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石氏吓了一跳,忙往后闪。李玉娘便顺势走过去蹲下身去收拾那散落一地的药材。虽是辩不得,却也大致都按着形式收拢起来。又去捡那没有散包的,隐约的,鼻间却飘过一抹有些熟悉的辛辣气息。
这药
心中一凛,她匆匆收拾好药包。走过去放在桌上,有意无意地笑道:“两位妈妈可是住在附近若是远的话我一会儿送你们一程。”
一边筛酒的石氏闻言便笑道:“姐姐不用麻烦了,两位大娘就住在瓦市中。你也不用送,只管请她们喝一顿饱的,她们便不会再做计较了。”
那跌倒的婆子便笑了起来,拍着石氏的手笑道:“还是石娘子知道咱们老姐俩的心意。这位娘子可莫笑咱们老姐俩贪杯,这人岁数大了还就是好这一口。”
李玉娘一笑,好声好气地道:“既是如此,就劳烦姨娘整治几道下酒菜,两位妈酒钱算在我帐上便是。”
何嫂应了一声,却是用抱怨的眼神又瞥了石氏一眼。石氏只作未见,径自唤了宋平去柜里竟是拿了一坛子酒出来。看得小红直瞪眼,直觉得这石氏是在拿他们当冤大头。李玉娘却并不说话,只是笑着坐下身来为两个婆子斟了酒。互通了姓氏,又笑问:“两位妈妈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会买了这么多药呢”
声音一滞,那之前跌倒的姓温的婆子便有些吞吞吐吐。另一个严婆却是爽利,一口喝干碗中残酒,笑道:“石娘子这生意就摆在瓦市门前,进进出出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咱们姐俩的底细呢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咱们老姐俩是在丽人坊作使唤婆子的。”
果然,怪不得瞧着面容有几分熟悉,想是之前曾不经意间见过,虽没打过交道,却也觉面目依稀。
看温婆脸上似乎有些不豫之色,她便平声道:“职业不分贵贱,大家总是为着生存嘛”
那温婆闻言便笑了笑,言词也放松下来。另一头的陆大娘却是一声低哼,嘀咕着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扬声道:“阿娥,我和你母亲先回去了。”
听到陆大娘的声音,李玉娘暗自松了口气,看着陆大娘和王氏在石氏的相送下走出门去,便只当是走了。冲着小红使了个眼色,在小红转身往厨房去时,她笑着道:“说起来,我落魄之时也曾帮丽人坊里的小姐梳过头,我记得坊里有一个如茵的小姐呢”
听到李玉娘竟也曾在丽人坊里讨生活,这会儿竟似要叙旧一般,两个婆子却是来了兴致。那严婆笑道:“娘子不知,那如茵小姐现如今早就不在丽人坊了,去年尾时有个明州来的商人赎了她出去做妾。有认识那商人的说他家中大妇凶悍异常,还不知那如茵这会儿吃了多少苦呢刻薄的小娼妇,有得她的苦头吃了”
听严婆说得痛快,温婆只怕说少了对不住吃的酒,忙也插嘴道:“好叫娘子知道,现在丽人坊里的行首却是玉儿小姐。这玉儿小姐虽说年纪轻,可却是跟着我们丽人坊旧时的行首白小姐出身的,生得好歌喉娘子当是知道的吧那位白小姐就是现在城中盛赞的白娘子,这白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当初她在丽人坊的时候,咱们丽人坊那可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院子”
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痛快,李玉娘只是微笑着静静聆听,然后在她们的声音稍顿时突然出声问道:“这药是买给谁的玉儿她生了什么病我瞧着这药可不是治一般病的啊”
正说到兴头上的两个婆子立刻住了嘴,瞪着李玉娘的眼中竟出骇怕之色。那温婆直接就把酒碗搁在桌上,竟是想起身就走。李玉娘猛地一伸手,按住手边的药包,淡淡笑道:“急什么呢难得出来一回,妈妈不喝得尽兴吗我听说他们店里藏着一坛上好的十年花雕,不如就尝尝如何”
不自觉地咽了下喉咙,温婆讪讪地道:“娘子,您别为难咱们了。”
“为难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也不过是信口闲聊说说趣事罢了,怎么会是为难你们呢甭管什么,不过就是大家说说笑笑,转身就抛掉的事,难道我倒还能跑到你们丽人坊去说不成”
严婆便笑道:“娘子真是风趣可不就是这个理,象娘子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怎么会在意那些个龌龊事呢”咽了下口水,她搓着手,“那花雕”
李玉娘笑了笑,扬声唤了声石氏。又笑看着严婆道:“妈妈既然知道,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那严婆看了眼不吭声的温婆,果然就大着胆子说道:“不瞒娘子说,这药不只是给玉儿小姐吃的,而是坊中所有的小姐都要吃的。这事原是机密,只是我们两个虽是粗使婆子,却也是侍候了崔妈妈多年,要不然也是不能晓得这事儿的。”压低了声音,她俯下头低声道:“崔妈妈有一秘方,据说是汉时赵氏姐妹传下来的方子。常年服药,可使肌体香腻如玉似兰,令粘身的男人神魂颠倒。只是虽有如此妙处,服久了却是绝了生育,一生都不会有孕的”
“此事当真”惊问出声,李玉娘只觉得浑身发冷,虽是春日明媚,却仍是禁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妻妾相斗,后宫争宠,致人不孕的毒计,李玉娘曾听过不少,甚至自己也是险受其害。可那最多也不过是害一人、几人,哪曾听过一下子就绝了几十女子的生育能力,别说是真有其事,就是听人诳语都觉得这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崔妈妈这样做,那些小姐知道吗”李玉娘涩声问着,无法想象那些女子若是知道还任崔妈妈施为,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怎么可能知道呢”两个婆子晒笑不已,“这种阴损的算计若是让那些小姐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天就别说现在在园子里的小姐们,就是从前离了园子的各位”
“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是“哐咣”一声,象是谁打碎了酒坛又带倒了椅子。李玉娘正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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