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三爷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好阔端殿下的。”
“前路艰险呀,你们去老营见到阿里黑,如果他肯听从招呼,再好不过了。如果万一此人固执己见,甚至已经卖身投靠老四,要抓你们,绰儿马罕可相机行事,诛杀阿里黑。然后,召见四大怯薛,由阔端宣布本王谕旨。”
“杀掉阿里黑”
“是的”
“那会不会引发内乱。”
“本王认为不会,四大怯薛见到我的谕旨后,决不会背叛我的。”窝阔台望着绰儿马罕说,“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采取极端措施的”
“奴才明白”
窝阔台取下腰间宝剑交给阔端,眼中含着深情,说道:“这是你祖父铁木真的宝剑,你带上它,阿里黑和四大怯薛无人不识。”
阔端接过宝剑系在身上。窝阔台对二人道:“你们接管了怯薛,第一件事就要派人加强老营内外防务,控制整个营区内治安,在本王出现时,严密监视诸王营寨,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保护本王平安登上汗位。”
“儿臣明白”
白帐高车内,窝阔台站起身,拍了拍阔端的肩膀,又拍了拍绰儿马罕的肩膀,感慨地道:“重担就交给你们了,也把本王的安全交给你们了,好自为之,先下去安排一下,朕一会再送你们”
一个时辰后,侍卫来报:“阔端、绰儿马罕、亦鲁格和耶律楚材等大人辞行来了”
窝阔台走下帐车,见阔端、绰儿马罕、亦鲁格和耶律楚材全身披挂,同百余侍卫牵着马,一起跪下高呼:“臣等向王爷辞行”
“都起来,上马吧,本王等待你们的好消息”窝阔台上前几步,搀亦鲁格上了马,又对阔端道,“太傅年事已高,耶律先生也不惯征鞍,掌握行程不可太快,放马去吧”
百余匹骏马飞驰而去,逐渐消失在远处起伏的山林中,窝阔台直至看不见人影,方掉头回到帐车内。这些天他一直寝食不安,思谋这件事,现在开始落实了,心方略微松弛了点。
帐车缓慢前行,夜幕降临了,窝阔台依然坐在案前。他随手拿起那张用羊皮写的传位诏书,眼中出现了也遂皇太后慈善的面孔,那是孛儿帖额娘去世前两天,在曲雕阿兰额娘的金帐,窝阔台跪在床榻下,也遂在一边为额娘煎药,病入膏肓的孛儿帖额娘,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说:“窝阔台,你父汗去世了,额娘怕等不到你即汗位的那一天了,但我的话你要记清楚,额娘死后,你要像我在世一样尊重也遂额娘,不许违了她的话。”
“三王爷,开饭了。”木哥小心翼翼地进来,见窝阔台手抚诏书,眼闪泪光,低头小声道:“三王爷,又看诏书了,想也遂皇太后了吧”
侍女用大银盘盛着金黄色的烤羊腿,烧牛舌和一些野味烧制的菜肴,同时端来精美的奶酪,送来了马奶酒、葡萄酒。
“好丰盛呀看来你又亲自下厨了”窝阔台放下诏书,抬起头。木哥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比来时脸色更加红润,显出一个绝代美人的体态,亭亭玉立的身材,玉样温润的肤色,湖水一样的眸子,身上绸袍水粉色的,头戴着一顶缀满珠宝的固姑冠。窝阔台望着木哥笑着说:“这些日子,多亏太妃照顾我了。”
“王爷,你操劳过甚,晚上睡不实,又大病初愈,不注意保养怎么能行,况且一旦到了老营还会加倍忙碌呢”
“我们现在还未摆脱死亡的威胁,还在荆棘丛中行呀,不早作准备不行呀,着急上火也没用,还得吃饭,来,你也坐下,陪本王喝一杯。”
木哥在两只银碗上斟满了马奶酒,将一只送到窝阔台的手中,自己斜倚在餐桌边,笑着说:“王爷担着先大汗托付的千斤重担,自然不像臣妾这样轻松了,那臣妾就配王爷喝一杯,但第一碗得王爷提酒。”
窝阔台举起酒碗,敬过天地祖宗,眼中闪着泪光,一口喝下去,叹了口气,动情地对木哥说:“可怜的三额娘,死得冤呀,她对我父汗忠心耿耿,待人公道,没想到为了这份诏书,搭上了性命,也是老天有眼,让你活下来,才让我有机会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三爷,人为了权力,怎么会变得失去人性呢”木哥喝下一碗酒,眼中含泪。
“不入地狱,不知饿鬼变相。不历生死劫难,本王也想不到老四会诛兄弑母。”窝阔台又干了一碗酒,苦恼地说,“父汗把汗位托付给我,临终前,几次对我讲,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少年时杀了别勒古台的哥哥,他的异母兄弟,起因就是抢了他钓的一条小鱼。父汗之意,是要我保全他的骨肉,可他这块骨肉真是难以保全呀”木哥仰着头,发现窝阔台心痛地咬着嘴唇,眸子内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王爷,大男人也会流泪”木哥动情地望着窝阔台。
“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为难、感到委屈之时,自然会流泪。”
“王爷,过去臣妾受了委屈,就会向也遂皇太后诉说,我实际把她视作额娘一样的亲人,去依赖她”
“说说你的故事。”
夕阳西下,帐车在草原上颠簸着,不远处图拉河在淙淙地流淌,河沿岸树间夜鸟呱呱地叫着,向自己的巢穴归去。木哥从窗子望着外面的夜景,收回目光低下头,喃喃地说:“十四岁前,臣妾是西夏王的掌上明珠,后来,成了你父汗的小妃。记得我刚进宫不久,铁木真大汗带妻妾出去围猎,我骑着马冲在前面,最先,射杀了一只豹子,大汗高兴极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我箭射得好,赏了我好多好多的东西。当晚大汗就住在我的帐中。那天晚上月色很美,大汗让我给他弹琴,一直玩得很高兴,后来大汗再也没有来过,后来听说,内宫中有人向大汗进了谗言,说:我是西夏公主,敢杀豹子,是个妨男人的女人臣妾当时只是个孩子呀,在大汗斡儿朵之内,没有一个亲人,是也遂皇太后像额娘一样爱我,保护了我”
说着说着,木哥忍不住哭泣起来
木哥是迷人的,她穿着轻如蝉翼的薄纱袍,丰腴的、雪白的肌肤,一双浑圆的乳,峰高耸着,粉白的脖颈仿佛一截莲藕,由于固姑冠摘下,黑发蓬松,鹅卵形的脸上,长眉入鬓,一双丹凤眼,似怨似怒,悲伤的样子更给她增添了一种含羞草样的美丽。
“不要哭,”窝阔台望着她,抓住她玉笋牙般的手,关切地劝解说,“木哥,你经过太多的苦难,今后好啦,你为本王做出的牺牲,我会加倍地报答你”
木哥被这个男人投过来的灼热目光,烧得低下了头,心蹦蹦地跳着,娇羞得面如桃花,担心地说:“王爷,现在离汗廷越来越近,我不时感到恐怖,王爷不怕吗”
“怕老四会杀了你我”
“不,臣妾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也遂额娘死了,臣妾再无牵挂,更不怕死。”
“不怕死,那你怕什么”
“臣妾只是替王爷害怕,”木哥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怯地道:“三爷是个好人,心地善良,此去汗廷,那里是四王爷经营多年的地方,他现在像个输红眼的赌棍,一个不妨,就会像恶鬼一样猛扑过来”
“谢谢你,不要替本王担心,更不要替本王害怕,现在是该老四害怕、担忧了。我已算无遗策,我们马上就胜利了。如果说我曾害怕,那是在杭爱山山谷四望之时,当无数利箭射下,两山间鼓声锣响,喊杀声震耳欲聋,我的士兵一个个栽倒于马下,战马哀鸣,兵戈相击,我知道也许我会战死在栖霞观,当者台大兵袭来,我因伤无法迎战,我把剑举向自己的脖子,那时我只有恨,不曾害怕。那么多的勇士为我死了,我没有死,我现在要去老营,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到了此时,我为什么害怕,而真正感到恐怖的应该是老四拖雷,他怕我向他讨债,他怕我抄他满门,他怕那些冤魂夜里缠他睡不着觉,因为他曾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窝阔台动情地吐露心,他很少这样坦露,只是为这个女人的善良所感动,他眼内噙着泪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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