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闯闻言心里一喜,“听你的语气,你会开这个锁”
花想容摇了摇头,“我不会,或者说我没开过。我只是听说明朝的锁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许多锁放到现代,用最高科技的手段也解不开。除非毁了锁。可惜后来很多锁艺失传了,到现在每一把锁都成了艺术珍品。这一把好像不是用工具或者钥匙打开的。而是类似于密码锁。”
“从里面砍断行吗”
“不行,这是特殊金属所制,不知道古人用了什么工艺,非常坚硬,砍不断的。就算能砍断也不能这么做,你看这个。”花想容轻轻抬起锁。
高闯这才发现锁底有一个钩子与铁栅栏上的一根铁条相连。而这根铁条插在两块礁石的缝隙中,细看之下会发现这两块礁石并不那么天然,联想到陈祖义既然能在这个地方打造出这么大的铁门,当然也可能布下机关陷阱。还有,这老家伙从大明买了不少军火,想必火药也不少。看这意思,如果强行开锁,锁上的机关触动了洞中的机关,这洞不爆炸也会塌方。
果然智慧在古代,智慧在民间啊
“那怎么办”高闯有点发愁。
“不然我试试好了。但不知道成不成。我父亲喜欢这些古代的玩意儿,我小时候玩过很多仿古的玩具。再说,这看来像是一个数列的谜题,对于数字,我还是很在行的。”
高闯一听。心花怒放,虽然花想容反复说只是试一下,不一定能成,因为她没开过锁,但看她纤白的手指摆弄着这精致的锁,高闯突然感觉这锁天生就是属于花想容的。非要经她的手打开不可。
“我小时候常玩各种复杂的九连环。这个锁好像与那个有些相似,但每隔几个就要重新调整顺序”花想容自言自语地说着。皱着秀气的眉毛,手中不停。高闯则安静的呆在与她一栅之隔的地方,耐心的等待。
洞中,火光和珠宝的光芒动人的闪着,交相辉映,除了两人的呼吸就是锁扣相碰的声音,悦耳极了,在这紧张的一刻中,竟然使人有宁静之感。
“我看今天是不成了,你先上去,明天再来吧。”过了好一会儿,高闯看了看脚下,打断了埋头开锁地花想容。
“不行啊,正开到一半,不要吵我。”
高闯又看了看脚下,没有吭声。他也不想让花想容上去再下来,她下来一趟就划伤严重,多来几趟哪受得了可是他们从涨潮进洞到发现竖井,再到落潮后发现宝藏确实在井下,然后他探洞,在这里也折腾了半天,现在涨潮的时间又到了,虽然是地处热带,但外面的天色也快黑了。
天色一黑,水中的危险就要出现了,而现在,水已经没过了脚面,可是因为花想容是站在一大堆金币上面,并没有觉察到。
高闯又等了一会儿,见水已经没了他的小腿,花想容地脚也浸泡在水中了,可她却全然没有感觉到,全副精神全集中在了开锁上,只得又提醒她。
花想容这才惊觉涨潮了,但她没有松开手中的锁,面色闪过一丝难觉的情绪,轻声道:“你可以到竖井上面接我吗你在上面,我才会觉得安全。但是,请你不要责怪小星,是我逼他帮我下井的。”
“这当然可以。”高闯爽快地答,“你先走,我帮你举着火把,不然我一离开,洞里就太黑了。”
“你先走吧,我要把这个数列再记一下,不然明天还要重新来过,一会儿我举一颗夜明珠走就行了。我这辈子还没用夜明珠照过明呢,想想都感觉美妙。你快走,有火把在这儿,夜明珠看不出光亮。”她说着歪头一笑,看得高闯呆了。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没有做过这种小女儿态,此刻他忽然发现,成熟的女人调皮或者害羞起来,那种感觉简直动人心魄。
“好吧。”高闯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又看了看脚下的水,“这儿涨潮挺快地。你动作迅速点,不然会有危险。我先走,在井口那边等你。”
花想容点点头,用力看了看高闯的脸,似乎要把他深深记在心里一样,目送他高大的身影离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扯开一点衣襟,俯下身来拿起一颗夜明珠放在衣襟上,另一手还拿着那把锁不放开。借助这点柔和地微光继续开锁。
这种锁她是半懂半不懂,也许她不该急着开锁。应该认真研究一番。但是她鲁莽了,而当她动手后才知道,这锁一旦开始繁杂地开锁程序,就不能放开,否则一样触动机关。
用这里的东西卡在锁上她想过,可是锁中的机关只有灵巧的手指才能控制。死物是不行的,于是她只好先骗高闯离开。她没有把握在海水淹没这里之前打开锁,假如她真的做不到,这里塌方或者爆炸,岛顶应该是最安全的,这岛也算大岛,这样大小的机关影响不到那里去。
既然帮不了他,还帮了倒忙,让他拿不到这批海盗之宝,就让自己与这些东西同朽。也算对得起他了。
眼泪滴落到了衣襟上,花想容甩甩头,摒弃一切杂念,认真开起锁来,而还没等她再解开下一个难关。就听到哗哗的水声响起,高闯又跑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对劲儿。”高闯怒气冲冲,“这烂锁解不开就放不下,对吧”
“你怎么知道”花想容很意外,心中又是责怪他回来,又是掺杂了点复杂的情绪,又苦又甜地,感觉两人共同面对生死,不那么寂寞和凄凉了。
“我天生聪明,以后不许你给我耍花样。女人就是这样。你对她好点,她马上就不听话。我高闯是那样的人吗让女人为我的事去死,我躲在一边等着摘现成的果子。以后不带这样的,这不是坑害我吗”
“少点牺牲总是好的,反正我也放不开这把锁,何苦拉上你”
“我不理你,神经有毛病才和女人争辩。现在快开锁,要死一块儿死,要活一块儿活,全凭你花大小姐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他说着举起火把给花想容照亮,果然一言不发了。
花想容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见高闯这个态度,知道多说无益,埋头继续开锁,只是觉得他在身边,感觉说不出的安全稳定,手也不出冷汗了。
洞中又回复了原来的寂静状态,只有金属的轻微碰撞声和两人的呼吸,不过高闯呼吸稳定,倒是花想容有些呼吸急促。高闯连劝也不劝一句,当真摆出听天由命的态度。花想容偷瞄了一眼高闯,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急躁,就更解不开锁,于是强逼自己镇静下来,任冰冷的海水一寸一十寸没过她的小腿、她的膝、她的大腿
gu90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潮水上涨得很快,眼看着漫过了花想容的腰,锁也被浸在了水中。高闯有些担心,虽然表面上还平静,他是在生死里打滚惯了的人,水性又好,可以闭气很长时间,等潮水全部没顶也来得及离开,可是花想容不同,她是娇生惯养的书呆子,又比自己矮那么多,不尽早解决,她会淹死在他面前。而如果她淹死在这儿,他怎么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