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嘟呜嘟呜。”
承天门上,一阵凌厉的号角声,打破了紫禁城中地一片平静。
紧接着,北安门,东安门,西安门,也远远的响起了号角声互为呼应。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皇极殿前,内阁首辅徐阶一声高呼,屈下身去。余下殿前文武百官,尽皆拜倒。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一句话原本是秦始皇赢政统一天下之后,命丞相李斯以和氏璧所制的传国玉玺上的字样。
至明一代,传国玉玺早就不知所踪,可是玉玺上所刻的话语,却真正成为天子皇权的象征。
“恭请吾皇登位。”徐阶又是一声高呼,也伏倒地上。
御道上,隆庆帝身着锦绣龙袍,坐着乘舆在数十“大汉武士”和内侍的拥护下,至阶前拾阶而上,直入皇极殿。行到御座边,回身略扫一眼,才端身坐下。
即刻间,殿前钟鼓大作。
“吾皇万岁”文武百官并殿前左右禁军齐声高呼,如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
一时间,巍峨的紫禁城城墙,仿佛也在这一阵山呼声中微微颤抖。伏在地上,萧墨轩分明可以感觉手下的地面也在抖动着。
冯保和孟冲两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奉着一封黄卷穿过大殿,行到徐阶身前,缓缓拉开。
“圣谕。”徐阶站起身来,高声唱道。
“万岁”文武百官,刚有些抬起了头来的,立刻又伏了下来。
“昔者奉天明命,相继为君,代天理物,抚育黎,彝伦修叙。朕既登大宝,自当效太上之泽被天下太上常言,治天下,非一人之力;德天下,非一人之功。朕既受太上教诲,常怀也朝中百官,文武诸臣,齐心用力,朕既不敢称明君,却望诸君留贤臣之名也。去猜忌,取能臣,朕之责却握于诸君手也”
隆庆初诏,数百年后,当后人回首回顾这位被称为贤明圣君地帝王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这个皇帝其实几乎什么也没做。一点没错,几乎啥也没做过,或者说,什么大事儿都没有亲自去做过。
而厚厚一本穆宗录,翻阅其中,更是可以发现,这位皇帝几乎把一辈子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和稀泥”这份伟大而又富有前途的事业中去了。
大智若愚,兴许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这位皇帝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一份“隆庆初诏”,与历代帝王登基时对王朝和诸位先帝的歌功颂德的内容相比,更是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综观隆庆帝的一生,他确实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也正是因为这份诏书的与众不同,后人多有猜疑,疑为萧公所代,但实际上,确实是穆宗亲书。
“陛下初朝,有事陈奏,无事礼毕。”徐阶等宣诏完毕,挺了挺腰板,又高声喝道。
新皇登基,虽然向来都有这么一出,可是实际上几乎从来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场合直接上奏疏。这么折腾一下,也无非是想显示一下皇帝的勤政罢了。
徐阶徐阁老,甚至已经做好了领着文武百官恭送新皇退朝地准备。
“臣有本上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徐阶话音刚落,便听见大殿里一声高呼。徐阶诧异的抬眼望去,却见高拱轻挽袖子,走出列中。
这货想搅局徐阶顿时有些乱了阵脚。自己做的事情,徐阶自个又岂能不知道,看见高拱走到殿中,徐阶地心里立刻泛起一丝不安的预感。
“高大人只把奏疏交于冯公公呈交皇上便是。”徐阶压下心里的不悦。
“圣上初朝,岂是会懈怠政事。”高拱不屑地看了徐阶一眼,立刻又把目光转向了隆庆帝身上。
“高卿所言有理,只官呈上来便是。”隆庆帝原本觉有些意外,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也并无不可。
第六卷第三十五章左右为难
微臣今日所奏之事,并非朝政而是内务。”内阁大时候,有奏事而不跪拜之权。高拱昂着脖子,声音也显得格外的大。
“高大人,今日圣上初朝,若不是天大的事儿,又岂是要当下言明。”徐阶心里猛得一抽,“今日一番大典,也是圣体疲惫,正当入后殿养心,岂是能再添烦乱。”
“微臣所担心的,正是圣体安康。”高拱理直气壮,寸步不让。
“哎。”隆庆帝左手微扬,止住了仍要开口说话的徐阶,“朝堂之上,本当是畅所欲言,徐卿且听高卿一说又何妨。”
“臣聆听圣意。”徐阶见隆庆帝开了口,也不好多说,只是退到左边的上首。
“臣高拱启奏圣上。”高拱嘴角微翘,泛起一丝笑来,“太上皇隐退万寿宫,原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亦随之照料左右,眼下宫内上万内侍,却是无人管辖。臣呈请圣上,早早选定人选,以安内府。”
“这”隆庆帝嘴巴张了几下。自个是几天前才进宫的,从前在裕王府的时候,都只是李芳一个侍奉左右,可眼下进了宫,李芳倒是显得资历浅了,若是进司礼监做个秉笔太监自然是没问题,可若要做掌印太监,却太过勉强,况且李芳对宫中事务也算不得熟练。
“高大人且倒是会给自个戴高帽。”徐阶站在一边,冷笑一声,“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事儿,如何竟是圣体安康牵扯上去了。”
“徐大人此言差矣。”高拱有备而来,心中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宫中内务。若是人选不定,后宫即便是有十万内侍,又如何照料得好圣上。”
“内务之事,只待圣上酌情选拔便是。”徐阶的态度也明显硬了起来,“又何须此时拿了出来。高大人,你且是别忘了,金殿之上,该论的当是政事儿。”
“难道后宫安宁算不得社稷大事儿”高拱反口一问。
“两位爱卿稍安。”隆庆帝也没想到登基第一天就遇见这么两个大佬硬嗑,顿时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眼下自个刚刚登基,朝廷里大大小小的事物自然是少不得徐阶。可高拱却是自个老师。这么多年来,也是对自个呵护有加,眼下也是身居高位,同样得要倚仗。
但是比较起来,隆庆帝地心里头,却也不禁朝着高拱微微倾斜了一丝。
“诸位爱卿也当是知道,朕久居王府,对宫中知之甚少。宫中几位公公,朕也不甚了解。”看着高老师直直的目光,隆庆帝一时间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高卿身居内阁,常与宫中各监多有往来。不知高卿可是有合适人选”
隆庆帝毕竟刚刚登基,政面上的事儿,并不算得娴熟。这句话其实原本也只是随口一句,半真半假,可话说出口,隆庆帝顿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追之不及。
高拱等的就是隆庆帝这么一句话,隆庆帝话刚一出口,高拱的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臣以为,御用监掌事太监陈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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