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普阿蛮的双燕已经交剪而下,朝着他横在半空的身子猛攻过来。彭无望一口真气将要用尽,眼看难逃毒手,他怒哼一声,突然身子一展,朝着一只黑燕猛扑过去。便是聪明绝顶的普阿蛮,这一刻也想不清彭无望这般自寻死路到底要干什么,不禁心中一怔。
就在彭无望和身扑到那只黑燕上之时,普阿蛮催动真气想要让双燕一上一下将彭无望切成三段,却发现在彭无望身下的那只黑燕无法听候他的调遣。这时候他才明白,彭无望竟然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真气流向,让这只黑燕暂时失灵,并向下落了少许,虽然胸前被划了个血口,但是却给出了一个喘息的空间。另一只黑燕划空而至,在他的背上印下一条深深的血痕,又飞回了普阿蛮手中。与此同时,另一只黑燕比彭无望早一步落到地上,摆脱了彭无望背影所到的范围。普阿蛮左手一抬,一股真气飙射而至,将飞燕收了回去。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极为迅速,彭无望受伤的身体刚刚着地,所有的攻势已经结束。
就在彭无望刚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三个气概不凡的汉子已经朝他冲杀过来,这三个人就是曾经威震天下的天魔座下弟子:修罗巴亭、七窍心魔古藤格和风中兽赤察勋。
巴亭的血舌枪、古藤格的残心锁镰刀和赤察勋的飞星双刀舞出满天恐怖狰狞的刀光枪影,仿佛一张死亡之网,将彭无望团团围住。而普阿蛮和箭神兄弟也各自凝气弯弓,准备第二波攻势。
突然间,半空中一阵轰雷般的大喝声响起,一道通体漆黑的棍罡仿佛黑色的巨龙朝着普阿蛮迎面砸来。普阿蛮爆喝一声,身子冲天而起,飞起四丈余高,半空中一个快速的飞旋,摄魂双燕电射而出,朝着来人攻去。
“彭兄弟,这个使飞刀的交给我。”在彭无望耳畔传来雷野长爽朗而豪迈的声音。
彭无望的心中涌起一阵感激,朝他猛的点点头,挥舞朴刀挡住巴亭、古藤格和赤察勋的攻势。
铁镰、铁岚弯弓搭箭,刚要再射,却看到一条白衣身影冲天而起,在数丈外大唐战旗的旗杆上稳稳站立,手中银弓迎着日头,放射出刺目的光芒。他们心中同时一凛,当日渤海城外噩梦般的大火重新在他们脑中浮现,那位和他们旗鼓相当的中原高手,那曾令他们念念不忘的银弓白衣,再次在他们面前昂首而立。
熟悉的弓弦声再次连续响起,十四枝白羽箭仿佛撕裂天空的狂猛闪电,朝他们扑面而来。在如此近的距离,面对如此狂猛的射击,一向弓箭称雄的箭神兄弟也不得不暂时抛开还击的念头,身子仿佛移动的乌云,朝后疾退。十四枝白羽箭同时落在地上,发出整齐的轰然巨响,平整的城道上卷起一阵冲天的硝烟,方圆数丈的地面碎成一片乱石。
箭神兄弟被这阵箭雨激起了雄心壮志,互望一眼,同时弯弓搭箭,朝着站在旗杆上的白衣身影抖手射出最拿手的连珠快箭。只见两串几乎首尾相连的铁羽箭仿佛两道黑虹,朝着旗杆顶端飙飞而至。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那道白衣身影在漫天烟尘中冲天而起,而他身下的战旗旗杆被满天箭雨射成了一空的齑粉。
看到彭无望、雷野长和郑绝尘都已经和对方高手混战在一起,萧烈痕和连锋连忙加紧脚步,想要冲到彭无望的阵营之内,帮助他料理那三个功力非凡的塞外高手。就在这时,两声厉啸从左右响起,两个突厥族打扮的汉子分头截住了二人。
“锦绣公主座下可战,领教高明”“锦绣公主座下跋山河,领教高明”两声高喝同时在萧连二人耳边响起。几乎在一瞬间,可战已经和萧烈痕捉对厮杀,而跋山河则挡住了连锋。
当屠南队和火焰教精英随着攻城兵马突上城头的时候,飞虎镖局散在各个城头抗敌的镖众也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东门,中原和塞上的精英高手终于在恒州城头展开了决定命运的殊死搏杀。
城上城下的数十万战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百余名汉胡高手在狭窄的城头之上,高来低去,纵横飞舞,他们或跃上旗杆,或踩上墙垛,或跳到半空,令人胆战心惊的青芒白电,此起彼伏,每一次凄厉的兵刃披风声响起,都让恒州城内外数十万人心头乱跳,那宛若从地狱之底传来的破风声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死亡。
令人窒息的血战刚刚进行了数百息的时间,就有几十道醒目的淡色剑罡宛若数十条张牙舞爪的出水白龙冲天而起。与此同时,手舞五尺长刀的锦绣公主随身亲卫跋山河的身形宛若一朵灰色烟花拔地而起,刀锋一展,一道气吞山河的青色刀罡横空而起,将那数十道凌厉之极的剑罡一齐削断,那青色刀罡的威势虽然因此也削弱了不少,但是仍然气势汹汹地在城头倔强地涌动。
原来是中原第一公子连锋首先用新近练成的绝顶剑法“三清九霄剑”向自己的对手发起了决战,而应战的塞外高手跋山河也以自己最顶尖的绝学“断空斩”予以还击。
这二人首先掀起了城头惨烈血战的高潮。连锋奋力催发的数十道剑罡统统被跋山河斩断,而跋山河断空斩催发出的刀气犹如一道青色流星,重重撞在连锋的胸腹之间。连锋被这一记刀罡直直地撞出五丈开外,连续撞倒了十数个仍在城头混战的胡汉战士,才停了下来。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以为倚剑公子将要在这一招下亡命九泉,谁都没有注意到连锋在被刀罡撞飞之前作出的最后一个动作。
看着连锋远远地飞开,跋山河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普阿蛮百忙中的焦急呼吼:“跋兄,小心”
跋山河微微一怔,刚要定神观看,眼前突然白光一闪。他心中一紧,千钧一发之际猛的一个侧身,在这一瞬间,他听不到四周沙场震天的喊杀声,听不到战友们的呼唤,听不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在他的耳中满溢的,只有尖锐而凄厉到极点的利刃破风声。恍恍惚惚之间,他看到自己握刀的右臂拖着长长的血线飞到了半空之中,打了几个盘旋,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紧接着又看到数丈之外的连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身。他苦笑一声,无力地双膝跪倒,摇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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