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夏都是很受欢迎的。我打算拿出一半的货物,在边境上换成马匹和远行的必要辎重,天气稍微好些,我们就跨过边境一路向西,这要比开春后出发节约很多时间呢。”
“这样啊,看来”岳震不住的点头,忍不住感叹说:“看来想做一个合格的商人,还真不容易呢。”
申屠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那是当然,不过能吃苦只是第一步,成功的生意人还要有灵敏的嗅觉。我能预见到,被你和刘光世这么一搞,西北的边贸必将迎来一段空前繁荣的时期,我就在这把火上浇一瓢油,让它红红火火的烧起来”
一直走到了船队的最前头,岳震慢慢的发现了不妥,皱眉提醒说:“我说申屠,你们就这样跨国远行,怎么看不到武师和保镖啊”
“不是不想请,可是一听说要越境西去,镖局就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似的。”申屠无奈的摊手道:“不过淮帮的一些老人从前走过青海道,他们说,到达秦州后就能找异族的佣兵和镖师,这些人就是吃这碗饭的。专门护送商旅穿越国境,还兼职做向导。”
通过刘子羽、刘子翼两兄弟的描述,西北给岳震的印象就是乱得一塌糊涂。所以他很不放心,有些后悔的摇着头叹息起来。
“唉,早知道就不遣散烽火堂的弟兄们啦,让他们跟着你,多一个人总能多一份力量吧唉悔之晚矣”
第一百三十七节
申屠拍着岳震的肩头安慰道:“震少放心吧,凤英他们淮帮弟子积年累月的游走于齐、宋两国的边界,论起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比烽火堂强一些。我们一行近百人,八成都是精壮的汉子,没事的。不过准备得有些匆忙,有些货物没有备齐,后边还有船只会陆续赶上来,襄阳又刚刚换了长官,他们路过的时候,还麻烦震少”
“没问题,小事情。”岳震摆手说:“交给我吧,只是申屠你这一去,山高路远,要多多保重啊。”
急着赶路,申屠婉拒了岳震进城吃饭的邀请,一对好友就这样匆匆相见,匆匆而别。
站在岸上频频挥手的岳震,虽说有些担心,但还是为挚友由衷的高兴。有红颜知己相伴,去追逐一生的理想,夫复何求。
直到申屠希侃和蒋凤英并肩而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岳震这才轻笑着回身,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嘿嘿还真是挺般配的一对呢。”
有了不用着急回临安的借口,岳震先后送走岳云和姐夫。当然也不负所托,帮着申屠他们的后续船只靠岸、补充给养等等。闲来无事,听老爸讲讲左传上的战争故事,兴致高的时候爷两个还要辩论一番。而且与父亲每日的晨练,也成了岳震的必修课程,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实战技巧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岳飞同样很享受这种父子朝夕相处的感觉,也就不再催着他回临安。
就在他悠哉悠哉的泡在襄阳时,京师临安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大内禁宫,静真尼姑的小佛庵里。福亲王赵榛和师太相对坐在蒲团之上,此时的师太已经褪去了僧袍,身着便服,头顶也长出了短短的茸毛。
“你能看明白吗我是趁她睡着了偷拿出来的,待会孩子醒来看不见这个东西,那可不得了。唉”望着师兄手里的纸片,静真摇头叹息着,决定还俗的她少了几分烟火之气,顾盼之间多了些淡定从容。
福王紧锁眉头,一边上下浏览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叹息。“唉,什么乱七八糟的诗不是诗,词不像词,读起来真别扭。”
看着师兄一付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模样,静真噗哧一声摇头失笑道:“老皇上的皇子们个个文采,不逊于半山、东坡。咯咯,怎么就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类,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
听到师妹的笑语,福王也不禁挠头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九哥他们那样的好福气,呵呵。当年有大哥主持朝廷,他们几个清闲自在,整日里不是游山玩水就是沉湎于文人墨客的词句之间。而我却要厮混于江湖,除了打打杀杀便是勾心斗角的谋诡计,何来闲情逸致真是同人不同”
“哈哈被我听到了吧,背后议论皇家隐秘,该当何罪”笑语声中,高宗皇帝赵构迈步走进小佛庵,福王师兄妹急忙起身。
皇帝一手一个把他们按回到蒲团上,自己也盘膝坐到地上。“唉,这里又没有外人,就免了吧。就让咱们像寻常百姓那样,一家人坐在炕头上闲聊几句如何朕想听听,我这个兄弟和兄弟媳妇,因何在这里长吁短叹呢”
一句兄弟媳妇,勾起了静真脸上的红潮,她垂下头暗自羞喜交集。
巡视着已经不再年轻的两人,皇上感慨中倒也倍觉欣慰。弟弟为家族,为了做皇帝的哥哥舍弃了一个皇子应有的一切,人到中年还是孑然一身,真是有些可怜。好在有情人将成眷属,膝下还有柔福这样的乖丫头,十弟的晚年也算是苦尽甘来。皇帝流动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福王的手上,看到了写着字迹的纸片。
“这是什么给朕看看,唉呦,这是谁写的字啊啧啧好似乱柴棍一般。”
福王递过去道:“这大概是那个混小子的手笔,听师妹讲,丫头总是看着它暗自垂泪。臣弟不甚明白,皇兄你来看看。”
“哦”高宗皇帝微愕着接过,刚刚看清上面的字迹却是脸色大变。福王只见兄长的手一哆嗦,纸片滑落到地上。
“江南”
“什么江南”
“何为江南”
静真愕然的抬起头来,和师兄异口同声的问道。此刻,他们眼中的皇帝好似泥胎蜡像一般,呆若木鸡,只是脸上的表情实在是难以形容。平日里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的至尊王者,此时好像一个病入癫狂的狂汉,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红白交替,不停抽搐的面部肌肉,变幻着一个个令他们费解的神情。
猛然间,佛庵里的温度降至冰点,就好似有人敞开了所有的门窗,又好像一阵飓风掀去了屋顶,呼啸的寒风灌了进来。
再看皇帝,仿佛被厉鬼缠身一般,脸色铁青泛绿,两眼凶光迸,双拳紧握,手指和关节都已失去了血色。一犹若实质的杀气,在他身侧不停的旋转流动着,犹如一股龙卷风的风眼,在不停的酝酿积聚着,随时都将肆虐而去,去摧毁他遇到的一切障碍。
可怜静真一身功力毁于一旦,那堪如此暴虐的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c气,立刻晕倒在地。牢固而结实的小佛庵眼看着就将难承重负,噼噼啪啪的木材断裂声此起彼伏。须发皆张的福亲王拼命的抵抗着,寒冰冷的杀气中,王爷却是大汗淋漓,衣衫浸透。
当静真晕倒的那一刻,福王松了口气,有些时候,普通人受到的伤害反而会小得多。不再为师妹担心的他真正忧虑的是九哥此时的状态,忘却了自己身处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