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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 诺岩 2351 字 2023-09-29

笔者写到这里不禁扶额兴叹,岳震要是在此多逗留片刻,或是从反方向下桥呢

少女静静的倚在桥栏上,望着那日少年离去的方向,回想着那一瞬间中点点滴滴的感觉。想起他为了一片落脚之地,竟然骗人家小孩子,姑娘依旧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眼眸中柔柔的宛若一汪秋水。再想起他坚实的臂膀、微烫的胸膛,一抹晕红又偷偷的爬上了腮边。

唉,少女心中柔肠百转,无数个问号萦绕在脑海里。

他是谁

是临安人还是匆匆过客

以后还能再见到他吗

上天为何这样的捉弄人,一切来去竟是眨眼般的匆匆,如梦似幻又像当日天上的那道虹,美丽的动人心魄,却没有人能多留他片刻。

女孩弯弯的睫毛颤动中,好像欲穿透一切的遮挡,觅到那条惊鸿一瞥的身影。清风依旧拨弄着耳鬓的发丝,身后桥上人流依旧熙熙而过,桥下青青的河水依旧静静流淌,谁能为她把这柔情思绪寄到远方呢。

岳震回到铺子就看见禄伯坐在柜台后面愁眉不展,微笑走上前道:“禄伯,生意虽是不景气,可您老也不必太过抑郁,不是还有我和张先生吗走,咱爷俩再去找张伯合计合计,我就不信了,区区小事就难倒了咱爷们。”

禄伯也被他不服输的斗志感染,拍案而起说:“对,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走有震少你这股子劲头,咱就能走出困境。”

老少相携到了后院走进张飞卿的房里,张老先生正打开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木箱,在里面挑选着什么,看他俩进来招手说道。

“禄兄、震少来的正好,老朽正要去寻你们,快来斟酌斟酌这些字画哪一副更好一些。”

岳震微微一愣,问道:“挑来做什么张伯您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张飞卿放下手中的画轴,叹道:“禄兄,震少你们听老朽的计策开了这间铺子,现在铺子的生意惨淡,老朽自觉难辞其咎,便想着从德父的收藏里选出一幅卖出去,一来壮壮铺子的声势,二来也能帮咱们渡过眼下的难关。”

“张伯不可啊”岳震心里感激,却也不得不婉言谢绝道:“这些东西是您故友之物,未找到主人之前,咱们就算再难也万万动不得,否则您多年的辛苦岂不要落人口实”

“震少不可再推辞了”张飞卿毅然道:“明诚之妻,我那位老嫂子出自书香门第,也是一位通情达理之人,待寻到她后老朽当一五一十的说明现在的情形,我料定她一定不会怪咱们的。还有我这样藏着掖着,就算老嫂子近在咫尺也是蒙在鼓里啊,不如咱们找出一幅德父的收藏,悬卖于市井之中,老嫂子她若听到消息也自会寻上门来的。”

禄伯在一旁点头不语,可岳震还是觉着不妥,苦于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张飞卿说起故友,不觉伤感丛生,缓缓讲述着:“只盼传言属实她确在临安,可怜一代才女飘零无依,这些年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可恨朝廷软弱二帝被掳,山河破碎,遭罪的又何止千千万万,老汉要是年轻些,定要追随岳帅驱逐金狗,收复疆土”禄伯圆睁双目拍案痛心疾首道。

屋里的气氛因为这样的话题顿时凝重起来,岳震却是从来不参与这样的怒骂泄愤,心里也对金狗一词不以为然。汉人骂金狗,金人反过来又骂汉狗,本来同是炎黄子孙,打仗归打仗,这样一骂岂不成了狗咬狗心中这么想,可却绝不敢在两位老人家面前表露出来,只好低头翻看着字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说起这些两位老人除了愤慨就是痛心,自然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咦张伯这幅画是近年之作吧”岳震瞧见木箱里还有一只卷轴,看成色还很新的,说着便伸手拿了起来。

张飞卿有些赫然道:“呵呵那是老朽在宗帅府的闲暇时光信手涂鸦。只因画的是大帅,所以多年来也不舍丢弃。就画工来讲,实在难登大雅。”

“将军饮马图。”岳震一边念着,轻轻的展开了画卷。

岳震可是内行人,一眼看去便被画中苍凉的肃杀之气吸引了,久久的不愿离开眼睛。

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张飞卿竟有一丝紧张,这幅画完成以后赵德父夫妇也曾见过,他自然想听到其他人的评价。上上下下看了好久,岳震才抬起头来,嘴里吟诵着画中的题诗,眼睛好像一下子明亮了许多,情绪也有些异常的亢奋。

第二十五节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张伯啊,您把宗大帅壮士一去的悲壮刻画的如此传神,小子忍不住想起父亲,想起了在前线浴血的将士。好画不可多得的好画啊”

禄伯怕他激动过火有伤身体,忙起身扶着他坐下,打岔问道:“震少,这画中只有一人一马一条小溪,宗帅虽是甲胄在身却没有带兵刃,身旁更无一个军士相随,老汉怎么就看不出你说的悲壮之情”

说着老人竟要弯腰行礼,岳震忙上前扶住他。“不可不可,小子能得张伯襄助,已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您要是如此,岂不是要让小子无地自容。”禄伯也说道:“是啊,张老哥就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了,今后咱们把这两条老命交与震少就是喽。”

岳震听罢,心中苦笑不已,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张飞卿遥想着当年,说起了这幅画的前后场景。

“当年宗大帅孤守汴京,帐下将士不逾万人,金兵每次来势汹汹,大帅则每每身先士卒血战于城头,将士伤亡惨重兵源几近衰竭。当时京西巨寇王善手握雄兵十余万,大帅就心生了收编之意。老朽至今仍记忆忧新,当时大帅一人一骑,兵器都不带前去说服王善,我等洒泪送到城外。小溪旁战马停下饮水,大帅就这般望着我等未说一句,此情此景便刻在老朽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当夜此画也就一气呵成。”

“后来怎样啦,宗爷爷是否安然归来”明知宗泽不是那时死的,岳震还是忍不住急问道。

“呵呵,宗大帅当然没事,还带回来王善的十万雄兵。所以老朽的这画,还是第一次拿于人前,震少你却是慧眼如炬,看了个一清二楚。”

禄伯击节道:“好怪不得岳帅这次剿灭洞庭水寇,也演了一出独进黄佐水军大营,兵不血刃就降服了黄佐三万水师。据说朝廷最近要把此事诏告天下,嘉奖我家岳帅和岳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