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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折可复长枪急刺,折可复的点钢长枪,已经是如扎破一层纸一般的,深深的刺入了营墙之中。
折可复虽即奋力用枪一挑,那李民大营的营墙,虽然是海碗粗的木桩打入地里三尺来深围城,可却也架不住折可复的神力,当即被折可复挑飞了一个缺口。
而这时,紧跟在折可复身后的护卫,猛地抖出套索,套住了那歪斜的营墙横木,各自打马一拉,立时凭借马力拉到了一片。
折可复抖掉枪上的那根木桩,大吼一声:“孩儿们跟我冲”随即纵马冲进李民大营。跟随在折可复身后的众军士,当即大吼一声,跟随着折可复猛冲进去。
然而,折可复刚冲进李民大营,立马就傻了。之间那些李民大营中刚刚射箭的军兵,一见折可求他们冲进了兵营,立马扭身就跑。
按说,敌军逃跑,折可复可以乘势领兵追杀,折可复应该高兴才是。可奈何,折可复打了这么多年的阵仗,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敌军逃跑不好好跑路,而是用跳的。就算用跳的也不大紧,可这一跳老远,最少都是一丈开外的,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所有,那场面可就实在是太壮观的。
折可复一时间都有一种错觉,愣是感觉不是冲进了敌营,而是冲进一个池塘的蛤蟆窝,满眼都是蹦跳的蛤蟆。
不过,折可复发傻,折可复那匹马,可是不知道什么是人,什么是蛤蟆,敌人跑还是跳,对它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依旧向前冲刺,甚至来到战壕前,都不用折可复操心,轻轻一跳,就已经越过了两米来宽的战壕。
折可复随着战马的起跳,清醒过来,暗自得意:老子这匹大黑就是通人性,不用老子提点,自己就知道跳。
可折可复还没得意多久,随即感觉马向下爬,分明是又踩到了陷阱。
好在折可复临阵经验丰富无比,当即猛地一提马缰,双腿一夹马腹,那战马当即借着折可复的提拉之力,后腿发力,猛地往前一窜,再次跳出了陷阱。
而随着折可复的跳过,那覆盖在地上的掩体随即塌陷,那哪是陷阱啊,分明又是一条壕沟。而此时,折可复战马的后蹄越过前蹄,登上了壕沟的边缘。那战马很自然的前蹄再次跃出,以完成其自身窜跃的平衡,可是很不幸,前方落地的,又是一条壕沟,这一回,折可复这匹宝马,已是彻底失去了平衡,任是折可复怎么提拉,也是难以挽回,一头掉进了壕沟之中。
此时,折可复总算知道了,那些军兵为什么用跳的了。同时也明白了,李民堆砌的那座土山,那些土是从哪来的了。
可此时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连折可复这么精良的骑术,都经不过三连跳,折可复身后跟随的那些军兵的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尤其是折可复的这些骑兵,乃是集团冲锋,冲杀起来虽然威力巨大,可是要想立马打住,那可也是老难了。头一排的骑兵掉入壕沟,后一排的就算向停下,也是收不住马,也是只能带着不甘地往坑里跳,而第三批的骑兵虽然有所反应,能止住了,可有架不住后面不知情的军兵挤压,也是无奈的被推入坑中。
而随着折可复的众多骑兵掉入壕沟之内,李民营内又蜂拥而出无数拿着挠钩套索,以及唐刀的藤甲军,根本不给那些折家军骑兵往上爬的机会,当即就是连钩带砍得的。
好在,折可复冲在了第一位,连跳两个壕沟,却是没被身后的己军压倒,只不过,他刚刚踩着摔伤的战马跳出壕沟,就被五六杆的挠钩搭在了身上。
那挠钩可是真正的大铁钩子。那勾在身上,那可是一钩一个窟窿,幸亏折可复的铠甲不错,还是护住了折可复几许要害。否则,只是这一搭,折可复绝对就得重伤。
折可复怒吼一声,就待发力甩脱这些挠钩,冲杀出重围。可不待折可复挣脱,猛有一人蹿到了折可复跟前,挥手在折可复颈部切了一掌,折可复当即就很是不甘的昏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军统帅慕容博。说起来,这折可复还是沾了折美凤与折美鸾的光了。这慕容博眼看折可复一身将官的打扮,可能是折家军嫡系,不想伤了折家的大舅哥一类的,这才跳出来亲自解决。否则的话,就算折可复勇猛,可是已经被挠钩搭住了身子,有他挣脱的那会儿工夫,那紧随着挠钩手的快刀手,早就把折可复乱刃分尸了。
而此时,领步军在后的折可大,眼看前方异况,也已经是知晓己方计划再次失败了,李民大军竟然在一战胜利后,依然有兵防御,实实在在是小心地有些过分。
可是,不管如何,此时他亲弟弟折可复已经陷在了里面,折可大虽然明知此时冲进去,极为不利,可却也是舍不得兄弟之情。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折可复根本就没有选择地领兵急冲。就算不能凭借一鼓作气的狠劲,反败为胜,也是要把兄弟折可复救出来。
而那督军在后的折可求,虽然没有想着救折可复。可是,折可求却是知道,折家军的主力都在这里,此战不胜,就算他能逃回乐平,可只剩乐平孤城一座,更是守军稀少,用不了多长时间,也是定难逃破灭。
故此,折可求此时也是歇斯底里地的喊道:“全军压上全军压上”
可是,还不待折可求全军压上,李民侧营再次冲出一波骑军,风驰电掣地猛击向折可求的侧翼。
此时,折可求,包括正在城头望的折可存,全都傻了。这李民的骑军,难道不休息的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就算那李民小心的过分,胜利之后依旧严防偷营。可那骑兵战后,总是要歇歇马的吧。他们怎么可能这般快就再次出击。
此时,折可求和折可存却是忘了,李民的第九骑兵军,那可不是向他们折家骑兵都快打残了的就剩五千多骑呢,那可是满编的三个骑兵师。头一次出来的只是李民手下的第一骑兵师,那军营里可还有第二骑兵师,以及第三骑兵师呢,完全可以倒着班的守夜。
何况,折家军的夜袭,早就被李民知道了,自然也就更有针对性的防备。
当然,这绝不是李民那危机预警又出现了,实在是李民当晚派了时迁暗中传书。那折可存睡的晚,又惊醒的早,时迁下完书,根本没来的及跑,就在折可存的房中听折可存与众将商议,听了一个真真。直到折家军众将散去,各自准备晚上偷袭,时迁这才溜出乐平县衙,在一更天的时候,返回了李民那里禀报清楚。
李民有了详细的情报,又怎么可能上当。
当下,在万马奔腾的震撼之中,折可求刚刚鼓足的点点拼死决心,立刻烟消云散。好死不如赖活,多活一天是一天,折可求当即拨马而逃。
而折可求这一跑,却是影响了折家军的士气。这折家军自从信州突围以后,原本就一直的士气不高。近日粮库烧了不说,刚刚折可适还领军被全灭了一回。此时折可求一跑,这些折家军的军兵,立时有一种被众将抛弃了的感觉,当即也是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