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啦,肖恩,你忘了有我”杨阳跟过去,脱下他脖子上的定幻石。拉克西丝一愣,露出担忧之色:“喂,杨阳,你不要紧么”这丫头未免太不怕死了,不久前还躺在床上的人
附体的冲击感使杨阳晃了晃,道:“不要紧,让我在旁边待着才难受开始吧。”
“也是。”拉克西丝理解地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法师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确认的眼神,举起法杖。随着抑扬顿挫的咒语声,镶嵌在圆周上的六枚宝石发出雪白的光芒,构成六芒星的形状,将少女圈在中央;而复杂的符文和图案也一一亮起来。诺因、希莉丝和莎莉耶都带着几分担心地注视这一幕。
在白光的包围下,杨阳的双眼慢慢闭上,身体也脱力似地倒下,被仿佛固态化的光托起,呈花瓣的姿态缓缓聚拢,合成一只半透明的光团。
“是记忆之茧”
希莉丝大吃一惊,质问拉克西丝,“陛下,这会不会太小人了”这个法术是逼供专用,先用精神魔法让受术者睡着,再用特殊的法器将记忆实际呈现。但杨阳和肖恩都不知情,这可以说既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也侵犯了隐私权。
拉克西丝叹气:“没办法,我已经在维烈那儿碰了个钉子,这小子万一再不吐实怎么办岂不白忙一场就算以我城的法师资源,再发动一次记忆之茧和绝对解封的复合魔法也是不可能的。”尽管还是认为不妥,希莉丝也不吭声了。
这时,飘浮在半空的光茧产生异变,宛如花苞绽放,一瓣一瓣分裂开来,从中迸射出强烈的白光,持续了一阵,化为无数光粒四散落下,像下了一场缤纷的光雨。
如梦似幻的景象中,浮现一抹轻灵的身影。长及脚踝的连衣裙,乌亮的秀发,清秀的脸蛋,紫水晶般的眸揉和了纯真和诱惑,唇边笑意盈盈。莎莉耶大叫:“啊诺因”
“我在这里。”卡萨兰城主咬牙切齿,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希莉丝安抚地拍拍他:“这个是莉,就是他的养女,菲莉西亚。”
“我知道问题是先出现的为什么是她”
“大概这个人对他最重要吧。”拉克西丝也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摸了摸后脑勺,“诺因,你做好心理”
一言未毕,铺天盖地的血红淹没了在场的每个人。
光茧里的黑发少女动了动,原本平静的清雅容颜浮起痛苦的波动。
红色的拱顶,红色的墙壁,红色的地板和红色的祭坛,倒塌的神像旁散落着碎裂的金箔和玉石,形成一幅华丽而凄美的画面。
影象突然歪斜,他的视野映出刻有浮雕的天花板,而身上,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脑像抽空一样空白。
竟然跑出镜子,真不知该佩服你的意志,还是感叹你的愚蠢。
熟悉到刺痛的清亮嗓音拉回稀薄的意识,动了动唇,他挤出无意识的哀求:不要伤害他们
呵,你还认得他们是谁快活的男性嗓音渗入恶意的嘲笑。
又是一波激烈的痛楚,饶是他坚强,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又一个女性嗓音传入他的耳中:肖恩师父席恩,你这个王八蛋
别紧张,莉,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苦头吃。你可别忘了,杀了他,我也会死啊。
他循声望去,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坐在祭坛上的年轻男子。打成长辫的棕发被手指随意拨弄,褚色衣摆下的双腿优雅交叠,轻松的姿态仿佛诸事尽在掌握之中。琥珀色的眸子笑着瞅了他一眼,随即转开,带着欣赏的神情看向不远处的黑发女郎。但吸引他视线的,却是躺在她旁边的身影。
你
澄碧的眼定定瞪视他,盈满惊愕和混乱。银发遮住大半边脸,也覆盖住伤痕累累的躯体,四肢关节被砍断躺在血泊里的模样就像破布娃娃。
他是谁混沌的脑海跳不出一个对应的人名,却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眼角,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
见状,绿眸里的疑惑和恍悟都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宁和的笑意:
不要哭,我没事。
序
更新时间:200612916:15:00字数:374
“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见到神官最后一面;最大的庆幸,是那个时候和肖恩一起接受开封魔法。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真的会被记忆的重担压垮。”
“对于席恩这个人,我根本不想去理解。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的行为又有什么原因,他所做的事都是不可原谅的,尤其是他带给肖恩的伤害。”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正走出悲伤,就是在那时吧。维烈将我拉出仇恨,他的故事又隐隐让我有了一种超脱感;而肖恩,他的经历之惨我连一个零头也及不上,可他还是那么顽强地活着。我再苟且下去,就太不象话了。实际体验他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也让我不再沉浸于自己的情绪。”
“倒是诺因捡了个大便宜,哼。这小子还敢对他的岳父和岳父的好朋友吹胡子瞪眼睛,实在应该把他们一天三柱香供起来才对。”
摘自卡萨兰满愿师杨阳的回忆录在异世界的日子,第六章第三十页。
第一章开启的往事
更新时间:200612916:15:00字数:58013
古世历4582年冬自由港都提瑞尔
“我要一艘到南方联盟的快船。”
商船协会的事务员眯起本就细小的眼睛,射出针刺般锐利的视线,打量眼前的客人。他全身上下被一件罩头斗篷遮得严严实实,但是从不高的身形,还残留着稚嫩的清亮声线,可以看出年龄不大。最奇怪的,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这年头连人口贩子这个行当也不景气,美女都难卖,更别说野地里随处可见,倒贴也没人要的婴儿了。
是难民吧。傻小子,还带着弟妹。在心里轻蔑地嗤鼻,事务员佯装猥亵地搓了搓手:“先生,您是明白的,我们的规矩”
犹豫了一下,原本握着的手摊了开来,露出两枚刻有橄榄枝和羽毛的金币:“这些够了么”
“够了够了”瞪得滚圆的两眼绽放出贪婪的光芒,事务员几乎用扑的抢过钱,评价立刻上升到贵族的遗孤或哪个富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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