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记忆。”维烈苦笑道,“身体是可以分开,但是记忆不行。如果硬要拆开,我们当中的一个势必要放弃记忆,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的。”闻言,月陷入了沉思。维烈也恢复了战战兢兢的状态,两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样子活像等着挨罚的小学生。
“复制呢”
“呃”
“你没听过吗”月误解了他的反应,解释道,“就像复制怪那样,再重塑一份。不过我不知道记忆是否可以像形体一样复制。”
“可可以。”维烈结结巴巴地道,表情十分奇异。月粲然一笑:“太好了,那就麻烦您了。”
维烈面红耳赤。月终于发现不对,微微皱眉:“您对我有好感吗”直截了当的问法令维烈窘得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调息半晌,讷讷道:“有,因因为我们共同分享彼此的记忆和感情。”
“啊,竟然融合到这地步了”月一怔,随即若有所思,“您另有心上人吗”
“有。”维烈顿了下,聆听体内的声音,微笑起来,“你不用介意,她已经去世了。”
“原来如此。”月轻笑出声,换了个坐姿,“告诉萨克,我的心眼没这么小。不过,他应该听得见吧。”
“嗯。”
“一团乱帐。”月摇了摇头。维烈把发尾拉到前面:“那么,我让扎姆卡特出来。”
“不,不用,去跟外面那帮偷听的家伙聊聊吧,反正也没几天了。等到了赫拉特解开封印,我就跟你们一起去魔界。”
维烈绽开感谢的笑靥:“好。”
当晚,月明星稀,银白的月盘高挂夜空,散发出凄冷的光辉。红发青年独自坐在屋顶上,双手环着膝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蓦然站起,转过身。
两个身影凭空出现,都穿着白大褂,五十来岁年纪。只是一个身材瘦削,形容冷峻;另一个神色就和蔼多了,鼻梁上挂副眼睛,看起来像是学者。
维烈咽了口口水,紧张之色一闪即隐,拘谨地弯下腰:“见过缅长老,零长老。”仔细看可以发现,他放在两边的手握得死紧,而且不住发抖。
名叫“缅”的长老神态倨傲,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零长老颌首还礼:“少主。”
“那个,摩耶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不过你不在,很多事都没办法推行,比如安抚工作”
“他也只有这个用处了。”
“缅”
维烈苦涩地笑笑,岔开话题:“我给两位长老寄了信,不知”零仍是瞪着同僚,随口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是要现在启程吗”
“不,再过几天,月扎姆卡特的恋人还有点事要办。”维烈顿了顿,露出惊诧之情,“你说已经准备好难道,你们早就想到了”
缅的嘴角弯起鄙夷的弧度:“白痴才想不到”维烈如遭雷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够了缅,你回去”零忍无可忍地喊道。赶走同僚后,他心疼地看着脸色惨白的维烈,安慰道:“少主,别听缅瞎说,你决不是白痴”
“不,我是白痴,和父亲比起来。”
“”
“零,你告诉我”维烈痛苦地抓着胸口,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父亲他是不是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他的耻辱”
“不会的”零冲口道。维烈笑了,不是释怀的笑,而是无力的笑,笑他这时候你还要撒谎
“谢谢,零。”伤人的话维烈说不出口,即使心痛如绞,也依然维持最低限度的礼貌。
“少主,我是说真的。”零正色道,“我不敢说你是先生的骄傲,但你绝对是他最疼爱的人”
“是啊,就算是笨儿子,我也是他唯一的儿子。”维烈毫无欢容。
零张口结舌:竟然竟然是这个原因么先生啊先生,你自以为“笨儿子”的叫法亲昵,却不知道,你的儿子根本听不懂亲昵
“少主”零本想澄清,想起那么多年来,维烈从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过,又缩了回去,长长叹息。维烈用死气沉沉的口吻道:“你回去吧,代我向缅长老道谢。”零犹豫了一下,道:“少主,你不要怪缅,他”
“我不会怪他。”维烈打断,声音却缺乏力度,表情也无精打采的,“任谁看到一个和自己崇拜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白痴,都不会开心的。”
明知不开心还会来见你零真想大吼出来,好容易按捺住。
唉,一个两个都是傻瓜。摇摇头,零也走了。
夜凉如水,月光的纱缦轻柔地笼下,为青年罩上孤寂的外衣,突然一个声音打破这片沉郁的宁静:“哎呀,维烈,你也在这里”
“肖恩。”维烈转过头,看清棕发青年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你小心啊”
“没事啦。”肖恩两手撑着屋顶的边缘,朝他露齿一笑,然后将一只用绳子绑着的酒坛提上来,使劲一撑,稳稳站在平地上,“嘿呦”
“你怎么从这里上来”
“你没看到吗,我去拿酒啊。”肖恩指指酒坛。
“你真是。”维烈忍不住微笑,郁卒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搅,淡化不少,“大夜天的好觉不睡,爬到屋顶喝酒。”肖恩撇了撇嘴:“你还不是在这里发呆。”这句话触动了心伤,维烈又沉默下来。
“干嘛,摆这副死人脸。”肖恩没有诧异,早在上来时,看到对方失魂落魄的背影他就知道不对,当下一把勾住某失意人的脖子,一屁股坐下,“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这只是饮鸩止渴。”维烈对这样的消愁方式并不赞同。
“哇咧,你把这么好的酒当毒药啊”啵的一声,坛口被拔开,清冽的酒香直冲鼻端,令人心神一畅,饶是不好此道的维烈,也不禁赞道:“真是好酒你从哪儿弄来的”
“嘿,当然是总督府的地窖了。放心,我跟总督说过了。”肖恩解下绑在另一边腰上的两只碗,递给他一只。
维烈喝了两口酒,忽而泛起异样的感受:“话说回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
“哎,对哦。”肖恩愣了愣,回忆道,“不过坐在一起看星星倒是好几次了。嘿那时我还小得一嘟嘟呢。”维烈脸色一变:“你想起来了”
“想起一部分。说到这件事”肖恩语气一沉,抛下喝空的酒碗,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竟然骗我装嫩也罢了,还装女人骗我叫你大姐姐你哪里像姐姐”
“我没有装女人是你自己认错了”
“不管”
“你怎么不讲理啊”挣扎下碗脱手飞出,酒水洒了两人一身不说,碗还不偏不倚掉在肖恩头上,活像戴了顶帽子。看着他的狼狈样,维烈扑哧一声,爆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还笑”肖恩恼羞成怒地拿下碗,往他头上扣去。以毫厘之差躲过,维烈顺势倒在地上打滚:“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肖恩咧开一抹阴笑:“笑好,我让你笑个够”
“啊”下一秒,维烈拼命闪避对方的双手,“住手哈哈哎呀,哈哈哈停”
“笑啊再继续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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