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忠远惊得面无人色,他哪里想到朱斌竟然真的敢杀厂卫地人,哆哆嗦嗦指着朱斌说道:“朱斌,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杀锦衣卫,难道不怕圣上知道了,杀你地头吗”
朱斌很无辜地摊开了双手:“我什么时候杀过锦衣卫的人那些可都是土匪杀的,哎,说来也怪本抚,治理不严,治理不严啊回头我一定向圣上亲自谢罪,齐大人,尽管放心上路吧”
他说得虽然柔和,话里却杀气腾腾,齐忠远终于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再也忍耐不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朱巡抚,朱大人,我也是奉了郑公公的命令才这么做的,你就饶了我的一命吧”
朱斌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齐忠远,你锦衣卫在京城里如何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我管不着你,可你居然在我的地头上撒野,真正瞎了你的狗眼我可以不杀你,可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黄溪在哪养伤的情报,你是怎么得到的”
到了这个地步,齐忠远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原来,这事却和宁波孙家有关。孙家的真正后台,正式东厂厂事郑之惠,当年郑之惠尚未得势之时。孙家便全力支持于他。最终让他如愿以偿,爬上了厂事这一位
当朱斌出任浙江巡抚之后,随着他与海盐陶家的结盟。以及在秦淮河上地那一番对话,让孙家感受到了严重地威胁,于是,郑之惠这一张牌终于到了利用的时候了。
而黄溪的案子,却正好给了郑之惠这么一个机会。
这么多年以后,不管是宁波地孙家也好。还是海盐的陶家也都,都在浙江各地广布眼线,尤其是在杭州,情报网更是编织得四通八达,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们。
而当黄溪一进入杭州之后,正是通过孙家的这张情报网,齐忠远才迅速得知了黄溪的准确位置。从而一举抓获。
朱斌听得面色铁青,自己本来对是否对付孙家还没有下定决心,但现在却促使他动了杀机。而最让他惊心的,是齐忠远嘴里所说的这张情报网。才是真正最可怕地事情。
这些大商人们,利用雄厚的财力完成了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有着这样的情报网在自己身边,又让自己寝食如何能安
“朱大人,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了,你可以不杀我了吧”齐忠远动了一下因为长久跪在地上而酸麻的膝盖,可怜兮兮地问道。
“当然,我说话是算数地,我不杀你”朱斌笑了一下,慢慢转过了身子,似乎不忍心看到某些事情的发生。
还没有等齐忠远高兴多久,他很快体会出了朱斌话里的意思,未等他开口求饶,面前已是寒光一闪,一柄雪亮的快刀落了下来
“回抚帅,四十七名锦衣卫,无一漏网,已全部被格杀。”在杭州府衙里,黄飙抹着汗说道。
“这次咱们可是闯下了泼天大祸了。”朱斌揉着鼻子苦笑着道:“一口气杀了四十七个锦衣卫,嘿嘿,一旦走漏风声,别说咱们了,诛九族也一点都不希奇,赶快想想怎么善后吧”
李天齐满不在乎地道:“把这些事往土匪头上一推不就得了”
“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朱斌瞪了他一眼:“你当朝廷里那些当官地都是傻子上次杀曹化为的时候已经来了这么一手,现在继续这么上报,就算以前不起疑心地也该怀疑其中有诈了土匪如果朝廷严令我们破案,我们拿什么人交上去”
李天齐嘟嚷着说道:“做的时候又说容易,现在倒好了,反正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杀机从朱斌的眼里一抹而过,他冷冰冰地说道:“既然玩了,就干脆玩得再大点,这次,我不光要把这事给解决了,还要把孙家一骨脑给解决掉”
说到这,他恶狠狠地道:“明日起封闭杭州所有城门,只许进,不许出,违令不从者,以乱民罪论处”
gu903();宁波,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