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备好了吧”
“当然,当然。”陈治安连连点着头,一边好奇的看着手上的图纸,一边走了出去,安排人手去做了。
后来,萧墨轩还曾经想把这口罩推荐给李时珍,却被李时珍以一番“为医者需得常常以味断病,用了这东西,便是少了一分断据”给挡了回来。
但即便是这样,口罩这东西在一些作坊和一些诊所倒也渐渐流传了开来,尤其是在处理病人的外伤的时候,就连当初强烈排斥这东西的李时珍也不得不用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半个时辰之后,揣着口罩的萧墨轩一行人,已是来到了城东紫金山下的作坊里头。
火药这东西,朝廷倒似也是管制极严。一座作坊四边,竟是被两座军营团团围住,比铸造局还要严上许多。即便是萧墨轩和陈治安,也是在出示了印信之后才被放行。
从最外头开始,萧墨轩一行竟是过了有四五道岗,才进了作坊的大门。
一刻钟前,作坊里头已是接到了工部衙门的通报,说是有上官来查访。又听说是手可通天的萧大少爷,就连只住在军营里的管事太监也奔了过来。
“作坊里头的火药是如何配的”萧墨轩刚一到,便急切的问了起来。
“取火硝一两,硫磺一钱四分,柳炭一钱八分,配成一份。”作坊里的匠人不敢隐瞒,如实答道。
萧墨轩点了点头,捻起几颗火药,仔细的看着。明军所用的火药,已不是粉末状,而是颗粒状,萧墨轩虽是不甚懂,可也依稀记得,这应该是个进步。
“这方子用了有多少年了”萧墨轩放下手里的火药,抬头问道。
“从成祖爷北征鞑靼始,便就是这个方子。”匠人们小心的答着话。
“那可是会有更好的方子”萧墨轩试探着问道,毕竟这些东西他自己也不甚明白,只能是尝试着去做。
“这倒是不知道了。”匠人们又是一阵连连摇头,“南京的作坊,供着东南剿倭。作坊里头又多凶险,常有人损伤,平常也难招进新人来。这些年来,只是供着东南,便就有些吃力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生产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工夫去搞科研。
“呵呵。”萧墨轩苦笑一声,“朝廷出着大把的银子养着你们,你们竟是只做这农夫都会做着事儿。”
火药作坊里的工匠,并不归着萧墨轩管,听见萧墨轩说出这话,顿时都有些不服。却也不敢顶撞,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脸色有些阴沉。
“宁波港的码头,都被红毛鬼的兵船用火炮指着了。”萧墨轩的话,似乎比火药作坊还要火药,“他们能打得到我们的兵,我们的火炮却打不到他们。”
匠人们听见萧墨轩又说起这个,心里倒是一惊,可是一个个茫然,丝毫不知道这时候这位二品大员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卢勋。”萧墨轩朝着背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卢勋立刻指挥着侍卫,将两个子铳抬了上来。
“你们都是在这上边讨生活的。”萧墨轩冷笑着让侍卫将两个子铳扔到了地上,“好好看看这两个子铳里头,若是真看不出来,倒也真是辱没了祖宗。”
萧墨轩的话冷冰冰的,饶是心里不服的人,也是有些凛然。一个个默不作声的凑了过来,围着两个子铳察看着。
第五卷东方大航海时代第六十四章海瑞之怒
昨天的“闻”,确实是犯了错误实在不好意思。
兴许是萧墨轩的话说重了些,便就是连陪在一边的陈治安心里也是不禁动了下。
“萧大人。”陈治安定了定神,略凑近了些,“朝廷这倒也是怪不得他们。”
火药作坊的事儿,牵连着南京工部的厉害,陈治安对于萧墨轩的脾气多少也知晓一些,如何也不能把事儿弄大,“况且,若要验这新的方子,牵扯上的人力,物力也甚多。”
这边萧墨轩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那边匠人们已是看出了端倪,一个个嘴里轻轻的啧着,一边满脸通红的瞅着萧墨轩。
萧墨轩倒是十分想倒腾出火棉来,可高中学的那么点化学知识,大部分都已经扔到海里边去了。没有前后眼啊早知道会到这里来,当年就该报考化学系,萧墨轩直感慨。
“大人”领头的一个工匠,支吾着对萧墨轩说道,“即便只从这炮灰上看,红毛鬼所用的火药,确实要比我等所制的要好上几分。”
“哼”萧墨轩鼻子里冲出两股粗气,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我会来这里找你们骂娘。
“诸位都是行家里手,对这东西,本大人倒是门外汉了。”这时候,萧墨轩还是得要倚仗这些磨洋工的家伙们,“可能看出,这里头是有什么讲究”
“红毛鬼所用的硫磺,倒似是比我等所用的要优上几分。”工匠的话,似乎是答非所问,“倒不知道是从哪里所采。”
“那作坊里的硫磺,是从何处而来”萧墨轩追问了一句。
“哦。”一边站着地陈治安。接过了话来,“两京的作坊里所用的硫,大多是从川贵两地所采,下官便就是贵州人,幼时曾见人于地火渗出之处采得硫磺。”
四川以西和贵州一带,地质活跃,所以多有火山和温泉,萧墨轩也是知道。此时尚且没有办法用工业手段从硫铁矿这些东西里头提炼出硫来,各地也有用温泉和煤水煮取结晶的,只是出产太少。山西的煤水。已经算是味重,一吨煤水里也只能煮出一二两左右的硫磺,虽然品质上乘,却是耗资太大,算起来实在有些不太合算。所以火药里的硫磺大多数都是由天然采得,倒也正常。
“那我若是能帮你等取得上品硫磺。”萧墨轩微皱眉头,沉思片刻,忽得开口问道,“你等可是能抽出人手”
“敢不从命。”火药作坊的工匠们虽然是有些懈怠,可是作为一个匠人。如果能有机会得到更好的材料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况且,眼下这事儿似乎倒也是个立功地机会。
萧墨轩望着面前恭敬的人群。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来。硫炼硫
大明嘉靖四十年,十月十五,德州府。
“主人家。”海瑞走到运河边的一处小店,把肩上的褡裢摘了下来,丢到了桌子上,又扶着母亲坐了下来。
因为乘的是小船,一路上大部分是逆水,夜里又要上岸歇息,所以从十月初五到十月十五,用了十天才行到了德安。海瑞一行才到了德安。不过等过了德安,再要个两三天,该是可以到京城了。
“哎哎哎”海瑞的屁股还没挨到凳子,便看见店小二忙不迭奔了过来。
这家小店靠着河岸。来往的人群甚多,小小的一家店里,也是挤满了旅人。甚是热闹。
“我要一碟”海瑞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店小二打断了住。
“这位客官”小二脸上陪着笑说道,“麻烦您换个地方吧。”
gu903();“这是为何”海瑞顿时有些发愣,随即也对店小二笑道,“你看,我们这里有老人家,有孩童,一会儿还要赶路,实在不方便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