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澈毕竟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而雁门雄兵却是整日与鲜卑铁骑对阵厮杀,凡是能够活下来的雁门雄兵,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其威势又岂是吕澈这等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所能抵挡的
被骇退的吕澈长长的松了口气,突然发觉士兵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颇有不屑之意,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火冒三丈,歇斯底里的骂道:“该死的狗奴才竟敢如此藐视本世子本世子今日若是不给你点厉害”
“吕公子好威风好煞气”正当吕澈跳着脚如泼妇般破口大骂时,一个平和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吕澈顿时一滞,转头朝来人望去。
待看到一名白衣青年翻身下马时,吕澈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那些士兵听到语声,顿时齐齐的将手中长枪往地上重重一顿整齐划一的躬身施礼,大声说道:“见过小侯爷”吕澈顿时被这股气势震慑,暗暗的咽了口唾沫。
赵平微笑着和士兵们打着招呼,“辛苦诸位了”
“多劳小侯爷挂心此乃标下职责所在”为首的那名头目恭敬的说道。
赵平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吕澈,脸上的笑容此时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寒霜,“吕公子可知自己所骂者乃是何人”声音虽然平淡,但语气之中的怒意却是谁都能听的出来。
赵平的确很愤怒,不为别的,就凭吕澈那句“狗奴才”,赵平就连杀了吕澈的心都有了。他十四岁起便随同岳父马焕驻守雁门,自然深知士卒们的艰辛,实可谓百死一生若是没有士兵们的舍生忘死,那里来得这一方水土的安宁
看着神色从容淡定,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的赵平,高宏眼底深处闪过一色狠厉就是眼前这个青年,手上沾满了鲜卑勇士的鲜血
正当高宏咬牙切齿之时,赵平似是不经意般的扫了他一眼。高宏顿时一凛,连忙扯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对赵平点了点头。
赵平收回看向高宏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吕澈,轻轻的往前迈了半步,淡淡的问道:“吕公子可知自己所骂者乃是何人”
被赵平的威势所逼,吕澈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目光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赵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高宏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只听他干笑一声,如肉球一般的身体费力的挪到吕澈身旁,对赵平躬身说道:“小侯爷莫怪,世子也只是一时口误而已”说到此处,高宏又是一声干笑,眼巴巴的看着赵平,拱手说道:“小侯爷雅量,定然不会见怪”
他这几句话倒是放低了姿态,给足了赵平面子,赵平倒也不便再去为难,当下冷冷的说道:“若无雁门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扞卫边庭汝等怎能如此安乐”
“是,是,小侯爷说的极是”高宏笑呵呵的对那二十余名士兵长身一礼,“高某代世子给各位赔礼了请诸位莫怪”
赵平脸色稍霁,对那些士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委屈诸位了若再有人出言无状,杀无赦”说完一甩袖子,看也不看吕澈、高宏二人,转身便进了府衙之中。
士兵们轰然应诺满怀尊崇的目送着赵平的背影转过假山,进了大厅之中。
听着赵平充满杀气的话语,吕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中虽然恨极,却也是不敢多言,待赵平的身影去的远了,站在那里咬牙切齿了一番,终于恨恨的一跺脚,转身便出了府衙,翻身上马后,将马鞭甩的噼啪作响,那马吃痛,悲嘶一声,绝尘而去。
高宏看着吕澈飞快的转过街角,转眼间便看不到人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隐隐的微笑,扫了那些士兵以及高大的府衙大门一眼后,费力的爬上马,慢吞吞的去了。
第三卷转战千里二十勾结
“岂有此理赵平小儿竟敢如此藐视于某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到家中的吕澈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满面铁青的斥骂着。
高宏此时却是不置一词,只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惬意的品着茶。
终于发泄的差不多的吕澈长叹一声,无力的坐在椅中,低沉的说道:“先生,那赵家越发的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了”
高宏微微一笑,终于将目光从手中的茶盏上移开,别有意味的看着吕澈,淡淡的说道:“世子此言极是若想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与威信,则必须有相应的实力作为后盾才是如今赵家几乎将并州完全掌控,又有军权。而世子,唉”长叹一声的高宏蓦然不语,目光也从吕澈身上移开,一脸的平静。
听着高宏的话,吕澈原本恢复了一些的面色再次变得铁青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咬着牙说道:“既如此,便莫怪吕某”
时间一丝不苟的迈着他不徐不疾的步伐,转眼间已是三月了。一个多月来,赵平与郑裕等人积极谋划着新政的实施,一边联合、分化那些小士族、商人之流,倒也收到了一定的成效。
“仓舒说的不错总是不能一概而论的”郑裕兴致颇高,正在那里侃侃而谈,“这一个多月来的宣传极有成效如今除了吕、赵、祝、黄、木、葛等世家外,其余那些中小世家、商人等,皆对新政持赞同之态如此一来,阻力便小了很多仓舒果真是高瞻远瞩眼光独到”
对于郑裕的赞赏,赵平不置可否,一脸平淡的样子,仿佛郑裕说的不是自己。
见赵平如此,郑裕不由得摇了摇头,叹道:“仓舒总是如此,当真是无趣的很”
赵平这才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兄长切不可过于乐观,焉知那些人中没有阳奉阴违之徒况且,如今新政并未实施,还未自根本上触动他们的利益只是通过我等透露的只字片语,他们一来慑于我等之武力,二来却也是存了观望的心思,因此,才会如此顺利”
“仓舒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却也不尽然”郑裕却是不同意赵平的意见,“就拿那些小士族来说,他们其实只是徒有其名而已手中同样没有土地,基本上都被那几个大世家所兼并,他们的境况也只是比那些平民稍好一些而已,恐怕用不了多少年,世家士族的称号便会失去,彻底沦为那几个大世家的附庸”
“至于那些商人,也不过是有些钱而已,论地位却连那些平民都比不上咱们新政开宗明义的一条便是人人平等那些商人自然拥护”郑裕这些天一心扑在新政之上,对各种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当然,其中定然有些心怀疑虑,甚至暗中与世家勾结、充作世家耳目之人”郑裕胸有成竹,微笑着说道,“不过这些人绝对兴不起什么风浪,大不了将他们与世家一视同仁,一网打尽”
“至于仓舒所提之分权一说,经竺先生、愚兄以及宏飞等人的商议,还是不宜实行”郑裕话题一转,“虽然分权一说颇有道理,不过却也操之过急了其余不论,只说这立法、行政、司法三权若真的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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