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全都出去,韩梦洁说道:“哥啊,你心里不好受我知道,可你也别太伤心了。”
“我明白,今天德儿也肯定不好受,有些话我不能说。还是你去的好。”韩天翔语气中满是无奈,喜儿的死给了他很大的触动,越发珍惜眼前任何一个人。
韩梦洁轻叹一声,推门出去了,房里只剩下李义、冬云等六人。
韩天翔扫了六人一眼,说道:“李忠死了,他为我而死,这笔血债我定要讨回现在问题是你们五个本来各执一部,现在空缺出来的一部怎么办接班人选好了吗”
李义说道:“回禀主公,我等几人的意思是让冬寒接任。”
“冬寒她能行吗”韩天翔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血”部乃是五部之首,可以说是掌握着各州的命脉,这也就是为什么韩天翔总是苦苦要追寻那个答案的原因了。
冬云上前解释道:“相爷,往日里处理府上大小事有很多也是妹妹做的,就是和各部人员接触也大多是妹妹去的,我只是常跟在您身边而已。”
韩天翔点了点头:“那好吧,这件事就先这样定下来了,李义你们几个多多照看着点,冬云,从今以后全府上下所有幕僚就由你全权负责,冬寒就专心去打理血部好了。另外,葬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冬云上前一步说道:“相爷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再有半个月就安排下葬,已选好了地方,全线开工了。”
“嗯,好。你们都去吧,我去看看他们。”韩天翔缓缓的离开了,几人默然而退。
冰窟,这是一间冰窟,踏进房门,那寒气简直能让人哈出来气都冻成冰渣子。
一大块一大块的冰块把这里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而这个房间的正中间就停放着两口冰棺,冰棺中垫着两张厚实的熊皮,程紫芙与李忠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衣服也换好了,现在两人除了脸色惨白,身体有些僵硬之外,和常人倒也无异。
“李忠,此生我对不起你,若若还真有来生,我欠你一条命”手划过李忠的胸膛,眼前尽是当时的那一幕,胸骨、肺脏、血肉被搅在一起,韩天翔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可事实仍旧是事实,而另一边躺着的是一位他更不愿面对的人。
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可以握住刀剑的手会如此颤抖,从来没有不知晓原来自己的心还不曾如同死水,还会痛,还会酸,眼睛也未曾干涸,还会流泪。
俯下身,耳朵凑到程紫芙嘴边,韩天翔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见了,你要我好好活着,我答应你,在这乱世之中,我会的,等到什么时候天下安定了,德儿长大了,我就来找你,一定”
“好好活下去”
这是程紫芙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被韩天翔刻进了心里,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或许任何感情都无法在这时候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印记,但在每个人的心中,却永远保存着,直到永远直到老死
韩天翔的手就一直抚在那张略有些僵硬的脸上,心中回想起那过去的一幕幕,他忽然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越来越多疑了有一次居然对小猴子都动了杀机
几下敲门声响起,韩天翔仿佛也已经化成了一座冰雕,身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冰晶。
门口闪进一人,看那身形应该是名女子,她走到韩天翔身边,一手搭上韩天翔的肩膀,说道:“相爷,大家”
“闭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韩天翔忽地站起身,那一身的冰晶纷纷落下,宛若下了一场冰雹一般。
那女子眼中泪光闪动,说道:“相爷,怎么说”
“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本侯有话说。”韩天翔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冰窟。
堂前,七十八名女子垂手而立,连冬云、冬寒两姐妹也到了。
韩天翔的眼神从每个人的身上滑过,缓缓说道:“从今以后,你们还是本侯的幕僚,虽然已经举办了婚礼,但你们给本侯记住,你们能有的只有名分。日后谁敢胡思乱想的,休怪本侯翻脸不认人”
“是,相爷。”冬云率先拜了下去,其余等人也纷纷下拜,人群中已有呜咽之声。
韩天翔转头走进了相符深处,那里原先是程紫芙安寝之处,现在被韩天翔用较薄的黑布全部罩住,走进里面之后就是一片昏暗,韩天翔躺倒在床榻上,眼睛慢慢的感到了灼热感
韩天翔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烫,看来这几天过于专心的呆在那个冰窟,搞得有点感冒了。
想想也是,眼下正是大热天的时候,他一个凡人,没事老是去过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生活,不生病才有鬼了。
韩天翔随手拉过身边的一条毯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韩天翔睁开眼睛,随手摸了把额头,忽然发现额头上该这条用冰水浸泡过的湿巾,再一看,身上的外袍也没了,人也不是歪斜着躺在床榻上了。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透进一缕阳光,冬云端着一碗明显飘着中药味的东西。
“相爷,您醒啦”冬云小心翼翼的口气让韩天翔暗自摇头。
韩天翔双手一撑,坐了起来,向冬云招了招手,说道:“把那东西先搁一边,你坐这里来。”说着,韩天翔拍了拍床沿。
“是。”冬云轻轻把药放到一边,乖巧的坐到了韩天翔身旁,头却慢慢的低了下来,因为韩天翔就一直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这简直让她无所适从。
韩天翔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冬云柔顺的头发,说道:“怎么怕我了”
“嗯。”冬云点了点头,两只手抓住了韩天翔另一条手臂,说道:“相爷心里难受,不过相爷现在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不回安心的。”
“喜儿的死,给了我很大触动,其实她早就跟我说过,让你们两个一起来陪他做个伴,我以前一直没在意,想不到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冬云,你说这人啊,拥有的时候为什么永远不知道珍惜呢非得等到什么都没了才去感叹,才去怀念呢”韩天翔眼神逐渐暗淡,如同死水一般的沉浸了下去。
冬云心里一惊,嘴角却仍含着笑容,说道:“相爷真是会乱想,这没失去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就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样,您说人会一直觉得自己的手臂是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吗恐怕人的目光那时都放在别处了。”
韩天翔眼神里闪过了一点光彩,点了点头:“说得好。”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韩杰的声音:“父亲,父亲。”
冬云如同触了电,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一旁。
门被推开了,小小的身影从门外艰难的越过了门槛,小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