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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 雁舞流年 2259 字 12个月前

“什么是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算是吧又是怎么回事啊”

被问得急了,小虎张嘴正要说话,顾洪却突然插嘴道:“小虎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这一句话说得急,小虎根本没来及开口。抬眼瞥了一眼顾洪,他只垂下眼帘,抿着唇不说话。

“救命恩人”李玉娘抬眼看着那抿着嘴不说话的少年,忍不住轻笑道:“这位小哥儿倔强的模样倒象是小蒲,只是可不象他那么呱噪”

因小红和茵儿瞅着那少年,也笑说“真象”,顾洪便低声问道:“这小蒲是”

“小蒲是我认的一个弟弟,也是我们商行的半个东家”李玉娘声音一敛,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忙笑道:“大官人当年便是被这位小哥所救吗为什么这些年竟是音讯全无还有你这腿”

看顾洪神情一黯,她也知自己问到顾洪的伤心事了。可是有些事不问清楚了到底心里糊涂。所以也不说别的,只用眼看着顾洪。

“说来话长,”顾洪低声一叹,才缓缓开口道:“那一年”

第一卷宅院第二十九章意外

第二十九章意外

一杯清茗,已渐冷。明窗半合,隐约可以听得到外面街市不息的喧哗之声。唯有这斗室之中,仍是静寂,别有一种凄凉的冷清。众人无语,唯有顾洪的低叹回荡于斗室

徐徐叙述,顾洪低声将这三年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虽然诸事详细,又有许多辛苦艰难的感叹之语,可李玉娘却只是默默相望,把他这数载经历于心中暗暗整理了一遍。

原来顾洪一行人当年于安徽境内为山贼伏击,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毫无抵抗之力,死的死伤的伤几乎全军覆灭。而顾洪,在身中数刀之后滚落山崖,却饶幸被一棵横在半山腰的老树拦了下,缓了冲坠之力,竟然大难未死。

等他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为一对居于深山的猎户姐弟所救。虽然未死,却到底是跌断了一条腿,待养好伤后却已经是大半年之后,已经错过了春试之期。心中羞愧,不愿就这样回家面对家人,他便一路步行至京中,蜗居于京中。至去年秋,托了关系与京中参加了秋试取得了参试资格后,终于于今年春试得了功名,又有幸被委派到吏部做了一个从八品的书令史。因觉也算是能对娘子有所交待,故才衣锦还乡,想接了家人往京中去

这一番话,总结起来不过廖廖数语,可顾洪说起来却是拉拉杂杂一大堆。

虽然算是明白了顾洪所讲的事情,可李玉娘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有些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个什么来。她这头偏着脑袋苦思冥想,另一头顾洪却还是在感叹:“可恨那些山贼,若不是伤了我的腿,害我在殿试上失了分,又何至于只能勉强入三甲而不能高中进士”

看着他拍着自己那条有些跛的右脚,一脸悲愤。李玉娘也觉唏嘘。

在顾家可没少听顾氏夫妇说起科举之事,她知道这所谓的三甲,即是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名为“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为“进士出身”;三甲又苦干人,却只是“赐同进士”。虽只是两字不同,可比起进士来,这“赐同进士”可就差得远了。若是一年中的进士和赐同进士,就等同于是站在不同起跑线上的两个运动员。别说刚开始就已经落后一了大截,就是日后做了同品官,那赐同进士的见了进士出身的还是要行礼为仪,礼让有加。

想想也是,大宋录取进士,出任官员除了才干学问,身家清白外还要仪容得体,就和后世许多工作都会注明五官端正,身体健康一样。顾洪瘸了一条腿,虽不在不能参加考试的废疾、笃疾之例,可在殿试中失分却是一定的事了。

其实,李玉娘这会儿却是被顾洪的自艾自怜想左了。虽然说历来有废疾者不能中进士做官之说,可象顾洪这样的轻度残废却影响不大。在宋史中,甚至还有过跛足瞎一只眼的状元郎呢若真是才学胜人一筹,考官与皇帝也不会拘于外貌。

不过这会儿李玉娘却是不知那些事情,只是看着顾洪,对他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顾洪也该是近三旬的人了,可说这半辈子都是为了中进士而拼搏,到头来却还是只得了个赐同进士,虽说即便如此也算得上圆了心愿,却到底还是如所缺憾。

“大官人也莫要伤感了,想来娘子在天有灵,也会为你觉得开心的”李玉娘平声相劝,才说了一句,关着的书房门就被人大力撞开,一道身影冲进门来,还未看清屋里众人,就已经大声叫道:“我爹在哪儿”

一声叫出后,他才看清猛地站起身来的青衣文士。虽然阔别三年,他当年又年纪尚幼,可是父子天性却让顾昱一眼就认出父亲来。“爹”一声低唤,他的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顾洪身体轻颤,看着面前面若古铜,身形挺拔的少年,激动难当。在顾昱扑过来时一把抱住了儿子,哽咽道:“苦了你了,昱儿”父子抱头失声痛哭,好一会儿才渐息了哭声。“我儿,怎么竟黑成这个样子”顾洪上上下下打量着顾昱,实在想不出当年那个粉白的小童怎么竟会长成现在这副模样。

“苦了苦了好象我让你儿子吃多大苦受多大罪了似的。”一旁的李玉娘忍着气,又暗在心里嘀咕:“成天在码头上跑来跑去了又爱在甲板上晒太阳,怎么可能不黑呢”

见顾洪抚着儿子的头发,似又有泪意,她忙起身笑道:“大官人远道而来,又是这样一番折腾,想是也累了,不如就先家里歇息吧有什么话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才嘛”

其实若依了她的心思,她实在是想让顾洪去住客栈的。只是一来没有那样待客的道理;二来总要顾及顾昱的情面。

她这样一劝,顾洪倒不好再哭了。忙拭了拭眼角,拉着顾昱笑道:“是,来日方才,为父实在有很多话要同你说。先歇歇,过几日再考较一下你的功课。”

原本还面带激动的顾昱乍听此言,立时眨了下眼睛,不自觉地把目光飘向李玉娘。

对上顾昱求救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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