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持续了近三个月,横跨闽粤两省的平南战役终于划上了句号。
五月十二,在两位葡萄牙海军少将,塞万普斯和弗内斯的带领下,所谓的葡萄牙远征军在广州附近的囤门岛举行了投降仪式。
三千名横跨大洋,怀揣着不同梦想而来的葡萄牙士兵,有六百多名永远的沉没到了珠江口附近的海底,又有三百多人倒在了广州城的城墙下。
四十艘葡萄牙海军战舰,大半折损,剩下的也被大明水师全部接收。这几乎是葡萄牙王国最强大的海上力量的一半实力,全部梦碎在这个遥远的东方国度。虽然远在万里之外的葡萄牙王国还不可能收到任何消息,但是一场“大地震”,想来是避免不了了。
广州,两广总督府。
“暂且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萧墨轩送走了在自己身后跟了一天,追着“采访”萧大学士现场感想的王世贞,终于松了口气,拖过一把黑檀木的躺椅先坐了下来。
因为还要商量着如何处置战俘,以及一些杂事,萧墨轩一时间倒还不便离开广州。
两广总督张臬,保得广州未失,原本就自觉有功,又听说萧大学士要在广州盘恒,更是喜不自胜,定是要把总督府让给萧大人暂住,在萧墨轩以不合礼节的强烈推辞下,才又在总督府里清理出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原本是张臬自己的书斋,作为萧大人的临时住所。
巡抚衙门和布政使司衙门没有总督衙门这么贴近军事,又不敢和张臬去争,只能眼热的看着大学士一行进了总督府。
萧大学士原本就是皇上和太上皇面前的红人,朝廷里也有人撑着,这一回更是又立下大功,只怕这次回了南京之后,从京城里传来的圣旨也就快到了,候补阁员兴许也就到了转正的时候了。
“张大人,萧大人已是歇下了。”小院外头,传来了卢勋的声音。卢勋虽然已经不是萧墨轩的侍卫,但是仍喜欢不时的客串一把。经略府侍卫见大人一直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也知道卢勋得宠,再加上眼下卢勋已经是五品经历,管着经略府的杂事,也就由得他去了。
“卢经历,不得无礼。”萧墨轩听见卢勋的声音,知道是张臬来了,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快请张大人进来。”
“多谢卢大人。”张臬听见萧墨轩请他进去,禁不住眉开眼笑,悄悄的探出袖子,塞了一张银券在卢勋的手里,“卢大人到时候若是不方便,张某自然会派人安排运送。”
卢勋手里捏着东西,虽然不方便看,可是被张臬称了一回大人,又听说如果不方便可以派人帮着运送,自然数目不小,脸上顿时也泛起笑来,几步上前,帮着张臬轻轻的推开了屋门。
“萧大人在这里住的可习惯”张臬迈进门去,萧墨轩刚要起身相迎,却被张臬一个箭步抢上前扶了回去。
“在水上呆久了,这真上了岸,倒反是有些觉得怪异了。”萧墨轩呵呵笑道,“早些时候总觉得直打晃,躺在这里,倒才觉得安生了些。”
萧墨轩禁不住抬手轻轻拂拭了一回黑檀躺椅的把子,刚才闻着这木椅上的木香,才觉得心神安宁了许多。
第七卷第二十五章心事
“黑檀木的香味,原本就有镇定宁神的功效。”张臬进门时没有带随从进来,便亲自动手沏起了茶来。
“洱茶原本是产自云南。”张臬看来对茶道也有些研究,指尖稍微用力,掰下一块茶饼来丢进了壶里。把盛水的铜壶放到茶炉上,眼看着已经冒出了热气,也不急着冲泡。
“这是上等的陈沱,须得用滚沸的开水冲泡才好,若是嫩沱,便要细水高冲,要不便有了涩味。”张臬等水滚开了,才贴着壶边把水倾进茶壶里边,一边津津有味的和萧墨轩讲着。
沸水冲进壶里,张臬又抬起手来,立刻将茶壶里的水倒干,这才又沏了一遍,斟了一杯,送到了萧墨轩的手上。
“萧大人也请尝尝这南方特有之味。”张臬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墨轩的反应。
萧墨轩也不好拂了张臬的好意,把茶杯接到嘴边,轻泯一
香气细嫩、韵味柔韧,涩味已去了大半,又剩下一些酸苦,精神顿时为之一爽,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笑来。
萧墨轩这笑,倒也不是敷衍张臬的,萧天驭原本就好茶,兴许是受了爹爹的影响,萧墨轩也真的沾上了一些。
张臬既然能做到两广总督,场面上的事情自然见的也多,见萧墨轩脸上的笑意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下也松了不少。
“这一套黑檀木的物什,不知萧大人可看地上”张臬见萧墨轩的手不住的黑檀木椅把上摩挲着,忽得想起了什么。
“哦。这黑檀木所制的物什,年头越久倒越显得贵重。”张臬见萧墨轩神色有些不对,惟恐会怪他把旧物拿出来送人,连忙解释道,“这一套乃是下官多年收集所得,乃北宋年间所制。我大明又只产紫檀和绿檀,黑檀只有南洋才有。非数百年不能成才,故而才更显得珍贵,即便是出手万金,也难以一求。”
萧墨轩眯搭着眼睛。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张臬。
在大明的官制里,任命经略这样的官职毕竟少见,寻常地人,朝廷把一地军政大权尽放在一人手里,也不放心,而总督也是二品的大员,若要再往上走。便就是尚书了。不知道身为两广总督的张臬如此讨好自己。倒是为了什么。
张臬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若说想要进京谋个尚书之类地职务,怕是不易,况且萧大少也没认为自己眼下真的有这个本事。
“此回张某能守住广州城,全耐萧大人神威。”张臬倒也有自知之明,佛朗机人的火器确实厉害,若是再过个几日,只怕广州真的会失陷也未可知。
“张大人过谦了。”萧墨轩一边揣摩着张臬的心思,一边说着些没营养的话。
“听说萧大人的夫人。原是严府家地小姐”张臬犹豫了半天,说出句话来,话出了口,没等萧墨轩出声已经是伸手抹了下额头。
“张大人和严阁家有交情”萧墨轩见张臬提到严府,心里禁不住动了一下。
“下官当年就是靠严阁老提携。才放了总督地位子。”张臬又迟疑半晌。才回了句话。
“张大人此回立下大功,倒也不负了严阁老当年的器重。”萧墨轩原本就知道张臬不会平白提起当年的那些老事。
只是自从严党倒台之后。朝野间的党羽,已被肃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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