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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枭 方白羽 2397 字 2023-09-29

贯注地留意那个悍匪和阿侠,看清他们出手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并告诉我你的心得和体会。”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任天翔奇道,“万一阿侠不敌,或者勉强获胜,但那些胡商请来的拳师打手要是一拥而上,只怕阿侠一个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吧”季如风淡然一笑,眼中满是自负和骄傲:“你不用担心阿侠,那些武士跟墨士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差距就像是猴子跟人的差距一样大。”

任天翔还想再问,就听那边任侠已开口道:“不服者尽管拔刀,我保证你只有一次机会。”

阴蛇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中就见他全身肌肉蓦然绷紧,犹如即将出击的扁头蛇,又如突然张满的劲弓,即将电射而出。但就在他腰间短刀将出未出、全身劲力即将爆发的瞬间,他那肌肉绷紧的身体却突然软了下来,掩饰出手的笑声也蓦地中断,就像张开的劲弓突然绷断了弓弦,刹那间便失去了爆发的机会。

阴蛇腰间的短刀已经拔出大半,但剩下那一小半却已经无力再拔出。一柄单刃长剑已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就像是本来就长在那里。三尺长的剑刃连着兽吞口的剑锷,剑锷之后是缠着黑色绒布的剑柄,剑柄连在任侠那只手指修长、肌肤白皙紧实的手上,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出剑瞬间的姿势,像一支刚射出的劲箭,稳稳地钉在阴蛇这个箭靶之上。

阴蛇和他身后众多准备群殴的武师,没一个看清他是如何拔剑、收肘、出剑,战斗就已经结束,甚至那根本不能称为战斗,因为阴蛇连刀都还没来得及拔出。

“这是什么剑法”阴蛇鼻涕眼泪交泗而下,身形摇摇欲倒,他的眼中泛起从未有过的绝望之色。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竟然可以将剑练到如此之快,快得连他的目光都追之不及,更莫谈做出任何反应。

“这是最普通的一招仙人指路。”任侠声色如常地淡然道,“所有练剑的门派都有这招。”我竟然死在最普通一招仙人指路之下我竟然连你一招都挡不了“阴蛇带着无穷的悔恨和懊恼,身子缓缓往后便倒。就见任侠一抖手拔出长剑,跟着闪电般封住阴蛇胸口几处经脉,然后平静如常地道:”我的剑锋是从你第三根肋骨缝隙刺进,入肉三寸三,刚好避开你心脏和大血管,如无意外,你还死不了。ot

在那生死相搏的刹那,对方居然还有闲暇拿捏好剑锋刺入自己身体的位置和深度,这这是怎样的武功阴蛇带着莫名的震骇和惊恐,一歪头晕了过去。“将他抬下去止血救治。”任侠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向那些方才还打算群殴的武师下令,“安心静养半年,他基本可以恢复。”说着他的目光在场徐徐扫过,“对我方才的调停,谁还有不同意见”

所有人无论是胡商请来的武师,还是以长安之豹为首的刀客皆悄悄扔下了刀剑,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当一种力量强大到超过常人想象之后,人们除了敬畏,就只剩下崇拜,所有敌意和不服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好,那就照义安堂的决定处理,我希望明天就看到你们双方在醉仙楼摆酒言和。”任侠说着收起长剑,转身慢慢走向马车,不再看众人眼。那种特有的自信和骄傲,终于使任天翔明白,墨十跟普通武师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差距甚至超过了人与猴子的差距。

马车沿来路徐徐而回,这一次是任侠赶车,他已经不需要为战斗保存体力,所以又恢复了他恭谦平凡的本色。马车中,季如风与任天翔相对而坐,见任天翔双拳紧握,额上有豆大的汗珠在滴落,显然还没从方才那一剑的兴奋中平静下来,季如风不禁笑问:“方才你全都看清了”

任天翔使劲点点头:“不错,我看得非常清楚:阴蛇先以大笑掩饰杀意,然后悄然拔刀,但就在他刀还未拔出的短短一瞬,任侠的剑已经完成了从拔剑、沉肘到出剑的全部过程。我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剑,我身边的侍卫包括褚刚和昆仑奴兄弟,没一个有这么犀利的剑法。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选择不致命的部位要知道剑下留命可比剑杀敌要难上十倍不止。”

季如风眼中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颔首道:“因为墨家有一条传续千年的戒律误杀善人,以命相殉。所以每一个墨者对自己的出手都异常谨慎,若非万不得已或确凿无疑,决不擅杀一人。”

季如风话音刚落,就听外面赶车的任侠接口道:“不过如果是面对杀害老堂主的凶手,我决不会有半点犹豫。任公子,其实我本不想选你做钜子,因为你已经无数次令老堂主失望。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你,因为你毕竟是老堂主的儿子,我相信你一定会竭尽全力追查杀害老堂主的凶手,为老堂主讨还公道。”

任天翔正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听任侠黯然叹道:“我是个孤儿,是老堂主收留了我,并亲传我墨门最高深的武学,墨门虽然不兴师徒名分除了祖师墨子,无人可以称师。但老堂主在我心中就是师父,甚至堪比义父,他的仇我一定要报,作为他的亲生儿子,想必你也跟我怀着一样的心思吧”“那是那是”任天翔言不由衷地敷衍道,“我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一旦有了线索,我一定会为父亲讨还公道。”

“很好”任侠语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欢欣,“若是如此,我总算没有错选了你。”

马车在黑暗中徐徐而行,三个人都停止了交谈,一时间静的只剩下马蹄的声响。任天翔见对面的季如风正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端详着白己,不禁有些心虚,强笑着问:“季叔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让人浑身不自在。”

季如风淡淡笑问:“难道你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文人-书-屋-w-r-s-h-u

任天翔茫然摇头:“我有什么特别”“方才阿侠那一剑,”季如风有些兴奋地比划,“我保证场中除了你和我,没个人看清楚,甚至你比我看得还要清楚,难道你没觉得这很奇怪”

任天翔越发茫然:“这有什么奇怪”

季如风喟然叹道:“从你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必定是上天送给墨门的钜子人选,那件事你难道一点没印象了”

任天翔使劲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与季如风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只得抱歉地摇摇头。就见季如风兴奋地道:“那是你刚进任府不久,有一天你无意间闯进了墨家弟子练武的武武堂。我正在指导一个墨徒剑法,你当时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

“什么话”任天翔忙问,六岁那年的事他早已忘了大半,实在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能让季如风牢记这么多年。

“你当时见那墨徒总是打不过我,便忍不住出言指点刺他左脚,笨蛋”

gu903();“刺他左脚,笨蛋”任天翔茫然重复了一遍,哑然失笑,ot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