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循飞掠而来,向碧瑶行礼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碧瑶安慰道:“族长莫慌,这些都是来找我的。你快把族人都转移道安全的地方去,以免误伤。”
青循这些年来多得碧瑶指点,平日视她为老师,闻言说道:“这些事晚辈吩咐族人做就是了,晚辈还是往终南山一行,请帝师大人前来。”
说完,不顾身后碧瑶的呼喊,飞身离去。
玉皇从帝辇上站起,喝道:“碧瑶,还不随我回去。”
碧瑶安慰了下杨戬,飞身而起,行至玉皇身前说道:“哥哥,我还要照顾儿子,不能随你回天庭。”
一旁赤松子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陛下威临三界,还要从家中起步啊。”
玉皇大怒,一身帝王之气勃然而发,锐利的目光射向下方的杨戬。沉默良久,阴声说道:“这就是那个孽种来人将这个小孽种拿下”
“且慢”
碧瑶闪身张臂拦住天将,扬声喝道:“小儿蒙妖皇圣人开恩,业已成为蓬莱岛第三入室弟子,谁敢放肆”
众天将愕然止步,转头看向玉皇大帝。
玉皇目光扫过跟随而来的众臣,个个噤若寒蝉,包括主掌天规赤松子在内。玉皇斟酌良久,明智地忽略了这个问题,转而对妹妹说道:“你还不随我回去领罚”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悠扬的话语:“贫道云中子,见过大天尊。”
玉皇点点头,回道:“道友多礼了,待我完过天规,再与道友叙话。”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云中子不要干预天规。
云中子右手一指,一朵白云托起杨戬升到他身边,拉着杨戬的手说道:“容贫道为陛下介绍,这是我三师弟杨戬,说来也是陛下的外甥,大家都不是外人。能否给贫道一个薄面,法外开恩,可好”
玉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淡然道:“天庭律法,便是我也要一体遵从,还请道友莫要为难我。杨戬为蓬莱门下,天庭无权干涉。至于碧瑶,定要拿下明正典刑。”
云中子面色肃然,沉声说道:“不知大天尊如何发落”
玉皇拿眼一瞥赤松子,说道:“爱卿掌管天条,还请明言,当如何处置碧瑶”
赤松子昂首回道:“依碧瑶公主之罪果,当镇压万载,已赎其罪。”
玉皇露出一丝不忍神色,旋即敛去,漠然说道:“照准。便将碧瑶镇压在这桃山之下,以儆效尤。”
“什么”
云中子大怒,踏前一步喝道:“我看哪个敢动手”
“放肆”
毕竟是三界至尊,玉皇怒气冲霄,喝道:“云中子,我为三界至尊,乃是道祖所定。便是你老师来了,也不能干预我执行天条。”
赤松子扬声说道:“云中子,你若是不走,便将你一并拿下问罪。”
云中子不屑地撇撇嘴,嗤笑道:“赤松子,前番你抛下青梅子和碧竹子,方才逃得性命。如今又要来找死吗”
赤松子大怒,脸色憋得通红,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云中子可不打算这么放过他,飞身而上,一拳击出,浩瀚的法力带着点点星光卷向赤松子。赤松子毫无防备,眼看着躲闪不及。
玉皇闷哼一声,虽然他巴不得赤松子去死,可若是在他眼前被人击杀,三界至尊的权威何在闪身迎上,带着星光和裹着玉色光芒的拳头轰在一处,爆开的气流吹跑了无数天兵。幸好碧瑶护住了杨戬,否则以他目前那点微薄法力,非死既伤。
碧瑶抱着杨戬飞到玉皇和云中子两人中间,凄声喊道:“你们别打了,我愿领罚。”
将杨戬递给云中子说道:“道友,杨戬就摆脱你将来带上蓬莱岛。”
“小师姑放心。”
云中子接过,坚定地点点头。
碧瑶回头望了哥哥玉皇一眼,往桃山飞去。大山轰然压下,也封闭了杨戬那颗日渐开放的心。
玉皇黯然叹息一声,忽然心中一动,望杨戬看去,得到的,却是外甥仇恨的目光。小小年纪,面上却带着极不相衬的冷漠。
杨戬自始至终漠然不语,只是捏紧的小拳头暴露了他的心思。将眼前这些人的面容一一记在心底,用他们来鞭策自己努力,将来
第七十六章各方云动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十个春秋。
终南山玉柱洞后,方圆十里内的星光都朝这边汇聚,尽数往盘膝坐于山巅的青年男子体内投去。
此人水合道袍罩体,腰束丝绦,脚蹬麻鞋,周身泛起莹莹玉光。面容俊朗入冠玉,大理石般的线条,如同刀削斧凿一般,刚毅坚韧的气质尽显。剑眉入鬓、目若寒星,眉心生有竖眼,开阖之间寒芒暴现,周身十丈方圆凝出朵朵雪花飘下。
云中子月白色的柔和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叹息一声,挥袖将弥漫的星力驱散,复又开口说道:“杨戬,我已说过许多次了。筑基法诀,修行之时当不疾不徐,像你这般一味勇猛精进,过犹不及啊。”
杨戬闻言,雄躯一震,垂首默然不语。
云中子见状,继续说道:“为兄知你救母心切,方才如此。只是如此不按章法修行,长此以往,若是偏了道基,便永世没有救你母亲脱难之日”
这话如同千斤大锤般砸在杨戬心头,杨戬豁然起身道:“小弟孟浪,劳师兄费心。还请师兄看在受苦的娘亲面上,多多提点小弟。”
云中子颔首微笑道:“你也不必着急,师尊命人传来法旨,着为兄明日便带你上蓬莱岛,行拜师之礼。”
杨戬面上依旧冰冷,丝毫不见喜色,只是仰天默默祷告:娘亲,等着我。孩儿学好本事就去救您等着我
同一片星空下,颛顼正与他的老师燃灯道人商议人族之事。二十年来,颛顼凭借着他的手腕,消除了所有反对的声音,将人族真正纳入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外埠诸侯,凡属稍大些的部落,尽为轩辕一脉所掌除了九黎。
颛顼亲自将一杯茶水递给燃灯,说道:“老师,如今只是九黎一部,身处王化之外。依老师当年定计,如今动手剿灭九黎,正是时机。待天下大定,也好修建教主与老师圣像,受万民供奉。”
燃灯眉开眼笑,却连连摇手推辞道:“贫道何德何能岂敢与掌教老师并列,陛下言过了。”
顿了顿,又说道:“贫道已使人传书师弟太乙真人,请他前来相助。太乙师弟乃是我阐教门下资质最高者,近来新得妙法,有他相助,必能一战而定。”
言语之间,不自觉地露出些许莫名的酸意。
颛顼却是不敢因此小看了自己这位老师,这些年来的相处,对他的心性了解了许多,若要用一个字来表达,那就是厚。人至贱则无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可怕的,尤其是有本事的伪君子。
“如此多谢老师相助,弟子将来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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