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戎虎士也呆住了,传闻中万民称颂的炎黄英雄,所到之处,无数百姓弃家追随,居一年而成村落,居二年而成邑,居三年而成都。数月前,重华于崇山之巅击败了三苗之帝玄黎,名震大荒,声名直追炎黄的三大顶级高手后羿、欢兜、夏鲧。
“他怎么会在这里”戎虎士第一时间便心神一凛,哪一个外族的超级高手来到自己族里的地盘,都是值得警惕之事。
便在此时,突然西侧的山巅火光一闪,一道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随即那火焰分成细细的几道,在半空中穿梭交织,眨眼间织成了一道火焰之网。隐约中,却见那山巅之上立着一道人影,双手上指,控制着那道火焰之网越织越大,几乎笼罩了半个天空。
戎虎士远远地望着,面如死灰,他向来自负,便是碰上木慎行、赤精子这样的高手都不甘示弱,但如今见识了重华百丈外射来的一滴鲜血,和这道遮没了半个天空的火焰之网,才知道自己和那些顶级高手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少丘也爬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便在这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兽吼之声震动苍山,火焰映照的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九头怪物那怪物颈有九头,体若龙蛇,腹下居然还有四只巨大的利爪。两人看得呆了,戎虎士还纳闷不已,少丘却惊叫出声:“九婴”
“什么是九婴”戎虎士骇然色变,这时才想起来帝尧命重华捕杀九婴之事,不禁满头大汗涔涔而下。这可是金天部族的地盘,他自然知道九婴的破坏力多么惊人。
那九婴飞腾于半空之中,数十丈长的身躯直扑向火焰之网。那网一阵收缩,顿时将九婴困在其中。九婴愤怒地狂啸一声,九只头疯狂地挣扎,其中一只口内喷吐出丈许粗细的水柱,浇在巨网之上,水火相交,嗤嗤的水雾蒸腾而起,如云蒸霞蔚,猛然间,轰然一声响,火焰之网支离破碎,漫天火苗纷纷飘落,那九婴居然破网而出,嘹亮地嘶叫一声,腾身在半空中向东南方向逸去。
那山巅之上的人影猛地飚射而出,笼罩着一团绚烂的火影,仿佛流星般直追九婴,一人一兽眨眼间没入了大荒深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骇然之色,却谁也不说话。
此后戎虎士甚是颓唐,连搏击之术也懒得“教”了,少丘更不敢提,免得激起他的杀心。两人怏怏地骑着野牛和鹿蜀,又行了一日,便接近了金天部族的耕种区,一路经过了大大小小十多个部落,这些部落都在山间、田野中开辟了成千上万顷的良田,种植着黍、稷、粟、禾、谷、梁、麦、稻等作物,豆类有菽,任菽、藿等,麻类有麻、苴、苎等,甚至靠近部落聚居地的农田里,还种植着各类蔬菜瓜果。所有开垦出来的农田都是归部落所有的公田,有专司农事的族人负责耕种,收获的粮食上缴部落,由族君统一按照家户、人口平均分配。
这些部落分属不同的各系,大都是木系,也有水系、火系、土系,甚至也有部分的金系,虽然所属元素不同,但吃喝种植的却是完全一样。
两人到了部落聚居地,倒不用每日烤些鹿肉、蛇肉之类来食了,径直到部落之中讨要些麦饼腌肉,大荒之中,各族甚是好客,见有远方来客,往往不惜举族接待,更遑论戎虎士这种威名远播的木之守护者了。尤其让戎虎士和少丘兴奋的是,居然可以喝到谷酒。虽然边喝戎虎士边嘟囔着不如他自酿的百草麦酒,但若不让他喝,那是万万不能的。
但两人一路经过不少部落,却见各个部落之人都是面容惊慌,神色哀戚,即便招待他们之时也愁眉不展。有一次两人经过一个名曰“穷蝉”的部落,少丘问那位老族君道:“君上,我们一路过来,好多部落都是人心惶惶,仿佛有大祸临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五十六章青铜坟茔1
穷蝉君不知何故正在流泪,长叹一声:“少年你有所不知,九婴肆虐啊”
“九婴”戎虎士当即便放下了黑陶酒碗,皱眉道,“姚重华不是在捕杀九婴么”
“是啊”穷蝉君苦笑,“帝尧命重华捕杀九婴,重华与之大大小小数十战,却未能将其击杀唉,九婴九头九命,焉是如此容易杀死。”老族君喟然道,“可惜,这九婴原本只在南方金天部族和高阳部族的交界处活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北上了。半月前,重华在羽山截住九婴,与它大战一场,击伤了它,触发了九婴的怒火,这段时间居然逃过重华的追杀,在旸谷附近肆虐起来。短短几天,已经有好几个部落被它摧毁了,唉,惨不忍睹啊”
戎虎士慢慢地放下了酒碗,慢慢道:“多谢君上,九婴肆虐,恐怕旸谷正在用人之际,我们这便赶回旸谷。”一拍少丘的肩膀,“走。”
两人催动胯下的野牛和鹿蜀,慢慢从穷桑部落中穿过。这个部落离旸谷近,受到旸谷的军事保护,并没有建设城墙,桑木搭建的房舍散落在绿荫之中,当中一条大道,算是济水之南到旸谷的通衢大道,巫觋神殿就坐落在大道旁,通体以巨岩筑成,乃是部落中最宏伟的建筑。
两人一路走着,忽然身边不少穷桑族人纷纷从野牛和鹿蜀身边奔过,神情慌乱,带着一股恐惧与颤抖之意。两人大为不解,不紧不慢地走着,到了巫觋神殿不远处,却见神殿前人群拥挤,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烧死她”
“亵渎诸神,为我部落带来滔天大祸”
更有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双手平举,仰天祈祷:“诸神啊,宽恕您的子民吧”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茫然。少丘骑在鹿蜀上,居高临下望去,却见神殿前的一棵巨大桑树上,捆着一个墨衣少女,那少女看来年近十四五岁,身体纤弱,头发披散,面目倒还清秀,大大的眼睛里露出浓浓的惧意,嘴唇里咬着一绺头发,头发里渗出一缕缕的鲜血淌在她衣襟上。却是连唇都咬破了。
更惊人的是,那少女的脚下,赫然堆着一大捆柴草,上面浇了一种刺鼻的黑油。一名苍老的觋者举着火把,面色严肃地站在她身前,正伸手向天,喃喃地祈祷。另一个黑袍的年老巫者,则跪倒在神殿前的一座青铜鼎旁,正在朝巨鼎叩拜。
“这是怎么回事”少大吃一惊,“他们他们是要烧死她”
“我怎知道”戎虎士哼了一声,“这有甚奇怪的。也许是祭神仪式,为诸神献祭吧”
“献祭便要烧死活人么”少丘大怒,噌地跳下鹿蜀,揪住一个持着骨矛的战士,喝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烧死她”
那战士一把被揪住,身子挣了几挣,没有挣脱,又看见旁边戎虎士那大山般魁梧的身躯和比自己还要长大的龙骨刃,登时软了下来:“她她亵渎了诸神,自然要烧死她向诸神谢罪。”
“如何亵渎了诸神”少丘怒道。
“她”那战士咽了口唾沫,道,“你是远道来的客人吧你你放下我,我慢慢跟你讲。”
少丘哼了一声,一把将他推开,那战士一个趔趄,扶着骨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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