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会为大明所用。伴随着这个东方帝国日渐向上的同时,萧大学士自己也在变得日渐成熟,更加自信。
只不过,似乎所有人都忽视了归化的野心。俺答虽然日老,但是谁都无法否认,他仍然是一只草原上的雄鹰。
不可否认,归化城的繁荣,基本上由关内所带动起来的。繁荣起来的归化城,却也带动了草原上的各个散居部落。
此时的蒙古草原,从根本上说,仍然处于乱世。在乱世里,有人有钱有粮就是老大。所以虽然从伦理上说,鞑靼左翼图门部才应该是草原上最正统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同样具有黄金家族血脉的俺答部,逐渐无可避免的代替了图门部的地位,成为草原的中心。
实际上,归化对南方的大明朝廷仍然充满恐惧。除了宣大和延绥囤积的数十万雄兵,仅仅是归化城附近的五万囤田兵就让归化城里的贵族忌惮不已。
宣大总督谭纶和延绥总督王崇古,也不时的领兵出塞巡边作训。当上万精骑纵马从归化城附近像迅雷一样一拥而过的时候,归化城那并不算高大的城墙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在足够的粮食和物资供应下,无论是大明的边军还是卫所兵,都彻底脱离了半军半民的的兵籍制度,相对的待遇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大明精骑也隐隐有了几分超越鞑靼骑兵的气势。
归化的扩张,其实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在收编了几个散居小部落之后,他们小心的观察了明廷的动静。不过看起来,明廷对于他们的小动作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确定了明廷看起来暂时无意干涉草原上的事务之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其实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每次草原上发生类似的事情之后,在两天之内总会有一份密报被放到文渊阁的案桌上。而看起来日渐强大的鞑靼俺答图,仍然无时无刻不处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宣大和延绥的数万精兵,最快在几个时辰之内就可以兵临城下,威胁归化。在归化日渐强大的同时,挟制住归化,实际上就等于挟制住了整个草原。
大明隆庆三年末,当同样连接额尔齐斯河的畏兀儿和鞑靼瓦剌部同时向归化求援的时候,归化城里的一部分贵族似乎再也无法完全压抑住自己那颗不断膨胀的野心。
无论是莫斯科还是归化,都梦想着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辉煌,不过遗憾的是,无论是莫斯科还是归化,他们注定都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因为世界的心脏,并不在他们这里。
北京,乾清宫。
萧墨轩去的快,来的也快,从出京算起来,到再回到京城,也不过仅仅四五天时间。
东暖阁里的熏香炉子,不紧不慢的吐着细长的烟雾,合着放在四角烧得通红的红铜蟠龙炭盆,把每个人的脸上都照得红通通的。
第八卷第二十三章争议
第八卷第二十四章为谁而争
第八卷第二十五章静默
第八卷第二十六章天火降罚
第八卷第二十七章以骑战骑
第八卷第二十八章谁言汉儿不善马
第八卷第二十九章同生共死
第八卷第三十章口令
第八卷第三十一章生路死路2
第八卷第三十二章定北
第九卷第一章二王入京
第九卷第二章真正的荣光
第九卷第三章俺答的礼物
高拱和杨博两个”一个是内阁的次辅,一个是吏部的尚书,
“哦。”隆庆眉头微挑,把目光移到了杨博的身上,“但说无妨
“微臣以为,土蛮者,乃教靶达延汗把突猛可之后。虽遭兵败被擒,却素来在轻靶左翼诸部中声望极高。”
“土蛮虽是可杀,可教靶左翼尚有三万余户,此三万户久居关外,不服礼教。若是杀土蛮,虽可泄一时之愤,却难免与教靶残众结怨。
若是不杀土蛮,尚且可挟制土蛮而制勒靶,久之则必知。”
杨博看上去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一席话如同水银泄地一般,说完才住了口。
“难道杨大人以为,我大明子民小便割,是不知礼化了”高拱被杨博抢了一通,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高大人,杨某可没有这般的意思。杨某倒是以为,我大明子民既知教化,又如何能和化外之民一般只知打杀。圣人曾有言,习礼教而教化四方。高大人还兼着礼部的尚书,负着教化国民的责,这番道理,不会不知道吧。”
杨博的话虽是说得客气,可是话中刀锋,却直接逼着高拱。乾清宫的大殿上头,顿时充满了一股火药味。
“两位卿家皆言之有理,此为廷议,倒不必为此伤了和气。”兴许是怕两位重臣之间伤了和气,见两人争论不下,还是隆庆帝亲自来打了圆场。
“徐卿家,你是内阁的首辅。是如何看”见文武百官,一个个都是闭口不言,隆庆帝微皱眉头,点了徐阶的名。顿时间,所有的目先都朝着徐阶转了过去。
大明朝的内阁,只有五个。可这么多年来,竟是从来没有这般复
过。
从前的严嵩内阁,甚至更早的夏言内阁,向来都是拉着一方去压着另外一方。
可眼下的这个内阁,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明白。徐阶。高拱,张居正,萧墨轩,陈以勤在,这五位大人之间,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和谁牵着关系。
徐阶是张居正的老师,高拱。张居正和陈以勤又是萧墨轩的老师。可高拱和张居正的私交又是最好,而徐阶向来和萧墨轩之父萧天驻的私交也不差,虽说萧天驭眼下封了爵。早就不理政事,安心的去做田舍翁去了,但谁也不能否认徐阶在萧墨轩面前仍然能断得了事。
官场上的倾轧,向来也是没道理的。就像是夏言对严嵩曾经有过恩情1徐阶和严嵩也是儿女亲家。却非要将对方一棍子打翻一样。就算你觉得费解,可在背后朝你抡棍子的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朝野上下,早就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瞅着内阁里头了。就算是势头最盛,年纪最小的萧墨轩。名声和风头早就盖过了其他四位阁老,可从来也没人认为他能免俗。唯一的悬念。似乎就是谁先借着机会发难罢了。
眼下杨博当先出来和高拱顶了上去,难道这内阁里头最先发难的竟是萧墨轩不成
听见皇上问起徐阶,众人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看看这位两朝的内阁老臣,到底是准备帮着哪边,还是准备两不相帮。
“微臣管的只是户部,藩属与兵事,却是礼部和兵部管着,既然高大人已经说了话,皇上要问,不如问问萧大人如何”听见皇上问话,站在朝班最前列的徐阶躬身回道。
虽然早就料到徐阶有可能两不相帮,可等徐阶真说出话来,朝中众臣也不禁在心里骂上一句老奸巨滑。若不是顾忌着皇上在上头坐着,怕是就要马上议论开来了。
那些原来已经在心里开始悄悄算计,想着该投着哪边的人,顿时也暂且收回了心思,学着徐阶一样当起了看客。
自从上了朝堂,萧大学士除了和围过来的朝臣们一一回礼外,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适才高拱和杨博相争,也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