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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 雁舞流年 2197 字 12个月前

一种满足感。大概太过舒服的表情让某个连眼睛都快红的小丫头想左了。

虽然声音很低,可那声咕喃却是让她听得清清楚楚:“狐狸精”

光这一天,就听了好几次了,看来她来了大宋后就和这“狐狸精”三字分不开了。

“这是娘子赏你的胭脂,”把那只古色古香的小盒丢给李玉娘,小英仍是气恨的表情,“可是便宜了你。”

“便宜小英姐姐这话说得还真是笑话,娘子叫你送来的东西,可不是我巴着娘子求她的,你若是看着眼气,想要,便拿去好了,这样的货色,我倒还未稀罕。”

“这样的货色你是猪油蒙了眼,不认得好东西吧这可是京城里有名玉堂春出的货,你还看不上眼可是,我们顾家哪儿比得上朱家财大气粗呢可惜,人家不要你了”象是抓住李玉娘的把柄,小英捂着嘴嘻嘻的笑。

虽然暗恼徐婆子竟将她从前的事情说得人尽皆知,李玉娘却是根本就不跟小英做正面交锋,只是慵懒地伸展了下手臂,掩口打了个哈欠,笑道:“对不住了,小英姐,我有些倦了,还要歇歇,晚上见大郎时,我不想让他看出我半分倦意呢”

一句话,直接让小英落败逃出。李玉娘却是收敛了笑意,倚在床上,愁肠百结,到最后竟连床上都坐不住了。看着小英送来的新罗衫,又并着抹胸、中衣等物,料子不是顶好的,款式也不过一般,却是新的。

在心里胡思乱想,想到这些衣物竟是姜淑云一早就为自己丈夫的小妾备下的,不禁更觉得心里窝了一股火。寻思一会儿又替姜淑云抱屈又觉得她便是心里难受也是自找的,更觉这宋朝女子过得还真是累,管家管家,还得连自己老公的二奶都得照料。苦哉若是她,拼着做河东狮,落个骂名也不做那等委屈自己的贤妇

就这样左思右想,夜暮却已降临。那头何嫂又做晚饭,由小英也给她送了一份过来。却是汤饼,也就是面条。这时候,凡是面食皆称饼,所以面条不叫面条,而称汤饼。

吃过晚饭,小英又过来叮嘱,说娘子叫她在房里候着大郎,切不可睡去。虽然不愿,可就是不想让那人近身也得先等着人再说。可是李玉娘坐在灯下直等到夜寂星疏,却还不见那大郎回来。

不回来也好,倒是让她逃了一难。枕着手臂,头微微一晃,支起的手臂便顺势一滑。只听得一声轻响,李玉娘一惊,醒过神来才发现竟是那盒据说来自京城的胭脂竟是掉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地低头看了一眼,李玉娘便俯下身子。想是装着胭脂的盒子摔破了,浓郁的香气便渗了出来。似花似蜜,甜得发腻的味道

李玉娘突然面色一变,拿起盒子凑到鼻前,又细细闻了许久。抬起头来,脸上竟现出一种凄厉的表情。

浓得发腻的香味盖过了胭脂里的另一种香气。有些呛鼻、辛辣,久嗅又转为微酸的温和香气,这种气味,她闻到过。

那种陪着公司一位大客户的太太去商场采购,那个出手阔绰的女人一连买了几瓶ck的“欲望”香水,当时还笑说这款香水的后味是带着麝香味的,最让男人动情。又调侃李玉娘要不要也买上一瓶,包管男人喜欢。

就因为这件事,李玉娘对这个味道记忆极为深刻。因此一闻,就闻出了这盒胭脂里竟是掺了做香料的。

虽然不是很了解药理,可在那个资讯发达的世界,麝香使用过久可使女性不孕,李玉娘却是知道的。

此时发现姜淑云送来的胭脂竟是掺了麝香的,她不由得恨得牙痒的。还说是远近闻名的善人,做出这么阴损的事情,居然还是善人

又想找个女人代替自己哄着老公,却又不想让人生下老公的儿子分薄了感情。简直就是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当谁都想给你老公生儿子想得倒是自大

抬起手,抹去眼角不自觉涌出的泪水。李玉娘越想越气,就算是上床第二天拿那种古代避孕汤来给她喝,都好过用这样的阴招害她。若她不察,真中了招,岂不是有可能连后半辈子都难以受孕

腾地一下站起身。也顾不得多想,李玉娘直接拉开门,就想往正房冲去。

可是刚一拉开门,却是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夜色寂寂,那敲门声竟是分外清楚。李玉娘心里一惊,满腔的怒火直如被泼上一盆冷水,渐渐熄了。手中动作却快,脚一缩,已经退进了房,顺手把门带上,人却是立在门后,静静地听着院内的声响。

“来了来了,”和小英一起住在西厢最外间的何嫂耳朵却是却最灵。披着衣裳一面应声一面跑出来,目光又有意无意地往隔了一间房的房间看了过去。嘴里咕哝了一声:“真是把自己当成支婆了,摆的什么谱”

隐约听得院后何嫂的抱怨声,李玉娘目光一闪,却仍是靠在门框上不作声。

只听得外头大门一开,何嫂拔高的声音:“啊,可是喝了酒的大郎。”

然后是一个温和的声音笑道:“不过只喝了两杯,无妨无妨”又是低声同人说了什么,然后有人唱诺告退,接着是大门关上,上门栓的声音。

何嫂轻声问道:“大郎,可要小的下厨做碗醒酒汤为大郎去去酒气”

没有听到回答,可慢慢从影壁处绕出来的男子却是笑着挥了挥手,脚步蹒跚地向正房走去。

应该是喝得有点高了吧

李玉娘暗暗想着,从她那个角度,就算是戳破了窗户纸也是看不到男子正脸的。可看着那身影,大概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才是。

眼看着那男子进了正房的门,李玉娘不禁在心里掂量着要不要趁着正主回来了,跑到正房去大闹一场。可想想,她就是去闹能当啥用别说她还没成受害者呢就是她当真被害了,人家还不得向着自己老婆,说不定还拍手叫好,夸自己老婆想得周到呢

憋着气,她转到桌前坐了会儿,听听正房里似乎没什么动静。正要吹灯睡觉去,却突听得“吱嘎”一声,却是正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心里一紧,李玉娘的心提了起来。隔着一层窗纸,只看到那条身影在院子里彳亍徘徊,虽然看不着表情,可看那模样分明是正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往西厢这头来。

此时,夜色深沉,小院里寂静无声。院里一溜圈十间房,却只有正房和西厢这间房仍亮着灯外,竟是一片黑暗。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李玉娘捏紧的拳竟是一片汗湿。

想来,她也不是没遇到色狼的人。可是,那时候,她尚能彪悍地大骂甚至敢一脚坏了色狼的那啥,现在她别说动手,就是骂,都可能会被人说是个逆主。一声吆喝,被人围殴痛扁都是轻的了,最怕是把她送到衙门里去可不得褪成皮。这个老婆打老公都会被判刑的时代啊

忐忑不安,手指抓在桌上,几乎就要青筋暴突。

“奶奶的,你要进就进,老娘也不怕你”猛地跳起身,李玉娘几步窜到门前,一手抓着门。心里暗想一会这家伙一进门是当胸给他一拳还是索性就遂了那些人的意,真做个勾引人的狐狸精,气也把他们气个半死了。

虽然这样想,可在院子里的男人似乎终于想明白了抬脚往她这边走来时,她猛地把身子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