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旋风吹来。然后,樱空释的身躯凭空出现了。
“透玲,”现身后,他轻步走到透玲的墓碑前,雪花在他的脚下发出破碎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一直走到透玲的墓碑前,然后深深鞠躬,“对不起,为了真相,请原谅我。”
说完之后,他的右手轻轻一挥。
透玲的坟墓,新鲜的土壤层层剥落。之后,透玲的棺木便再次暴露在了雪空之下。
樱空释深深呼吸。
他稳定住自己的呼吸,绕过透玲的墓碑,轻步走到透玲的棺木前。
纤长的手指慢慢抚过棺木。
棺盖自动缓缓打开。
有温柔的雪花洒落下来。
绝美的容颜,整齐的头发,嘴角平静的笑容若隐若现。仿佛死亡在她而言,是一种归宿。她安静地躺在棺木里,就像是躺在母亲的摇篮里,恬静地睡着了。但也许,她在静静地等待转世。
但她却绝没有一丝的怨言
她不会生气,即便是她已经死亡。
樱空释低下头,静静地望着她。他安静地看着她的脸。她的脸色,还是像昨日那般美丽,颜色还是醒目的紫色。但这种紫色,却令樱空释觉得特别得温柔。之后,仿佛在忌讳什么,樱空释的视线慢慢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细致如樱花的肌肤。
脖颈隐藏在衣领中。但那阴影中,竟似有几个伤疤。
樱空释轻轻地、轻轻地伸出手。
解开了她衣领处的衣扣。
“对不起,”不敢看透玲的面容,樱空释低声说,“冒犯了。”
透玲细致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了樱空释的视线里。
他看见了,那一道伤疤。且,衣服里边仿佛有一股血腥味涌出。
樱空释深深叹息。然后,他轻轻地为透玲重新盖上了棺盖。
之后,他运气幻术,再次将透玲的棺木深深地掩埋了。
透玲的确是死于剧毒
她身体上的肌肤,已经开始腐烂了。
不是因为自然腐烂,而是因为剧毒蔓延
剧毒在不知不觉中直接吞噬了她的心脏,而现在,又开始顺着血液蔓延在了她的体内
那种情景,樱空释不忍想象
同样,那个凶手的心狠手辣,他也不忍去想
可是,他答应过透玲,他一定要还给她一个公道
这不仅仅是因为情理。
而是,这是作为一个朋友的本分甚至,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原则
争权夺势
梦境里,她的开心与大自然完美地融合起来
更新时间2011040410:03:50字数3056
当樱空释缓缓地回转过身躯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站有一个人影。
长长的银蓝色头发从他的头上如瀑布般倾泻流淌到地面上,难以估量的长度。他背对着樱空释,洁白的雪光将他的身影裁剪得格外真实,隐隐中有种恍惚的线条流动在他的周身。他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在凝眸深思。他的手中,拄有一根长长的木杖。樱空释一眼便看了出来,那并不是一根普通的木杖因为,那根木杖浑身,流动闪烁着点点星光,在周围飞雪纷纷飘落背景的衬托下,变得愈发得美丽。
神秘人,和他手中美丽的木杖,在飞雪的裁减之下,所形成的这幅画面美丽得恍若幻境。
樱空释轻轻地怔住了。
这个人的背影,他忽然觉得很熟悉。
仿佛觉察到了他专注的目光,神秘人缓缓地回转过身来。
于是,一张苍老的容颜便出现在了樱空释的视野里。浓黑紧缩的眼眸,浓黑的眉毛,鹰钩的鼻梁,抿得很紧的厚实嘴唇。嘴唇下方,隐约可见一些淡淡的胡须。这个人的容颜,已经写满了沧桑。但当他的眼睛,在碰触到樱空释微惊的目光时,隐隐闪烁出某种光亮。他的眼睛还是灵活的。
也许正是这双眼睛,所以他才能够一直有思维地活下来。
樱空释的心跳忽然快了一个节拍。
“星旧”
他的视线从神秘人的脸上缓缓地移动到后者的木杖上,试探着低声问。隐约中,他觉得这个人的脸部轮廓实在是像极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而那根木杖,赫然正是占星族的头领所使用的“占星杖”
“樱空释。”一丝诡异而妖娆的笑容悄悄绽放在了神秘人的嘴角,他的眼睛深处,又开始流动着一种精光。在樱空释喊出他的名字的同时,他手中的木杖,也就是“占星杖”上,频频闪出一些银色的光辉,就仿佛无数的星星在闪烁一般,“一别近千年,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樱空释苦笑着摇摇头。
他心中的戒备很快便如大海退潮一般消失了。因为他相信星旧。
“你呢”
他微笑着反问。
“自从星轨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幻雪神山一步。”
星旧淡淡地如此说。时间漫长地跑了这么久,他心中的痛楚也随着变得淡了些。都说时光是最好的疗伤剂,如此看来,这话的确不假。只是,在他每每想起星轨脸上落寞的笑容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有一阵强过一阵的心痛掠过心头。
樱空释再度轻轻怔住。
“星轨”
记忆里,他想不起这个名字。
“我的妹妹。”星旧的神情再次暗淡了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你和你哥哥卡索之间的感情一般。”
樱空释不说话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而使得星旧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因为他的问题,对于星旧而言,无异于是在往星旧的伤口上撒盐。
“不知道你今天来到这里,”所以,他匆匆转移过了话题,试探着轻声问,“为的是什么事”
“因为她。”
gu903();星旧的眼光望了望樱空释身后透玲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