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王得仁跟头趔趄的跑到弘光帝面前,“皇皇上全是沙子,火药包里面都是沙子,根本打不响”
还没等我的脑袋消化完王得仁的话的时候,福州城的南门突然大开,从城内杀出大队人马,而郑森的人马竟然和这队人马合兵一处向中军突袭而来,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南明军一时懵住了,直到郑军杀到眼前才知道不好,场面顿时混乱非常。
“杀啊取弘光帝人头者赏黄金万两”郑芝虎一马当先率领几百人突入南明军的中军与弘光帝的近卫亲兵交战在一起。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已经空了,完全是空荡荡的,我做梦也没想到郑森会阵前倒戈,我突然很想笑,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皇上小心”高魁聪领兵护在弘光帝身前。当高魁聪被射倒在地后我才回过魂来,发现郑森和郑芝虎已经率人把我包围住了,我看着对面马上的郑森,“爱卿果然厉害,看来向郑芝龙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你了”
郑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弘光帝,“不错,只怪皇上逼迫太甚,郑森不得不如此求得保全,郑森如能早来一月今日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杀”
随着郑森一声杀,倒地的高魁聪突然跃到弘光帝的马背上,“皇上小心”高魁聪把弘光帝抱在怀里后俯身贴着马背,手中的短铳朝马屁股开了一枪,马匹吃痛仿佛疯了一样向前跑去。无数的铅弹飞箭如雨般射向高魁聪和弘光帝的马匹。
整个战场只逆转了一小会儿,在金声桓的指挥下南明军止住混乱之势重新投入战斗,当然,想要阻挡郑军的离去是不可能了,郑军且战且退很快摆脱了南明军的追击,跟随郑军逃走的也包括部分先前已经投降的降卒和林察等人。
我感觉到身下的马匹一个前扑把我送了出去,然后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让我疼痛一下后失去了知觉。
“皇上皇上”金声桓等人见弘光帝睁开双眼不禁欢呼起来,我看着金声桓等人,“高高爱卿呢”看着金声桓等人脸色黯然我就知道高魁聪可能死了,“带朕去看看”
高魁聪身上被射了几十支利箭,被枪打的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面容了。我看着几乎快成了筛子的高魁聪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厚葬”
第一三四章峰回路转诛郑逆
福州一战虽然拿下了福州城,可南明军的损失非常之大,弘光帝身中两箭受了伤,兵部侍郎一个反了一个战死,逃跑的降卒将近一万人,林察施琅等人也趁着混乱不见踪影。
将高魁聪埋葬后我回到福州府衙,心中的空虚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越发空虚起来,郑森的反复让我一下子被置于高空之中,那种恐高的感觉让我现在做什么都没底,毫不夸张的说我对郑森的信任程度比对我自己的自信程度都高出许多,可一下子信任的大厦轰然坍塌的冲击让我不敢去面对,历史因我的到来连人的性格也改变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证实的事,也是让我坐立不安的事。
“皇上该换药了”随军御医手提药箱前来换药。我看着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又想到了高魁聪,如果没有他舍命相救我恐怕已经死去多时了。
“传朕的旨意,一会把福州城所有的郎中都找来为军中伤者诊治,就由你带队吧”我见御医把伤口上的药换好吩咐他办理此事,我想军中等待救治的伤员肯定不少,今后随军医护人员的数量一定得大大增加才行。
进驻福州五天后终于传来了关于郑芝龙郑森父子的消息,“这么说他们是想出海那他们打错算盘了,桂王做的不错,但是要注意不要让郑氏父子窜向南京,让桂王做好海上防御,郑军没有战船是无法和他抗衡的。”
“郑军奔回黄歧是因为那里还有他们五千人马,末将认为郑军下一步肯定会北上进逼南京,皇上,事不宜迟还是加紧追击吧”金声桓非常疑惑,他发现皇上对郑氏父子的逃离一点都不着急,一旦被郑森进逼到南京附近必然会造成恐慌对朝廷十分不利。高魁聪一死,金声桓俨然成了诸将之首。
我看看其他几位将官,“此时不追是最好的应对策略,趁这个机会在福州好好休整一下,上海港有嵇宪和赵霆,南京有高狄镇守,桂王也已经在沿海一带加强海巡,郑氏父子想进逼南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宋志勇在旁眉头舒展,“皇上一定是在使隔岸观火之策,郑军此时如丧家之犬,一旦加紧追击他们必然会拼死一战,如果松懈,那么他们内部的矛盾就会显现出来,那时恐怕不用我们动手郑军内部就狗咬狗了”
“宋爱卿所言不错,朕确实是这么想的,朕不相信那么多人都愿意陪郑氏去死,朕在等施琅或者其他人的消息,朕相信郑氏很快就会瓦解而且是从内部瓦解。”我赞赏的看了宋志勇一眼,虽然我的用意金声桓等人都能想到,可还是宋志勇会说话,看来此人处事比较圆滑善于迎合上意,这样的人出头就是快呀
郑芝龙等人听林察说黄歧还有五千人马后引兵进驻黄歧,但他们也没敢在黄歧停留而是北上进入了太姥山,此时郑军还有兵力约三万五千人。
郑芝龙看看郑森摇头一叹,“你是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早点南下到朱由崧身边吗哪怕你早到半个月,我等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恨郭昆山和宋志勇。”一想到他两次都被朱由崧的间谍所累就气不打一处来。
郑森也是一叹,“弘光帝对我非常信任,这次南下之所以没让我跟随是怕我和父亲见面不好交待,原本我也想早点南下,可我发现身边总是有人监视我让我不敢轻举妄动,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郑森还不知道阴士勋已经暗中监视他了,只是弘光帝没信阴士勋的猜测而已。
“你也是当时为何把你四叔他们都杀了,即便朱由崧逼迫太紧也是能保全一人的嘛现在倒好,弄的我们如此被动。”郑芝龙一想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索性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