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最有效的法子,坚壁清野,饿死那帮家伙,但是这么做民众会抗议,不适用”
“恕我插嘴,首领,没人会抗议。”
“闭嘴”贝姆特一口驳回,无视凯渥鲁夫的笑容继续思考,“第二个方法,围剿。立刻把狼烟发下去,设置哨点注:隐捷敏亚受地理所限村庄都很集中,加上骑兵速度快,才能实施这个战术。只是这个法子一来费时;二来很伤兵力,休得斯的部下都不是泛泛之辈。第三个方法”
“不行”没等他说完,凯渥鲁夫就一口打断,“你绝不能和他单挑绝不能”
贝姆特有些无力地笑了:“凯渥鲁夫,我总是要出面的,不出面不行。你扪心自问,除了翔鹰和逆十字,你和其他人的队伍可是死亡佣兵团的对手当然多对一例外。”
凯渥鲁夫不为所动:“我不是不同意你出面,而是不同意你和他单挑首领,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休得斯说是说要亲手打倒你夺得城主之位,可哪次不是用卑鄙的手段设计你”
“我也可以反过来设计他啊。”贝姆特幽幽吐出一句,眸光黝暗阴冷。凯渥鲁夫惊愕地瞪视他,随即给了他一拳:“首领”
“啊”青年惊出一身冷汗,呆了数秒,颓然坐下,一手捂脸,竭力抹去脑中惨酷的景象,颤声道,“我我”
“你这个样子,能跟他单挑吗”
“”
凯渥鲁夫一把按住他肩膀,前后摇晃,厉声道:“求你振作,首领如果连你也变成休得斯那种人,我们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可是”贝姆特死命挣扎,激烈摇头的动作就像在抗拒某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那个男人就是我啊他是我是我的恨、我的怨、我的恐惧是我的影子不,他是我未来的样子”凯渥鲁夫拼尽全力才钳住他,不忘回吼一句:“没这回事”
“是真的。他和我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青年垂下头,凄然道,却在看见掉在膝上的东西时,怔了一下,意识恢复少许,感到从双肩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呻吟了声:“呃”
“抱、抱歉,首领。”凯渥鲁夫连忙松开手。
贝姆特没有理他,抓起那样东西,紧贴住胸口。
“首领”凯渥鲁夫脸露困惑,因为主君搂在怀里的怎么看也是只女性的香囊。
“对,没关系,还有他,他可以杀死我、阻止我”仿佛没有听见部下的声音,贝姆特喃喃自语,“他会的,因为我背叛的了他的信任,诺因。”
“诺因”凯渥鲁夫大叫。
贝姆特眨眨眼,这才真正回过神,飞也似地藏起香包,理了理弄乱的亚麻色浏海,歉然道:“对不起,失态了。”
“不,没关系,那个,诺因城主”
“别说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况他和这件事也没关系”贝姆特打断,嗓门奇大。
“”
“对不起,凯渥鲁夫,我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我不想冲你发火,拜托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年轻的城主以肘撑桌,十指交握抵住前额,疲惫地道,“先把狼烟的事交待下去,待会儿我再跟你讨论细节。”铁甲佣兵团长沉默片刻,行了一礼,黯然退出房间。
听到关门声,贝姆特合起眼,打心底叹了口气:“休得斯啊休得斯,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地狱真的这么寂寞”
我不想变成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他在心里狠狠咒骂,这时,红发青年的声音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那个人和你真像。
我没有兄弟。
不是容貌,我是指气质。嗯,不过你们在精神上也可以算是兄弟。老板,你不可能没有感觉吧。
我是没有感觉
轻轻的笑声逸出双唇,充满苦涩和自嘲:“是啊是啊,我们是兄弟,真正的远房表兄弟,精神的双胞胎,未来的好搭档维烈啊维烈,你真不愧是预言家。”
不,也许,我比休得斯更不是东西。贝姆特微一苦笑:他只是懦弱而已,我却是懦弱加自私。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受伤害,就去伤害另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变魔鬼,就逼自己的朋友做屠夫。践踏了友谊不够,还要利用友谊,即使我别无他法。
“尽量让那一天迟些来到吧对不起,诺因。”
蓦地,他震了震,想起一事,全身如坠冰窖。
不对死亡佣兵团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半年,克劳德翻遍隐捷敏亚全境也找不到他们,只有一个可能:死亡佣兵团自从上次逆袭后就没离开过中城
他们绝无可能从诺因的眼皮底下过来这里,除非
“你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还是不忍心亲手杀我,诺因”贝姆特啼笑皆非,“应该是后者唉,我真是自做自受。”
这时的西城城主还不知道,让死亡佣兵团偷渡的并非中城城主,而是他另一个宿敌。
休得斯在洗手。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屠杀完的习惯,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想这么做。
逐渐染红的水面倒映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分外相配,但突然,那双眼的眸光动摇了一下,细长的双眉也微微蹙拢。
水中的倒影让他想起另一双眼,一双他认为是同类的人的眼睛。
清澈的灰眸。
那么英气飒爽,那么坚毅果决,那么宽容睿智。就是这双眼,蛊惑了那么多人,骗取了那么多人的信任和爱戴。只有他一个人看见,那双眼在面对他时,有多么挣扎无助,痛苦哀伤,深处蠢蠢欲动的无尽黑暗如大声咆哮的野兽,随时可能脱闸而出,吞噬那颗摇摇欲坠的良心,粉碎所有的假象
休得斯无法抑制地放声大笑,笑声充满狂气和奚落。
大傻瓜你就继续挣扎,继续逃避吧掩饰你秃鹫的本性,装成一只鹰,直到哪天再也装不下去,凶性大发把周围的人全啄死,连腐肉也吃得一干二净
“不过,那小子实在是个死不认输的家伙,恐怕还有段长日子好熬没办法,还是得由我点醒他,笨蛋小弟。”休得斯摇首叹息,俊美到近乎妖异的面容竟隐隐流露出一股温柔的波动。
甩甩手,他走出半塌的小土屋,更清楚地看见满目疮夷:破败的屋舍,还在冒烟的火头,被烧成焦黑的木板残骸,以及正用种种花招折磨幸存村民的他的部下。
休得斯视若无睹地绕过一帮轮奸妇女的人形野兽,既不劝阻也不上前插一脚。不是他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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