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巨大的坑洞,见证着那一击力量的强大。
“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难道那人是天榜中的九人之一,随手就能毁天灭地。”
“哼天榜九人,那是多么神秘高高在上的人物,能力拔山川,脚踏大河,天榜上都只留有封号,名字也没有一个,据说他们都是一派宗师或百年巨擘,地位何等崇高,怎么可能跑来比武招亲,做倒插门这种丢脸之事”
“那些东西离我们都太远了,还是看着眼前较好,今日这书生来这么一手,这独孤世家不知会怎么收场,哈哈哈有好戏看了。”
“二庄主,这书生如此无礼,你打算怎么判呢”周易生展现的那一拳力量实在太过汹涌刚猛,这些人根本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修为,都以为他的武功非常高明。他虽然上过擂台,但他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一个对手打过擂,还把那红衣小童的好心当成了狼肝肺,更让人不可容忍的是,破坏擂台后直接消失,这可让独孤家的脸难看了。这些人都是爱瞎捣乱的主,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是想火上浇油,看看独孤家的底蕴到底有多雄厚。
独孤义自然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说道:“周易生坏我擂台,丝毫未将我独孤家的脸面放在心上,特取消他这次打擂的资格。今晚,我独孤义摆上梅花阵,恭迎他上门,打过去我就认他这个姑爷。各位江湖上的朋友,我独孤家准备了上好的厢房和酒菜,期待今晚,决出真正的擂主,迎娶我独孤家明珠。”
今晚,会是龙争虎斗,还是一枝独秀,是干货还是水货,拿出来晒晒才知道。
第6章地榜出手卷长风,竹篮打水一场空下
第6章地榜出手卷长风,竹篮打水一场空下
避暑山庄内,重楼飞歇,屋瓦窗明,到处是大红的锦绣缎带,布置得喜气洋洋。走廊上,挂着红色的大灯笼,似乎是一双双泛着桃花的媚眼,迎接着来往之客。避暑山庄,冬暖夏凉,独孤家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打造而成,大庄园内引进了琼湖的活水,布置了重叠的假山,栽种了青丝飘扬的杨柳,正值夏季的夜空,星光点点,院中的夜来香泌出那让人沉醉的香气,奢华靡靡,一派祥和安宁的夜晚夏趣图。
不同于前院的喧嚣热闹,后院主人家的厢房中,安静得出奇,那叮咚流淌的小溪打在假山,发出如孩子般顽皮的嬉闹,奏着那天籁的自然之音,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小天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人力量霸道绝伦,一拳就把整个擂台轰踏了,那也太妖孽了吧”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似乎是一个长久被病痛折磨的弱女子,听着她的声音,恐怕是个男人都会身子酥软,生出怜惜爱护之心。
独孤曳天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荡着两条莲藕般皙白柔嫩的小腿,将脑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点了点头,发出重重的童音,道:“嗯表姐,我都说了百遍了,你就别问我了吧那人没有戏曲里的青面獠牙,脸很白的,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嘻嘻嘻这次我可骗到小舅了,趁他不注意时出手帮他,让我好好的出了一回风头呢”
独孤家的小姐很怪,凡是江湖上的武林世家,哪一家的子女不习武,但这独孤婉儿却是一副天生的柔弱像,不喜杀戮争斗,但她却生就了一幅国色天香的面貌,从小便迷倒了不知多少江湖中的少男骏杰。在她十四岁之时,更是因为她的面貌生了一件意外之事,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朝廷也出动了绞杀军队,但事后消息最灵通的江湖里,却没有传出一点风声。她被救回来后更是对武术生了一种恶言之情,但独孤世家是江湖中的大家,不可能为了她而破例,现在更是为她举行了比武招亲,一切都透着诡异。
独孤婉儿得了自己最喜爱表弟的肯定,一颗心也渐渐的放下了很多,但她似乎遗忘了这小家伙提前跑掉了。轻轻叹息一声,旁边的红烛一暗似乎都要悲伤得熄灭了,走到梳妆桌旁坐下,拿起檀木香梳,将扎着的头发披散开来,三千青丝如瀑泻下,美得令人窒息,香梳一梳而下,没有丝毫的阻碍,柔顺如水。
独孤曳天这小屁孩似懂非懂的抬头望着独孤婉儿,黑色的宝石闪耀着狡黠的神采,身子忽然腾空而口,搂着那如画女子的脖子,在她脸上啵叽亲了一大口,笑嘻嘻的道:“表姐,你太漂亮了。别嫁了好吗当我媳妇儿。”
这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和独孤曳天的亲密动作,摸了摸怀中独孤曳天的头,轻声说道:“小天,你现在还小,这些你都不懂的,或许你长大了,就不喜欢已经变老的姐姐了。以后你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表姐已经十八岁了,劫难来临,不得不出嫁。”
“哦”独孤曳天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嘴巴顿时嘟了起来,从她怀中挣脱,有些委屈的道:“我走了。”用手背努力的擦着眼睛,似乎想要擦出眼泪,但他好像天生泪腺缺少,抽了抽鼻子,感觉有些无趣,将脚下的鞋子丢了出去,光着嫩白的脚丫子跑出门去了,走时还是留了一句话道:“表姐,我不会让凶巴巴的姐夫进门的,哼”
独孤婉儿幽幽一叹:“小天你这是何必呢姐姐心里已经够苦了,难道你还要这样作践我吗”拿着香梳打扮起来,不一会儿,一个脸面白净的普通书生就出现了,暗敛了铅华,判若两人,即使熟悉之人,又有几人能够发现呢
周易生从那无边纷乱的景象中挣脱出来,眼前是无边的光亮,仿佛是一下子出了令人窒息的水面,周易生开始大口喘气,紧绷的皮肤放松下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却是由很多小柜子组成的草药房,药香扑鼻。周易生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铺上,这才开始回忆到底生了什么事。自己的衣服,周易生这才发现,胸口处破了一大块,就是因为自己的衣服破了,才会突然失去了意识。
“你睡了半天了,张捕头走时说了,你醒后就去独孤家的避暑山庄,他在那儿等你。”屋外走进来一位白胡子老头,手中捻着粗长的烟斗,喷着红色的火舌,冒着白色的烟雾,却是淡淡的清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哦知道了。”周易生也有些孤僻,很少和人交往,他身上也没有半吊钱,得了张黑河的口信,低着头就往外走,希望张黑河付了医药钱,让这老头别招他麻烦。
事与愿违,那根细长的烟杆挡在了周易生的面前,火舌如周易生的表情明灭不定,周易生不仅暗骂这些江湖人的忘性,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现出僵硬难看的表情,这时他更像张黑河那张特色的脸,问道:“老先生,有什么事。”
“你还没付诊金呢”白胡子老头喷出一口烟雾,那清香更加浓烈了,好闻得能够引起食欲,口诞不止。
周易生的脸更加难看了,太伤读书人的脸面了,有辱斯文呀他现在有种拔开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忍着难受,苦着脸道:“老先生,我周身上下,只有这件袍子最值钱了,能不能打个欠条宽限几天,或者我给你画副山水画,以画抵资吧”
“不行”白胡子老头将粗长的烟斗收了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从牙缝中挤出两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