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他并非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便是火系,但少丘父的火元素力远远未达到能熔掉金元素力的地步,因此少丘对火元素的厉害并未有太多感知。但是这一拳相交击,那种元素与元素天生的相生相克之感,让他霍然明了。
“什么他是火系的”甘棠吃惊道。他们接触过几次,那白袍人却丝毫没有露出火系的秘密。
那白袍人心中一震,狞笑起来:“本来还想放你们一条活路,如今须怪我不得。”
说完右臂平伸,左手在右臂上轻轻一抚,一条光焰霍然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上。少丘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熊熊的光焰慢慢凝聚,片刻间竟然凝成一把巨剑的模样,巨剑的周围,元素之火熊熊燃烧,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被烧灼起来,发出紫红色的光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甘棠面色如土,惊道,“天哪,你居然达到火系第三劫万物劫的境界,火凝万物”
“那很厉害么”少丘还没听过“万物劫”这个名字,诧异地问。
甘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火元素力共分七劫,可到目前为止,据说最厉害的人物也只不过修炼到了第四劫雷电劫,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少丘顿时面色凝重,他见过自己父亲出手,巨大的骨鞭上凝聚着火元素,威力强横,但这人居然将元素之力逼出体外,凝成了一把虚拟的巨剑,那武功比父亲高出何止一筹且不说自己的元素之力远远无法与之匹敌,只想想火系恰好是金系的克星,这场仗的胜败便不用再想了。
那人将元素之剑一横,冷冷道:“这些问题,你到天界问诸神去吧”巨剑横扫,嗤地剖开了空气,直扫甘棠的腰部。
甘棠拧腰一翻,抽出腰间的三帝刃,劈向他的胳膊。那人对三帝刃多少还有点顾忌,巨剑一挑,闪电般刺向甘棠的咽喉,而少丘也猛扑而上,一拳击向他头颅。那人巨剑连颤三颤,一剑点中甘棠的三帝刃,强大的元素之力将她震得连退数步这还是靠了三帝刃的神奇,若是寻常的骨刃甚或金属,早便被熔解了。
一剑逼退甘棠,巨剑嗡嗡颤动着,迎上少丘的拳头。轰然一声,金元素与火元素针锋相对,巨剑的尖端火焰猛然一烈,少丘半条胳膊顿时麻木不堪,踉踉跄跄后退。那人乘势又一剑劈来,少丘胳膊麻痹,却是挡无可挡,突然间空气里嗤的一声尖啸,最短的三帝飞刃凌空射来,那人知道三帝刃的厉害,巨剑一搅,三帝刃虽然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元素之剑,却被剑上的力道搅得飞了出去,划了个弧,回到甘棠的手里。
那人巨剑轮开,狂猛的烈焰覆盖了周围数丈方圆,草木熊熊燃烧,整个战场成了一片炼狱,甘棠和少丘的衣服都被点燃,全仗着金元素之力抵抗着火毒,狼狈不堪。少丘根本不懂搏击之术,全仗着蛮力和血气死拼,浑身到处是破绽,激战中,那人寻个破绽,一脚将少丘跩得飞了出去,随即巨剑挡开两把三帝刃,闪电般刺向甘棠的咽喉。
少丘远远地看着,只见一道火焰疾扑甘棠,心中大急,肺部的金元素丹猛然疾旋,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大吼一声,朝着那人猛劈过去,尖锐的啸声急速撕裂空气,甚至在空气中迸出一溜炫目的火星,威力直欲劈开天地一般。
第四十一章黄夷部落
那人眼角余光一瞥,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得甘棠,横剑抵挡,只听嗤的一声,火元素之剑居然断为两截,头部掉在地上燃烧了起来。少丘发狂一般乱劈,那人面色骇然,措手不及之下连连后退,火元素之剑接连被劈断。他心中震骇,连忙倒退十余丈,怔怔地看着手中短短一截巨剑。
少丘一见敌人退去,扑过去一把揽住甘棠的腰肢,撒腿狂奔,肺部的元素丹旋转起来,这一奔当真有如风驰电掣一般,黑暗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夜色中,只听见甘棠娇嗔一声:“你个死人,别夹着我,把我放在背上”
那白袍人恨恨地一跺脚,却也骇异无比,怔怔地道:“金元素之剑不对啊,他的剑明明是实质,不是虚拟而成再说,他的年纪也不可能达到金系第三劫幻刃劫境界,幻化百兵啊当真邪门”
少丘背着甘棠撒腿狂奔,这两天学的御风之术恰好派上了用场,他体内元素之力充盈,一直奔跑出二三百里才停下来,原因是,甘棠在他背上被颠簸得快散了架。
两人休息片刻,谈论起方才那神秘的火系高手,仍觉骇然,这人实在太强横了,合两人之力,居然几招之间被杀得落花流水,若不是少丘关键时逼出体内玄黎送给他的长剑,当真要被那人化成灰烬了。
“少丘,方才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剑居然可以破掉火元素之剑”甘棠道。
“我也不知道。它被种在我的体内,一般情况下我弄不出来。”少丘没敢说实话,一旦说出玄黎的名字,恐怕整个大荒都是自己敌人,甘棠虽然是自己的朋友,但还是不连累她的好。他这时心里愈发感激玄黎,暗道:“我就叫它玄黎之剑吧它就像玄黎活在我的身体里一样,或许有一天,当它能名震大荒,便宛如玄黎依旧活着吧”
甘棠对他的笨和糊涂也是见怪不怪了,唔了一声,也没有逼问。两人这一仗被打得够惨,休息了好半天,才勉强上路,只是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甚至甘棠的某些关键之处都露了出来,少丘一看就脸红,只好走在她前面。
经历过这一场惊心动魄,两人之间更见亲密,也丝毫不敢再耽搁,连夜往西方成侯山的方向疾行。
残夜漏尽,日色薄明。两人休息了半宿,继续启程,第二日午时,翻越了朝歌山,再往西行数百里,到了黄昏时分,便到了成侯山。
成侯山并不甚高,山上沟壑纵横,极其险兀,远远望去,深深的绿色峡谷仿佛被蓝天撕裂,溢出一大片浓浓的琉璃之色。
山中场景,当真如甘棠所形容的那样,碧绿得犹如一整块巨大的玉雕。中间夹杂着紫色的秦艽花,和甘棠花,美艳绚丽。
一到成侯山的边缘,甘棠便兴奋起来,雀跃着道:“少丘,快到家了,我请你道部落里欣赏我们远古传下来的九黎之舞”
现在两人衣不蔽体的惨象已经结束,路经朝歌山时,两人猎了一头鹿蜀,向附近的部落换了两件麻布衣袍,少丘才敢和她并肩而行,把甘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少丘的脸红了一路。
甘棠正在兴奋,突然一声沉闷的牛角声响起,不远处的树上出现了七八名持矛战士,脸上涂抹着白色与黑色交织的纹理,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擅闯成侯山”
两人一愕,甘棠眯着眼睛打量一番,突然叫道:“孟贲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gu903();那树上的人也吃了一惊:“是甘棠”随即打了个口哨,二三十个战士纷纷从周围的树上、草丛里钻了出来。当先那手持骨矛的壮汉孟贲抢过来一把抱住甘棠,哈哈大笑:“哎呀,我们的甘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