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皱眉道:“就算如此。可吸得太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物极必反,过犹不及”。
他取出手帕,捂在口鼻之上,这才进了屋子。一进屋子,他不由的一呆,就见屋内摆设很是奇特。完全不象是男子的卧房,却象是女子的香闺
窗帘是鹅黄色带着稳子的,而桌子上铺着的桌布是粉红色的上面绣着无数小小的野花,而床上的帷帐更是夸张,竟是大红的绸子,上面团团牡丹,还有各色的蝴蝶,色彩极是艳丽
王平安摇了摇头,心想:“也难怪长孙夫人不喜欢他啊,我瞧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咋那么象东方不败的住处呢,杨莲亭在哪里”
丫环走到床前,轻轻打开帷帐。露出里面躺着的表少爷。帷帐一打开,王平安眉头皱得更紧,虽然他捂着鼻子,可也能感受到,床上的香气更加浓烈了。
向床上看去,就见一今年纪大概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件浅绿色的丝绸睡衣,睡衣上面绣着朵朵艳丽的桃花,粉红的桃花配上浅绿色的底色,使得这件睡衣,极是鲜艳夺目。青年的下半身,盖着条薄被,被上也是绣着图案。
丫环轻轻展平薄被,露出了被上的图案。就见绣的是一棵大桃树下。落英缤纷,树下坐着一今年轻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然而,这男子和女子的相貌,却看起来都有点怪异,但也没法说出,到底是哪里怪异了
王平安和丫环到来,可这青年却没有睁眼,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痛苦。脸色煞白,看上去极是吓人,也难怪仆人会说他要不行了
丫环指着被子上的图案,道:“自从表少爷在燕乐坊,看了关于王大人的歌舞剧后,回来便置办了这身睡衣,还有被子”
王平安啊地一声,仔细去看被子上的图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看了眼被上的女子绣像,又看了眼闭眼的表少爷,怪不得刚才觉着怪异,原来就是表少爷的男扮女妆像
他张口结舌地道:“为,为何看了那出歌舞之后,他就置办了这条被子可,可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丫环道:“表少爷他饰演桃花妖,演得可好了呢,他还偷偷在屋子里跳,让我们来看,只是瞒着老爷和夫人罢了”
现在王平安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都没法儿形容了,他招不招女人的喜欢,这个他自己不是太清楚,可现在却招到了男人的喜欢,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刚才还想着这表少爷有东方不败的潜质呢,没成想转眼的功夫,自己就成了杨莲亭了
他指着那个。怀里抱着“表少爷”的男子,语气里带着颤音儿,问道:“这个男子是,是谁”
丫环道:“哦。王大人问她啊,她是燕乐坊里的一名歌姬,虽是女子。却颇有英武之气,和表少爷很说的来,表少爷说他要想法多赚些钱。然后好替她赎身,他们还要结成夫妻呢”。
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夫人对这事很不快,就因为这个事儿,时常责骂表少爷”
这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王平安好不容易算是通了口气,他脑门子上的汗都淌下来了还好,自己不是那个杨莲亭就成
喜欢当女人的男人,和有当男人潜质的女人,绝配
王平安点头道:“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祝他们那个”那个。一定要幸福啊”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了,只能憋出这么句话来。
对于别人的喜好,不管有多么特立独行,他从来都是不议论的,向来以尊重的态度对待。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拉过表少爷的手腕,号起脉来。号完之后,他摇了摇头。又捏开表少爷的嘴,察看了下舌苔
检查之后,他道:“并没有什么大病啊,只是脸色白的吓人罢了。怎么,府上没有给他请过医生看看”
丫环神色有些黯然,摇头道:“家医来看过,也说没什么大关系,夫人也就不急,夫人不喜欢表少爷的,只是自家亲戚”忽“毖到,不应该背后议论丰母,谁知众个王大人的嘴只严不与在夫人面前说上几句,她岂不是要倒大霉
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问道:“王大人,你看表少爷该吃什么药呢。婢子去给他准备。”
王平安笑了笑,看来这表少爷在仆役当中的人缘相当不错,丫环都把他当成“姐妹”了。他道:“从表症上看,他的病是因为”指了一圈屋子,接着道:“是因为这屋子里香气过浓所致,要想让他痊愈。一来要让他开心起来,比如说和那个很英武的歌姬,时常见见面。二来就是得用偏方了”
他不愿在这浓香刺鼻的屋子里多待,既然看好了病,也就没必要留着了,转身便出了房间。丫环给表少爷盖好被子,跟着出来。
王平安不再理会丫环,顺着原路,大步回了后堂。这时后堂已经收拾干净了,香烛供案,以及那些神婆神棍,都不见了踪影。
一进后堂,就见堂内早就摆上了饭菜,长孙夫人坐在桌后,见他回来。招手道:“平安,快来,陪老身一起用饭”
王平安连忙上前,笑道:“夫人太客气了,平安何德何能,竟劳夫人等候”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下首位置。
长孙夫人问道:“老身那外甥怎么样了”她虽然嘴上骂得狠,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家的孩子,这和那些恨铁不成钢的大人一样,只不过表少爷的喜好,实在太让她闹心了,为这个时代所不容。
王平安脸上现了一丝苦笑,他道:“不瞒夫人,表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大病。要想治好,一来是要心情好起来,您也不能总骂他,他总是被骂,心情郁闷,外邪自然容易入体。二来嘛,说到吃药,也实没什么好药可吃,他的病大半来自屋子里的气味,香窜之气过甚,这也算是外邪的一种,入脑之后,引起了他的昏迷,而昏迷的时间过久,身子慢慢也就虚了起来。”
长孙夫人哼了声,道:“怎么能治好,这个暂且不提。平安,你年纪虽却是大有本事之人,就连我家老爷,在你这个岁数时,都没你的本事和心性儿。你想个法子出来,给老身的外甥一个教干,让他以后再不敢弄得身上一股脂粉味,惹得别人笑话”
王平安皱起眉头,心想:“给他个教,这个可是难办了。看那表少爷的样子,是个爱干净,且喜欢玩弄胭脂水粉的人。这要在现代,没准他能是个香料大师呢,天下闻名的那种,可在唐朝,他又是这么个。身叭,”
想了半晌,他一拍大腿,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是这个办法太过恶心,吃饭的时候,最好还是别说了,等吃完饭再说,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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