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条不肯吃亏的龙四人咬牙切齿:三个月让血魔出来三个月三个月后世界就毁灭了吧
看出他们的心思,维烈轻笑出声,眉间尽是宛如春风的和煦温柔。
“没事的,扎姆卡特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不会再通过滥杀无辜发泄怨气。说到这件事,我还没感谢你呢,杨阳,谢谢你帮扎姆卡特找回他失落的龙王之心,和龙族的骄傲。”
黑发少女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昭霆三人心道:她可不止帮扎姆卡特找回自尊,就连他的爱情也一并挖掘出来了,只是她自己没发觉。但偷瞄维烈的表情,却不见丝毫异样。三人不禁纳闷:莫非那个像极了吃醋的表现只是血龙王感激的表示,没其他绮念是他们误会了
魔界宰相将挂在身上的少女轻轻放回地面,道:“分手在即,一时也想不出送什么礼物给你们。耶拉姆,借我把匕首。”少年虽然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从白银之谷搜刮来的精巧短剑,连鞘递给他。
维烈撩起袖管,露出白皙的手腕。四人浮起不妙的预感,昭霆叫道:“喂喂,别告诉我你借匕首是为了割脉自杀”余人才觉荒唐,就见青年拔出短剑,迅速在裸露的肌肤上划了道血口。
“啊”三个少女一齐惊呼,“你你真自杀”耶拉姆却看出那一刀不深,而且刻意避开了动脉,并不紧张,只觉奇怪:“你干什么”
“把手伸出来,快点。”
四人稀悝糊涂地伸出手,维烈摇摇头,按下杨阳和昭霆两条右臂,换上左臂,然后各划了道血痕,将自己手腕上的伤依次触碰过去。
“这是某种仪式吗”杨阳问道。
“不是。”维烈示意希莉丝消去四人的伤口,解释道,“这是银龙王给我的灵感,我想起你们在旅途中会遇到许多危险,今后我无法再保护你们,所以帮你们解决一个威胁。”
“就是说,我们以后不用担心魔兽的问题了”希莉丝脑筋最灵活。维烈点点头:“嗯,你们想必注意到了,魔兽从不攻击我,因为它们嗅出我身上的气味,这叫魔气,每个上级魔族都有,是下级魔族区分主人和敌人的唯一标准。可是气无法分给别人,我只好把血渡给你们,血里带了我的气味,虽然微弱了点,但下级魔族还是闻得出来。”
“这么说,今后我们也是魔兽的主人了想吃它们就吃它们”昭霆反应也不慢,可惜她的美梦破碎了:“这个恐怕不行,因为你们身上的魔气很微弱,它们只会以为你们是同伴,不来招惹你们,但若主动攻击它们,基于自卫本能”一言未毕,就被昭霆揪住领子:“那就多抽点血给我抽到它们以为我是主人为止”维烈苦笑道:“那我得把全身的血都给你了,你要吗”昭霆愤愤松手,啐了一声:“可恶”那么多血,给她也装不下啊
杨阳捶了她一记,转向青年,恳切地道:“谢谢你,维烈。”
“没的事,能够帮上忙就好。”维烈腼腆地笑了笑,“对了,你们还需要什么吗我包里”
“不用了。”希莉丝摆摆手,笑道,“你再宠我们,咱们今后就找不到乐子了,旅行毕竟还是得有点危险才刺激。”维烈理解一笑:“嗯,是啊,你们可是冒险家。”
接下来,再无人说话,都感到一股浓浓的离愁漫上心头。很想说些什么,喉头却像堵住了似的,一点声音也挤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肖恩。”维烈蓦然开口,棕发青年应声浮现:“干嘛”看到眼前的阵仗,他呆了呆:“你要走了”
“嗯,我走了之后,你就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好好照顾他们,别再胡闹了。”
“喂,我没有身体,想照顾他们也没办法耶而且他们也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维烈坚持,凝视他琥珀色的双眼,“你虽然丧失了记忆和身体,却没有失去智慧和阅历,何况你还有不亚于我的力量。”
“什么”杨阳四人大吃一惊,“肖恩这么强”棕发青年也一脸怀疑,嘘道:“骗人我不止一次想变出几百坛美酒喝个饱,没次成功过”四人差点滑了一跤。
“不是这种力量。”
“那是可以变出美味佳肴的力量还是能让我换套衣服的力量”
维烈垂下头:“都不是。”肖恩兴趣缺缺地别过头:“啧,那有什么意思。”
“肖恩”
“行了,除了那三样,我对别的力量都没有兴趣。”肖恩跳坐到马背上,无意识地摇晃双腿,用和孩子气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成熟口吻道,“而且我是幽灵,幽灵除了穿透和飘浮,什么能力也没有,幸好他们可以听见我的声音,让我还能给他们一点建议,或者,像上次在树林里一样,充当斥侯总之,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他们四个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红发青年双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还是咽下到口边的话语,化作一声饱含苦涩的“嗯”。肖恩瞅着他,突然换上严肃的神情,低声道:“维烈。”
“”魔界宰相全身剧震,因为这个语气,这略带迷茫,沉重而压抑的语气,多么像那时候,他还没丧失记忆的那时候。一瞬间,红发青年脑中涌现大量的画面
血与火的战场。无数的尸体,魔兽的、人类的、精灵的、龙的堆积成海。在更多的活人队伍前,孑然伫立着一个男子。他褚色的长衣下摆和打成辫子的棕发在风中翻飞起伏,右肩扛着把巨大的十字架,充而不闻身后震天价响的喊杀声,怔怔站着,琥珀色的眸子溢满茫然,宛如迷路的孩子。
维烈
他先是绽开惊喜的笑容,非常开心也非常怀念的笑容,随即,那笑容渐渐黯淡、消逝,化作更多的茫然,最后,是一片空白,为什么是你
“我不知道我是谁。”
悲伤的记忆化为沉重的泪滴滴打在心头,溅起水沫,模糊了梦境,也驱散了幻觉,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没有查觉对方刹那的失神,肖恩一字一字道,“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轻松又自在,但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回想变成这个样子之前的事,因为你希望我恢复记忆。”
“”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