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奔驰,竟然爱理不理。
戎叶碰了个钉子,不再说话,又过了片刻,翻过一道山丘,眼前豁然一空,只见湖水连天,波浪涌起,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泊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便是四大泽区最南面的孟诸泽
孟诸泽的东岸,一道百丈高的山脉从大泽中巍然隆起,形成了一座巍峨耸峙的孤峰,只有一条十余丈宽的平地高出水面,与陆地相连。而湖中的孤峰之上,却建着一座雄伟的城池,那城池依山而建,几乎覆盖了这座山峰,顺着山势绵延而上,到处都是城墙与关隘。
“这便是豢龙城么”少丘喃喃道。怪不得豢龙君说杀回豢龙城就安全了,果然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
鳄龙战士到了孟诸泽畔,豢龙城内早就有数十人迎了出来,却是骑着马。当先是一名白衣长须的老者,一看见回来的百余人,不禁大吃一惊:“茎儿,君上呢怎么只有你们这几人回来”
“大长老,我们救下了金之血脉者”董茎哭着跳下了鳄龙,“父亲非要断后,正在跟熊弼子等人交战,他命我护送金之血脉者先回来”
大长老大吃一惊:“你们找到金之血脉者了哪个是少丘”
“在下便是。”少丘背着甘棠跳下鳄龙,拱手道,“实在惭愧,连累贵部落死伤这么多人。”
大长老默默地注视着他,忽然间老泪纵横,仰天道:“金神啊您真的没有抛弃您的子民,终于将金之血脉者送到了我们身边我们金系有救了”
少丘顿时愕然,双眼一扫,只见周围的鳄龙战士尽皆崇敬地望着他,满眼热切之色。大长老呼号一阵,拭了拭眼泪,淡淡道:“茎儿,君上率领多少人断后”
“二十余人。”董茎低头垂泪道。
“熊弼子有多少人马”
“整个飞虎军团全来了,近千名飞虎战士。”
大长老嘿然一声,默默地望了望周围的鳄龙战士,喝道:“入城闭关号令全城戒备”他望着少丘,苦笑一声,“血脉者,请随我入城吧”
“可是不去救豢龙君了么”少丘诧异道。
大长老摇摇头:“救不了啦一切皆看君上的造化吧我豢龙部落只有四百战士,数日前听到你一路杀往苗都的消息,豢龙君当即率领三百战士,前往各个要道搜寻你。如今能在千名飞虎战士手中将你救下来,已然是金神护佑了。嘿,二十余人,又如何能抵挡住千名飞虎战士走吧”
“大长老”一名身穿纯丝锦袍的中年胖子傲然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八名卫士,“你这是要与我高阳部族作对么莫忘了高阳君待你们恩重如山,除了每年贡献驯龙之外,并无苛刻之处。你敢冒着灭族之祸,得罪我家少君么”
少丘等人一愕,戎叶问董茎:“此人是谁”
董茎撇了撇嘴:“高阳部族派驻我部落中的特使,专管每年进贡的驯龙。平日里飞扬跋扈,作威作福。”
“那么大人以为该当如何”大长老淡然道。
高阳使下颚一扬,点了点少丘:“将这个少年捆绑起来送给我家少君,本大人可以替你在少君面前求情,说不定能放过豢龙君。哼哼,如果不然,我高阳部族数万大军压境,你区区豢龙城,便是灭族之祸。”
“灭族之祸”大长老脸色突然一变,白须一阵抖动,瞠目喝道,“我豢龙部落早在四百年前便已经灭了族啦”
高阳使被这声怒喝吓得浑身一哆嗦。大长老哈哈惨笑:“豢龙豢龙难道我部落原本就是叫这么个名字么不我们乃是赤夷部落”他转身朝着身后的鳄龙战士吼道,“四百年前,我们本是九黎部族的一支劲旅,跟随蚩尤南征北战,纵横大荒,不料蚩尤战败被杀,九黎部族四散逃亡。我部落先祖只因懂得豢龙之术,在黄帝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留在炎黄联盟之内为其豢养各种龙类。嘿嘿,还蒙受黄帝赐名:豢龙部落豢龙君”
第一百六十四章豢龙城之战1
四百年的历史对这些年轻的鳄龙战士而言,也许过于漫长,为了在炎黄联盟中生存,赤夷这个名字,已然埋藏了四百年,今日重新喊叫出来,便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撼着这些鳄龙战士。
“四百年了”大长老嘶声吼道,“无数次睡梦中,无数次祭祀中,我们的祖先一直问我,你们忘了自己的祖先么我总是咬着牙齿,咬出了鲜血也不敢说出一声没有忘记,因为,我要你们在这险恶的大荒中生存下去可是,今天,金神蓐收他不曾抛弃我们,他为我们送来了金之血脉者”
大长老一指少丘,喝道:“从此,天地间的五元素将趋于平衡从此天地间将充满了浓郁的金元素之力从此,我们金系的勇士将不再比别人孱弱从此,我们将会有钢铁般的筋骨你们说,此时此刻,我们敢不敢喊出自己祖先的名字”
“赤夷部落”鳄龙战士热血沸腾,一起高呼,“赤夷部落”
“你们你们反啦”高阳使惊怒交集,大叫道。
“斩了将人头悬在城门之上”大长老冷冷道。
高阳使还要再叫,早有鳄龙战士一拥而上,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他所带的八名卫士连刀都没有拔出来,顷刻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鲜血铺满了石道。
“啊,太好了,原来他们是赤夷部落”甘棠喃喃地道。少丘和戎叶等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大长老斩了高阳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袍袖一拂,带着少丘等人跨过窄窄的石道,顺着山势一路向上,进入了巍峨的豢龙城。
石道的尽头便是第一道险关,两座险峻的山峰对峙,豢龙部落的人在两座山峰之间建起了一座雄伟的城门,墙高十丈,门高七丈,均是以巨大的条石砌成,数百年的风风雨雨,岁月之色早已渗进了石面之中,一派冷肃。
进入城门,左右分出两道宽阔的马道,盘旋通往山顶,周围都是鳞次栉比的房舍,石头的房顶上晒着咸鱼,孩子在马道上无忧无虑地奔跑,女人们则在街边搭着渔网,缝缝补补。少丘心中叹息:“这些无忧无虑的人,哪里知道因为我的到来,即将找到血洗之灾”
大长老命人抬来一副木加床,帮助少丘从身上解下甘棠,让她躺在木床上,命两名战士抬着,道:“血脉者,先随老夫到神殿一叙吧”
“大长老,叫我少丘好了。”少丘点头道。
大长老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守卫城门的战士大声吼道:“大长老,有人来啦”
“呜”示警的孛马号角凄厉地响起,城墙四周的战士纷纷行动,抢上城墙。大长老疾步跨上石阶,登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