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又是几年过去,大陆终于一统,通体金黄之色的人种,成为大陆最高统治者种族,他们出生就比其他一切种族高贵,而那些战败种族国家,地位日益低下,乃至最后,金黄人种,视他们为奴隶,漠视他们生命,想杀就杀,没有任何顾及。
更有甚者,对他们生命的蔑视、践踏,变成金黄人种贵族的娱乐,各种酷刑,玩乐手法,随着时间推移,分门别类,逐渐完善。
直至一天,引起天下公愤,群而攻之,面对滔滔民意,如海如潮,不能抵挡,统一局面,再次破裂。
整个大陆,再次陷入诸侯割据,战乱时代。
久分必合。
不久再次统一,前车之鉴,后当鉴之,统治者吸取前朝教训,出现短期盛世。
可是后来,统治者逐渐厌倦,开始享乐,朝中奸臣当道,权倾朝野,杀死国王,占据王位。
而这奸臣,不是别人,赫然便是当初立下赫赫战功,为统一道路,做出巨大贡献的大功臣。
合久必分。
王朝再次湮没,但后来者,学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一旦一统,建立偌大政权,不惜落下千古骂名,开始大杀开国功臣。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从来没有间断,而且是旋涡式复制前行,无论朝代怎么更迭,朝代怎么兴起,怎么灭亡,极其相似,都能在历史之中找到蓝本。
“唉”
漆黑眸中闪烁不断,萧易微微摇头,轻叹一声。
一年有一年的春暖花开,一年又一年的寒风凛冽。
萧易不知道自己见证多少王朝兴衰,多少一统,多少分裂,自己都感觉一丝厌倦。
这一天,大雪纷飞,寒风凛凛,
而在大陆一角,一处村庄,名为乌金庄。
傍晚时分,一名乞丐,身形佝偻,脸颊铁青,脸色煞白,头发枯黄,杂乱狼狈,衣衫褴褛,极为单薄,双手环抱胸前,全身冻得瑟瑟发抖,穿着金色草鞋,双脚冻得通红通红,臃肿起来,每走一步,极为艰难。
冒着鹅毛金色大雪,缓缓进入庄子,来到最近那一户人家,轻轻敲门,想要讨点吃的,他已经数天未吃,每每饥饿难受,他就捧起一团金色雪花,颤颤巍巍,送入嘴中,如今实在不行,若是再不能讨点食物,他便会死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经过无数验证,他得出这个结论,愈是富贵人家,愈发难以讨到食物。
刚刚见面,见到自己这副凄惨模样,不是怜悯,而是嫌弃,鄙视,嘲讽,轻蔑,能不放狗,亦或者差遣仆人殴打自己一顿,那就算相当不错,哪里还会施舍。
于是,他迈着艰难步伐,顶着凛冽寒风,来到乡村,来到穷苦人家,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有人么”
嘴唇苍白干裂,嘶哑的话语,从其口中缓缓吐出,有气无力,他太饿了,说话都变得愈发艰难起来。
“哐当”
金色木门打开,露出半个小脑袋,开门之人,是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耷拉在两肩,身穿小棉袄,娇小小手,冻得通红,扶在门沿。
“有事么”
声音清脆,不失童真,从其嘴中轻轻吐出。
“小姑娘,你真漂亮,长大一定是位大美女,能够找到如意郎君。”佝偻乞丐艰难地露出苦涩笑容,夸赞说道。
“你是想要吃的吧”
小姑娘闻言,小脸一红,害羞起来,但旋即,纯真双眸,乌黑眼珠,滴溜溜一转,闪过一抹慧光,轻笑道。
“那”
佝偻乞丐微微点头,颤颤巍巍,伸出不断发抖的右手,手中拿着一个金色木碗。
金色木碗,残破不已,尤其是边沿,数处破损。
“你好可怜哦你等等,我去拿”小女孩爱心泛滥,一口应承,旋即关上门,消失在乞丐那浑浊模糊的视线之中。
片刻过后,金色木门,再次打开,紧随着小女孩身后,出现一位中年妇女,妇女拿着一个同样的金色木碗,没有破损,完好无缺,闪烁着几许金色光晕,显然是刚做不久的新碗。
这种木碗,制作简单,使用方便,在穷人之中,广为流传使用。
“谢谢了”
见二人出现,妇人手中,新木碗内,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佝偻乞丐露出久违的真挚笑容,破旧木碗,伸向妇人。
“这碗太破了,还怎么吃,就连这碗一同拿去吧”
妇人微微笑道,眸中闪过感慨,满是怜悯,同病相怜。
如今苛捐杂税,不计其数,今天军官来收月钱,明天又来收年钱,日子变得愈发艰难。
说完过后,妇人递给佝偻乞丐金色木碗,碗中饭菜,热气袅袅,氤氲翻滚。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你们会有好报的”
浑浊眸中,热泪盈眶,佝偻乞丐颤抖地接过木碗,语音颤抖。
“咯咯”小女孩见此,天真无邪,咯咯直笑,“大男人还哭,真不害臊,羞羞羞”
佝偻乞丐,初闻此言,瞬间一怔,不过旋即,那惨白脸庞露出感动的微笑。
妇人闻言,也是一笑,然后宠溺说道:“兰儿,进屋,外面冷,小心别着凉了”
“嗯”
一阵寒风拂过,小女孩感觉阵阵冷意,点头应道。
而佝偻乞丐,也转过身形,一面狼吞虎咽地吃着木碗热食,一面步履蹒跚,在淡金色大雪中缓缓前行。
走在庄口,吃完最后一粒米饭,舔了舔嘴角,佝偻乞丐面露满意之色,脸庞也弥漫几许红晕。
可接下来,他倒下了。
不错,他死了
多日以来,他生机早已开始消散,但凭着想要吃饱的信念,坚持至今,这也是此时萧易,为什么注意到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