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娘子金安 荷风送 2462 字 2023-08-13

那女郎则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她说:“我是你们府上侯夫人的娘家表妹,我姓梁,闺名‘晴芳’二字。”又说,“其实那日我们见过面的,我和姐妹们在园子里练捶丸,我一不小心劲使大了,将丸球打了出来,还砸到了你哥哥身上……你想起来了吗?”

梁晴芳这么一说,秋穗立即就知道了。

那日嘻嘻闹闹的,一窝蜂挤出来了一群女郎,她也没认清谁是谁。但事的确是有这么件事的,才过去没多久,秋穗不可能忘。

再联想到那日老夫人同侯夫人一起设这个宴的目的,秋穗就不难明白此番眼前这位梁姓娘子特意过来寻她说话的原因了。她如今是修竹园的女婢,梁娘子若心悦郎主,自会过来搭讪,以试图问郎主的一二喜好。

秋穗抬眼冲她笑,又蹲了下身后,才回说:“娘子您这么说,那奴婢便记得您了。”

见她记得自己,梁晴芳还挺高兴的,不免又同她多闲聊了几句,问:“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秋穗道:“奉郎主的命,如今午间要往提刑司衙门送一顿饭食,方才从提刑司衙门回来。”

梁晴芳“哦”了声,很明显的,那双眼睛机灵的转了起来,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迟疑了一瞬,梁晴芳又问秋穗:“提刑司衙门……一般人能轻易进去吗?”

秋穗如实说:“若有案情可呈禀,是可以去的。这几日奴婢去送饭食,衙门里的人都挺亲和的。”

梁晴芳就笑了:“你是忠肃侯府的人,他们哪里敢怠慢你。”又说,“我还没去过提刑司呢,改日也定要去看看。”

接下来秋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衙门是威严肃穆之地,若无要事,一般闲杂人等不可进。不过又想,人家是贵女,说不定家中父兄官职比郎主还要高,她想去自然有能去的法子。

且她若真能因此和郎主结了亲,那于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郎主亲事尘埃落定,她就可去老太太跟前求恩赎身了。

或许这种时候,秋穗比老太太还要操心郎主的终身大事。

晚间傅灼回来,秋穗伺候他洗手洗脸时,就忍不住提了此事。

“奴婢午间送完饭食回修竹园的路上,偶然碰到了侯夫人娘家的表妹,姓梁。”秋穗一点点铺垫,力极将女郎身份说清,免得郎主记错人。

傅灼呢,听她起这个头,便意味深长朝她望过来了一眼。接下来的话眼前人不必说,他都能猜个透彻。

但傅灼没打断,只由着她继续说下去。

秋穗这会儿因心中存着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并没怎么去多想郎主这会儿心里会怎么想,她只兀自说了自己想说的,道:“她同奴婢说了几句话,问奴婢是从哪儿回,奴婢说了是从提刑司衙门回后,她便问奴婢提刑司衙门一般人能不能去。瞧着那意思,好似是想去的。”

又帮着梁晴芳说话:“梁娘子长得漂亮,性子也极好。在奴婢这样的人面前,她也是温和可亲的。”

傅灼望了她一眼,心知肚明其意图,但却不接她的话,只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算着时辰怕是不对,中间那一个时辰去哪儿了?”有些要算账的意思。

秋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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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傅灼才回侯府便被老太太叫去了闲安堂说话,为的,自然也是梁晴芳。所以他知道梁晴芳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然也就能猜到秋穗回府的时间。

出门送一趟午食,未初时分就从提刑司衙门出来了,可申初才回府,中间那一个时辰,想必是做别的事去了。就算余出回程路上的时间,乘坐马车回来,路上一刻来钟也尽够了。

秋穗哑了一阵,然后才老实交代说:“想着午间没什么事,便去春禾姐姐家里看了嘉哥儿。在那里略坐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的。”

傅灼扔了擦手的巾子到托盘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跟前之人,冷道:“所以你如今很闲是吗?有空去串门,还有空来管我这个家主的私事。”

可能是之前犯过比这个更大的错,且郎主也未作如何,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秋穗如今倒不是很怕跟前之人。算是摸清了他脾性吧,知道只要不是大的原则上的错,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他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不会怎样。

所以这会儿就算见他发怒了,秋穗心中也并不真正害怕,只是摆出了惶恐的表情来,承认了自己的错。

但秋穗承认错误的同时,也能顺势将他一军,回了他一句嘴,道:“奴婢当差时间擅自离职串门,是奴婢不好,这个错奴婢认的。但郎主说奴婢插手了郎主私事,奴婢万不敢认。”她解释原因说,“是因为之前郎主交代过奴婢,说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奴婢都得在郎主回来后第一时间告知郎主。所以今日遇到梁娘子这样的事儿,奴婢不敢有丝毫隐瞒。”

既是你让我说的,可我如今说了你又说我有错,岂不是你这个郎主出尔反尔?

“……”傅灼有一瞬的沉默。

脸也很冷。

沉默不是因为生气,脸冷也不是因为愤怒。只是眼前之人这样的一番说辞,倒难得能堵得他个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倒比他想象中还要机灵几分。

她脑子转得快,所以才能适时反将一军。但凡脑子转得慢些的,就算事后反应过来,也已经失了据理力争的好时机了。

傅灼不得不承认,他倒是对她更刮目相看了。

但傅灼自然不是轻易能被绕进去的人,他没那么好糊弄。何况身份摆在这儿,若这会儿功夫向一个婢女低了头,日后又还如何立威风。

传出去也不好听。

傅灼心中并没生气,但他却仍是肃着脸,摆出了生气的样子来。

他冷漠盯着秋穗,悠闲的端了一旁奉上来的茶啜了口,晾了会儿人后,这才又道:“不管是犯一件错,还是犯两件错,既然是错了,就该受罚。”又问她,“秋穗,我要罚你,你认不认?”

虽然还是得受罚,但秋穗觉得自己将到他的军了,心里很是一阵得意。能让平时高高在上冷漠严肃的郎主吃一回瘪,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所以,即便是受罚,她也并没什么不愿的。

“奴婢的确是犯了错,郎主要罚奴婢,奴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