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多谢少夫人。”小皇帝倒不忸怩,接过去正要凑到嘴边,僧兵院首座般若观,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般若观伏到国师耳边,轻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气回归后,耳聪目明的岳震很清楚的听到了雍南王和土尊者到访。暗暗摇头苦笑,他也不禁有些期待,迦蓝叶开口道出了他的心声。
“哦他们还真是性急。师弟走吧,一起去会会老朋友。”
岳震含笑起身,看到妻子也急急离座,未曾开口相劝,他迎上拓跋月有些凄婉却非常坚定的眸子,不由心头一颤。皇城里的战斗,虽说屡屡涉险过关,可是却也在妻子心中投下了一个阴影,恐怕从今往后,她将要寸步不离了。
丝丝甜蜜,又有些难过,岳震伸过手去握住妻子的手,对小皇帝点点头后,跟着几位僧人迈步出门。
头前带路的般若观把大家引到了天宁寺的演武场,迦蓝叶,法刀暗自奇怪,岳震远远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一阵胸怀激荡,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拓跋月也紧随丈夫的步伐,越过了三位僧人。
“雍哥,尊者,好久不见了。”
完颜雍和土古论也听到了脚步声一起回头,拓跋月抽出手停下来,微笑看着丈夫大步而去。
“震少”
“震少”
一样的称谓,声音却各不相同。与岳震把臂,四目相对的完颜雍,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哽咽。漫天飞雪中,逃亡路上兄弟匆匆别过,时光飞逝,再相见时竟是此情此景,怎能不让这位年轻的王者真情流露。
“虽然知道明天就能见到震少,可我们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哈哈,震少比去年又高大威猛了许多,愈发像是一个草原汉子了。”
走到拓跋月身旁也停下来的迦蓝叶,看着土古论挥拳捶在岳震的胸口,师弟却毫无反应的不闪不避,国师一阵心惊肉跳的直皱眉头。
“哈哈哈本想赶来欺负欺负你这个没牙的老虎,可是震少依旧龙精虎猛,真气充沛,看来老夫还是来迟了,要不要大战三百回合,消消气哈哈哈”
岳震挺着胸膛任他捶个不停,满脸的笑意,嘴上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来呀,难道本公子怕你土老头不成你要不说我还真就忘记了,因为你那个破药,我那些个窝囊鸟气受大啦。赶快再拿出个十颗、八颗的赔给我,勉强算是扯平了。”
“土老头哈哈哈”土古论也不禁被这个有趣而亲切的称呼,逗得朗声大笑,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开怀畅笑。
“来月亮,为你介绍这两位朋友。”岳震放开了完颜雍的臂膀,回头对妻子招招手。
“哦,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乌兰部神箭主母,咱们震少的夫人,果然是一派大家风范,震少好福气啊。”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缓步而来的拓跋月,完颜雍交口称赞中,却又怅然轻叹了一句。“可惜小灵儿妹妹”
土古论碰碰他的肩头,完颜雍这才蓦然住口,岳震却着实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三个人表情各异的看着拓跋月来到近前。
有朋远来惊闻
第二百八十五节
“两位,这就是小弟的妻子,拓跋月。”
“月亮,这位是土尊者,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完颜雍,雍哥。”
拓跋月手抚胸膛鞠躬致意,完颜雍,土古论还礼,草原部族之间大致相同的礼节,让他们同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
“记得那天我们三兄弟,在多吉那里喝酒,震少曾脱口说出要娶一位异族女子为妻。现在回想起来,恍若昨日,原来一切早已注定。”完颜雍想起前尘往事,不禁又要长吁短叹一番,以迦蓝叶为首的三位僧人也走上近前。
一番相互的介绍引见,法刀和般若观对完颜雍这位南王,只是礼貌性的点头致意,相反对土古论确实极其尊敬,完全是江湖上晚辈觐见长辈的礼数。
“此处虽说宽敞,却终究不是待客之地,请两位到老僧禅房中饮一杯清茶如何”迦蓝叶做了请的手势,好似无心的接着道:“刚好我国陛下也在寺中,相请不如偶遇,南王与我家万岁也可将两国大计,简单的商讨一二。”
完颜雍微微一笑摆手说:“多谢国师美意,本王今天来只是为了见见震少,至于金夏邦交和今后的诸多事宜,本王一定会专门抽出时间,与贵国君主郑重详谈。这里有石桌也有石凳,正合适我们与震少夫妻一叙,就不劳烦国师再换地方了。”
以迦蓝叶老辣精明,立刻就明白完颜雍要和岳震说的,并不想让外人听去。
“也好,也好,老僧这就去命人准备茶点,几位安坐,我等告退了。”转身向法刀和般若观使了个颜色,国师带着他们离去。
坐下来,岳震反而觉得有些尴尬,苦笑说:“雍哥你大老远的来,不去见人家西夏君王谈正经事,却先跑来和小弟闲聊。呵呵以我对你的了解,这恐怕又是欲擒故纵吊人家胃口吧。”
没有理他,完颜雍先是对拓跋月笑笑,这才转脸与他相视。“大金与西夏那点破事都在哪明摆着,根本用不着费心思动心机。我只是想知道,震少你放着那么大的一个部族不管,为何大老远的来蹚浑水呢”
岳震摊手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去年我在布哈峻最困难的时候,大国师倾力相助,所以我不能不来。小弟无心破坏你们在西夏的计划,富察的身份,是我事到临头才想明白的。”
看他一脸无辜的解释,土古论摇着头笑道:“震少误会了,雍王绝无责怪震少的意思,而且震少此举又算是帮了雍王一把,他只是担心震少”
gu903();“真的,假的”岳震瞪大了眼睛,打断了老尊者,有些不信的看着完颜雍说:“富察潜伏吐蕃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勾结任家父子,企图分裂西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