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分明,功过却是不可相抵
嘉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地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回事情若说容忍,也未必不可,可坏就坏在,已经触到了他自己心里的疼处
自从俺答在通州耀武扬威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里发过誓,绝不和俺答和解
皇上皇上不如招回萧墨轩,让他自个来说明一切徐阶感到这事儿已经不能由自己来说了,得萧墨轩自个来解释清楚才行,若是自己强意出头,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拉下水去
此事事关重大,严嵩点了点头,附和着,萧墨轩擅自和俺答和谈,又资助与他,都已是摆不掉的事,依老臣看,究竟是对是错,也得求一个公议才是,免得冤屈了他
好一个严嵩,听了这话,徐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要萧墨轩单独向皇上回报,凭着他地心机和皇上的信任,兴许真能说动也未可知,可若是谈到公论的份上,朝中大半朝臣都知道皇上对俺答恨之入骨,哪里又会赞同萧墨轩的做法,即使皇上有心赦免萧墨轩,被他们这么一搅和,说不定又惹起怒气来也未可知
公议,如何个公议法嘉靖抬起眼皮,瞅了严嵩一眼
若是皇上相允,老臣倒想请皇上召集庭议,严嵩不慌不忙的回道,两只眼睛的眼皮都眯搭着,底下却现出几点精光
庭议嘉靖又是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想到庭议,站他的眼前就会出现那一片吐沫横飞的情景,只是想上一想,就会觉得头疼欲裂,也正是因为厌恶这样的情形,所以他才会十几年不上朝
此事关系社稷和国体,还请皇上三思,严嵩扶着身边的圆凳,颤颤的跪下身来
嘉靖又把目光转向了徐阶,却见他已经一言不发,只默默地低着头
好,朕便依你所奏,嘉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回内阁之后,立刻做一个票拟,召因萧墨轩,等他回京之后,庭议
票拟徐阶听到这两个字,心头又是不禁一动
皇上要召回萧墨轩,为何不自己直接下一道旨意,而是要内阁做票拟难道便是要告诉萧墨轩,召他回来并非是自己的本意
徐阶的心里,突然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微臣遵旨严嵩和徐阶,各怀着心思,叩头领旨
半个时辰之后,一骑飞骑从紫禁城奔出,直向西而去
第三卷第四十六章静水涛
京城外地官道上,萧墨轩一行引着十来辆大车缓缓的行走着
除了接到内阁地票拟,他同时也收到了徐阶的亲笔密信,仔细看了一番之后,他却是淡然一笑,这些个事情,自己早就是想到过了那些个陈年的恩怨,他虽然没有经
历过,但是他知道的并不比严嵩和徐阶少
眼下,身后的十来辆大车上,就放着十来万两雪白的白银,在鞑靼那里打劫了一场,虽说回头又送去了几千石米和几千件棉袄,可是除去劫来地马匹不算,只是那一万
多张毛皮,就是十来万两白银,其实却是大大的了便宜
若是抛去会死人这个最大弊病,利润甚至比入贡还要丰厚得多了,难怪俺答和图门手上虽然没有手工业也可以过地这么滋润,打劫还真是一本万利
虽然京城里的形势有些微妙,可是地方上的官员们并不是十分清楚,这一路走来,除了延绥总兵赵岢和大同总兵刘汉外,沿途州府的官员们,也都是尽情巴结,
对于他们的孝敬,萧墨轩依旧也是毫不手软,尽情收下,因为眼下他需要钱,需要很大一笔钱。
大明嘉靖四十年,十二月二十。
离除夕仅仅只有九天了,因为今年早早降下了瑞雪,所以也没了去年那般压抑,京城里面,已经到处洋溢着辞旧迎新的气氛。
大街上的店铺门口和大户人家的屋檐下,都挂出了一排排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崖上,被风一吹,滴溜溜的直转着。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卖年货的小贩和挑选着货物的百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了一片。
大明朝没有城管,平日里的那一帮税吏念着年关渐近,得积点德,也是有心手软了一些,所以虽然四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但是从场面上看,倒也是有条不紊。
萧墨轩是从安定门入的京城,几乎是与此同时,朝阳门外,也有一阵车队“隆隆”的开了进来。
刑部侍郎兼南下巡盐御史,鄢懋卿,也回京了。
“内阁有票拟。”萧墨轩的车队刚刚进了安定门,罗龙文早就已经侯在那分阶段了。“萧大人从宁夏远归,一路劳顿,请萧大人直接去端门面圣,不必先回兵部
述职。”
萧墨轩和罗龙文,自然是不陌生,只不过自己还是裕王府正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中书舍人了,至了今日,自己已经官司居五品,他却还是个九品。
心中各怀所念,萧墨轩只是笑而颌首,罗龙文的心里,却是泛起几分嫉恨来。
哼,说的好听,他们哪是怕我累着,不要我再去兵部跑一趟,分明却是怕我回家里,或者去裕王府,和谁串通一下,萧墨轩的嘴解露出一丝不屑的,但随即又恢
复了一脸平静。
“有劳罗大人了,这便请罗大人前面引路吧。”萧墨轩点了点头,收回车帘,大大咧咧的坐了回去。
居然要我帮你做马前卒,罗龙文愤愤的咬了咬牙,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看你却还能神气倒什么时候。
吞下一口气,罗龙文当真让自己的轿子走到了队伍前面,引导着车队直向端门而去。
严府,侧书房。
“这回的事情,却是再容不得闪失。”严世蕃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大理寺卿万采,以及刚从江西料理丧事回来的严鹄。
“爹爹,这事儿是不是要从长计议”严鹄舔了下嘴唇,似乎有些担忧,“毕竟皇上和朝延里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眼下东厂里已经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还有刑部和裕王府的人,皇上虽然是是气头上,可是末必真下得了决心,若是迟了一步,被他们护住,便是难办了。”严
世蕃狠狠的瞪了严鹄一眼,“只有等宫里的消息一传来,便就立刻下手,才能抢得先机,即使回头皇上有心赦免萧墨轩,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万一庭议的结果并末对萧墨轩不利,又该如何是好”严鹄有些心神不宁的回着话,而道目光,只在书房的墙上游离着。
“你们放心,这回他犯的不是其他事。”严世蕃得意的笑了两声,“私议这贸,馈粮于敌,这么大的事情,朝延里居然丝毫都不知晓,说的最小,也是目无朝延
,说得大些,就是通敌。”
“那若是俺答果真被萧墨轩说话,愿意向我大明称臣,又该如何是好”严鹄仍又皱了一下眉头。
“若要和俺答议和,又何必要他萧墨轩去做。”严世蕃不屑的笑了一声,“凭任何时候,只要我大明朝答应让,议和都不是难事,他萧墨轩不知道深浅,难道竟
以为这样做的事情,便就是功了吗”
gu903();“哦。”严鹄应了一声,再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