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离家,可江南怎么着也要比塞外要好的多。”严鹄地声音似乎有些呜咽,“江南也有不少世家,若是遇见有好的,就嫁了。”
“小姐,我看这样使得。”一边地倩雪,顿时兴奋起来。脸上的苍白,也因为兴奋而红润起来。
“那家里怎么办”依依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爹爹那里”
“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严鹄的神色,极是坚定,“我自会安排。”
“那哥哥你”依依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严鹄,“若是我走了,爹爹会不会怪到你身上”
“是啊,三少爷,要不大家一起走吧。”倩雪巴不得严鹄和他们一起走,“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
“我暂且不能走。”严鹄也知道,眼下正是严家危急的时候,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未免对不起家里的上上下下。他只想把自己这个妹妹放走,自己留在这里,哪怕是把这条命搭上,也算是报了严家对自己和妹妹的养育之恩了。
“你且收拾下,等过了子时,我自然会来
出去。”严鹄又望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起身
“收拾东西时候小心些,别给别人看到,衣物这些东西,等出了京城再买就是。”严鹄走到门口,却又停下来嘱咐道。
夜色如水,只有偶尔几阵风穿过树丛,发出“哗啦啦”地声音。
严家大院里,一切都平静如初,可是这一夜偏偏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小姐,慢着些,别闪了脚。”倩雪提着包袱,在院子里的小路上摸索着。
严府侧门的家丁,早就被严鹄支开了去,透过开了半扇地侧门,只能看见外面街道上伸手不见五指。
“我眼下不能离开府里,出门后向南走,在第二个巷口,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那等你们,是一辆马车。”严鹄小声的对着两人说道。又把手里的一个小包袱递给了依依。
包袱提着停沉重,想是里面应该是一些金银之物。
“嗯。”依依有些不舍地看着哥哥。
“快走,稍迟一会,只怕是门房就要回来了。”严鹄有些急切催促着。
“哥哥你也保重。”依依用力的咬了下嘴唇,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多年地严家大院。
“走吧,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便是。”严鹄朝门外急切的挥着手。
依依一狠心,转回了身,向那一片黑暗中拾步走去。
爹爹请恕女儿不孝,可是女儿真的不想去关外,依依一边走着。一边轻轻的抽泣着,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能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向南走了约二百步,到了第二个巷口,果然看见已经有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来了”没等依依和倩雪走到跟前,马车上便有人探出了头来,听声音,居然还很熟悉。
“元川哥哥”毕竟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依依一下子便听出了是谁。
“嘿嘿,除了我。你家哥哥却是还能让谁放心送你。”盛衍低声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见果然是盛衍。依依的心里,顿时也是松了不少。
“上车吧,等出了城门再说话。”盛衍从依依和倩雪手上接过包袱,丢到了车上,又看着两人爬进了车厢。
“走。”盛衍也跳上马车,坐在车夫身边。
“的,的”的马蹄声,落在青石板铺就地路面上,格外的清澈响亮。
马车走的方向,正是向东。出了朝阳门,再继续向东南,不等天亮,便是可以到达通州渡。再在通州渡口换船。便可以经京杭大运河直抵江南。
“什么人”城门口的守卫,见这个时候还有马车疾驰而来,毫不客气的执矛走上前来。
“刑部的。公干。”坐在马车前头的盛衍,大大咧咧的从怀里掏出一份勘合,递给了守卫。城门守卫本就归着刑部管,刑部还专门设有司门主事的职责,所以刑部的勘合,甚至比其他五部更要来得管用。
守卫们把勘合拿在手里,移到火把下,仔细看了一会,确认没有问题,才点了点头。
“让他们出去。”门边地守卫,朝着里面挥了挥手,示意放心。
城门刚一打开,盛衍他们乘坐的马车便撒开了蹄,飞驰而出。
听见出了城门,依依地心里又松了一些,看了看身边的倩雪,竟是露出一丝笑来。
“坏了。”依依正笑着,突然一捏包袱,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身边的倩雪和车前的盛衍几乎是同时出声问道,奔驰着的马车,也猛得停了下来。
“没没事儿。”依依又抿了下嘴唇,“继续走吧。”
“小姐可是找这个”等马车又奔了起来,倩雪调皮似的从身边的自己的包袱里,摸出一个画卷来,摸索着递到了依依的手边。
“我找这做什么”依依伸手捏了捏了倩雪递过来的画卷,不禁脸上一热。
“唉这是小姐地宝贝,哪里舍得丢呢。”倩雪微微叹息一声,把手里的画卷的画卷轻轻拂拭了几下。
“小姐啊,不是奴婢说你。”倩雪把手里的画卷塞到严依依怀里,“你真是古今第一大傻瓜,比西厢记里面那个崔莺莺还要来地傻,人家起码还能有一段缘,你便是成天只对着一张画。”
“你这丫头,贫嘴。”依依此时的心情,已是好了许多。一只手指抬起,点在倩雪的额头上。
“依依。”马车前地盛衍偏偏在这个时候唤了一声。
“嗯”依依听见盛衍在叫自己,把身体略向前面的厢壁靠了一些。
“你真的想去江南吗”盛衍坐在车头,转身朝后面说道。
“这”严依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自己哪里会想独自去江南,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
“若是不去,又
”依依的声音,又有些哀怨。
“办法总是人想的,难道你就不想和谁个人商量一下吗”盛衍把头靠在车厢上,搭拉着眼皮说道。
“婚姻大事。本来全凭父母做主,依依私自出逃,已是不孝,还能去找谁商量”依依的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当然是子谦了。”盛衍地声音提高了几分,“还能有谁。”
“元川哥哥莫要再提他了。”依依的声音,却是低了几分,“我和他非亲非故,又为何要去找他商量。”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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