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又生几分诧异。
“其一,子谦平日里在人前还是得称王爷;其二,王爷日后若是继了大统,在下便是要改口了。”萧墨轩向着裕王一作揖。
“行,便依你就是。”萧墨轩这话说得十分得体,裕王也不禁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那便多谢师兄了。”萧墨轩提过茶壶,帮裕王倒了一杯奉上。
“呵呵,子谦适才想说什么”裕王把茶杯接了过来,拿在手上,却不急着喝。
“在下适才想起了吴山吴大人一案。”萧墨轩在下首坐下。
“哦,子谦莫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裕王放下茶杯,歪过脑袋看着萧墨轩。
“在下在想,既然这幕后的人是想把王师兄牵了进来,为何不直接做个王府的腰牌丢下,却还绕这么大的弯子。”萧墨轩摇了摇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王府的腰牌哪是这么容易仿的。”裕王微微一笑,晃了下肩膀,“王府的腰牌都是由大内秘制,每个人的腰牌上都有暗记,而且各不相同,而普通人家就没这么讲究了。”
“哦,原来如此。”萧墨轩点了点头,算是解开了心里这个疑问。
“这事本王也想过,既然事情由那面腰牌引出,还得从那面腰牌上去查。”裕王略一沉思,开口说道。
“不错,这腰牌的来源无非是三种,其一是有人拿了吴府的腰牌去仿了;其二是直接去吴府做腰牌的地方叫做的;其三便果真是吴府里的人做了那事。”萧墨轩泯了下嘴唇,显然这第三种可能才是最可怕的。
“这点子谦不用担心,今个早上黄公公已经派人来过了。”裕王看出了萧墨轩的担忧,开口说道:“吴府里的家丁下人都已经查验过,腰牌都在身上,并无遗失。所以黄公公也怀疑是有人仿了吴府的腰牌。”
“那便是好了。”萧墨轩听裕王这么说,也松了口气,“那还是只追查那腰牌的来历便可。”
“嗯。”裕王点了点头,“眼下令尊和黄公公的人正在追查。”
“王爷,膳食已经备好了,王爷和萧公子是否现在便进膳”门外的李芳扯着那副太监特有的尖嗓子叫着。
“呵呵,既然已经备好了那便去吧,时候长了怕丢了味。”裕王站起身来,又回头看了萧墨轩一眼,示意他跟上。
萧墨轩虽然刚用了早膳时候不长,肚里也不饿,但总也得讲究个客随主便,何况这主人还是个王爷,便也起身跟上。
陪着裕王用了午膳,萧墨轩念着一夜没回家,怕娘亲记挂着,便要起身告辞。
“子谦,若是闲来无事常来坐坐。”裕王顿了一顿,开口说道。
“王爷厚爱,子谦岂有拒绝之理。”萧墨轩郑重的点了点头,长一作揖,告辞而去。
“子谦,子谦。”萧墨轩刚到了萧府的门口,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自己。
“元川,你怎么来了。”萧墨轩回头过来,却见鄢盛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头上的方帽都跑得歪到了一边。
“还说呢,你今个没去监里,张司业来和博士说了你今天告假。我只怕你出了什么事,也向博士告了假来看。”鄢盛衍一边扶正着头上的帽子,一边还不忘给了萧墨轩一拳,“你小子,我一说要来看你,博士就准了,真是监里的红人哦。”
“呵呵,没事呢,只是昨个有些家务事,今个已经理好了。”萧墨轩呵呵笑着回了一拳。
“对了,你上回答应人家画画的事,明个便是严侍郎的生辰了。”鄢盛衍站定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
“便是明个吗”萧墨轩愣了一下,上回答应了是不假,可眼下这情形,自己能去吗
而且,他一想到昨个的事就火上心头,要是去了,不知道能不能约束住自己呢。
“对,就明个。”鄢盛衍点了点头。
“我我去好吗”萧墨轩咬了咬嘴唇。
“严公子上回都请过你了,你也答应人家了,难不成还得人家用八抬大轿来请你不成。”鄢盛衍自然不知道昨个发生了什么事,看了萧墨轩的这副模样,只当是怯场了。
“瞧你这样,熊的”鄢盛衍又当胸给了萧墨轩一拳,“只是要你去吃顿酒,画幅画,他们严家再厉害又不会吃了你。”
没错,严家是不会吃了他,只会给他全家脱上一层皮,再把脑袋砍下来,挂在菜市口的旗杆上,挂上一排。风一吹来,还可以互相撞着打个招呼。
第一卷大明少年第四十四章灭门惨祸
“行了,便就这样,明天散了学你便跟我一起走,明天说不定还能见着依依呢。”鄢盛衍见萧墨轩平安无事,也放下心来。说完话又做了个鬼脸,掉头就走,不知道又要去做什么勾当了。
依依萧墨轩的心里动了一下。就乘他这一分神的当头,鄢盛衍已经奔出了街口。
“哎”萧墨轩抬起手来,还想叫住鄢盛衍,却见他已经转过了街角,没了影。
真要去吗萧墨轩心里有些发憷。摇了摇头,向大门里头走去。
“娘亲。”萧墨轩一进家门,就向内房跑去。
“哎,乖儿子。”萧夫人正在绣着一个大红的枕套,听见儿子的叫声,脸上泛上笑来,一个不留神,却被绣针扎破了手,不禁“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娘亲。”萧墨轩跑进来正好看见,连忙从娘亲手上接下针线。
“没事没事,只不过比蚊子叮的口子大了些。”萧夫人不以为意,拿过手帕擦了一下。
“娘亲还做这些个事做嘛,使唤家里的女人们做了便是。”萧墨轩让一边的丫头去拿些药膏来。
“针扎的还擦什么药膏。”萧夫人嘴上说着,身子却没动。笑眯眯的,显然对儿子的关切很受用。
“娘亲整日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绣两个鸳鸯戏水的枕套给你大喜的日子用。”萧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儿子。
“娘亲这事还远着呢。”萧墨轩脸上微红了一下。
“不远不远,娘亲前两天就托了京城里的媒婆张罗着了。”萧夫人说着又拿起刚才绣着的枕头。
“哎呀,刚才扎破了手,把血沾上去了,回头绣好了得再洗一下。”萧夫人低下头来,看着手里的枕套,因为枕套也是红色,所以适才还没有发现。
“娘亲孩儿,孩儿这事您老就别操心了。”萧墨轩吞吞吐吐的说。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萧夫人微皱了下眉头,“你都二十了。”
萧夫人说着解开发髻,扯出几根白丝来。
“你看娘亲都生了白发了,再不操心,娘亲到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萧夫人有几分不悦。
“这事孩儿自有打算。”萧墨轩想到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进洞房,心里就老大不爽。
“你打算”萧夫人微皱眉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可由不得你。即使是我和你爹,当年不也是如此,这么多年下来不也挺好。”
萧墨轩见娘亲有些不悦,也不敢再说旁。正好丫头拿了药膏来,萧墨轩便接了亲自帮娘亲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