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关系,你也帮了我。”这是史列兰的真心话,要不是对方那一扑,诺因的身体只怕已经归西了,虽然他并不会有事。
“不过”杨阳畏缩地看着那头被石笋贯穿,还一边挣扎,一边嘶吼的黑熊,“这只熊的生命力真的好旺盛啊,这样还活着。”
“什么,它早就死了,在你射中它时。”
“咦可是”杨阳指着生龙活虎的黑熊,眼神明白写着“这样也叫作死了吗”一行大字。史列兰一言不发地踏前半步,抬手停在黑熊鼻前,只见一团黑雾从后者眉间渗出,没入他白皙的掌心,与此同时,黑熊仿佛一只电力用尽的大布偶般,身子软软垂下,挂在石柱上,再也不动了。杨阳看的惊诧莫名。
“看,死了吧。”史列兰一脸“我没说错吧”的表情。杨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做了什么还有那团雾是”
“是黑魔法形成的瘴气,能赋予生物死后还能行动的力量,现在我把瘴气吸走,它自然就变回一具尸体了。”
杨阳听得惊骇至极:“那、那它不就是僵尸了”注:运用黑魔法操控的尸体,会追着活人的气息进行攻击,通常身体会爬满蛆,有时也会吸血,没有智力,很难打死。不限于人类的尸体,任何生物死了都可以变成僵尸
“到刚刚为止是僵尸,现在是尸体。”史列兰很专业地纠正。
“一样啦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是黑咒术师做的好事”
“我认为不可能,人类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史列兰再度纠正。杨阳一怔,不解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把一头熊变成僵尸需要那么大的力量吗”
“不需要,但是把瘴气扩散到整座山就绝不是人类能办到的事了。”
“”杨阳呆了数秒钟,僵硬地问道,“你说的瘴气,该不会就是这个雾吧”
“就是这个雾。”
“啊那怎么办我们已经吸进去了”
“这种瘴气对活人的影响不大,顶多引起点不适罢了。”史列兰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嗨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不过死了的话,这头黑熊就是榜样了。”
“我绝对不能死。”杨阳发誓。客死异乡,然后还变成僵尸四处做祟这种下场光是想象就毛骨悚然,突然,她一个激灵,“等一下这么说,从现在起我们每杀死一头野兽,就会多出一只不死怪物来咯”史列兰道:“当然。”
当然个头啦杨阳欲哭无泪:“那我们赶快走吧血腥气会把周围的野兽全引过来。”语毕,她再次执起青年的手,随便选了个方向迈开大步。走了一会儿,她想起一事:“对了,史列兰,你不是说瘴气对人体有害吗,那你以后别再把它吸进体内了。”
“啊哦。”史列兰从对方的语气里感到一丝奇妙的波动,却不明白那是什么波动,只觉得心被微微推了一下。
“可是,究竟是谁把瘴气散播到整座红石山脉的啊难道真是”
杨阳的自言自语在中途嘎然而止,脚底又传来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震动,而且持续时间和震度都增加了,可以清晰地看到近处几株树木也随之打摆子似地轻晃,但是杨阳的心反而镇定下来,多了份了然和觉悟。
虽然,她还是不敢把心里那个名词说出口。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听不见一丝声息,也看不到一缕光线。
突然,凶猛的火焰撕裂黑暗,赤热的火点暴雨般打下,顷刻就吞噬了整座都城,无数人在奔涌而下的熔岩倾袭下亡命地奔逃,发出绝望的悲喊:
“救命啊”
他不安地摇头,想要逃离那撕心裂肺的哭号。不是一声,不是十声,甚至不是几百几千声,而是此起彼落、却又似乎同时发生,几万人乃至几亿人,汇聚成的一股巨大、悲惨的洪流,无休无止地冲击着他的感官。不想听,声音却执拗地钻进他紧捂的双耳;想逃走,身体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连一步也挪动不了。
而且,烦扰他的声音还不止一种,除了那些人们虽遥远却清晰、惨厉的哀哭,还有几人激烈的争执。很接近、很真实,很吵耳
“连千万年来支撑上界的圣柱都爆发了,当场死了三万人,失踪者两万多;到处是山洪海啸,地震火灾,这样下去,搞不好明天世界就毁灭了。”
“别开玩笑了还原回去谁有这么大能耐把法则还原”
“有一个人可以”
“住口”一个十分耳熟的清越嗓音打断所有的争执,却带着不熟悉的狂怒,“用一个人的牺牲换取千万人的幸福平安这种鬼话亏你们说的出口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休想碰她一根手指”
“陛下,这是为了世界”
“去他的世界这世界给了我什么好处要我为它牺牲到这地步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鬼扯,现在我就带着她和孩子们离开这个地方”
“帕西斯,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我”
“没事的。”他紧拥住她,连同她怀里的孪生子,“华尔特他们都会帮助我们,马上安迪就会和白银之谷的龙族一起过来,送我们去安全的地方。有银龙王在,谅那帮老儿也没胆拦人;再说,我也不是软柿子好捏的啊。放心,我们不会再分开的,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嗯。”
怀里的女性抬头的刹那,一团黑影兜头罩下,裹住她的身体,远远攫走,连同他指尖残留的温度
“不”
青年猛然坐起,大口喘息。秀丽的脸庞爬满冷汗、惨白如纸,右手无意识地紧握住胸口,力道之大,险些撕破衬衫。浸透身体深处的寒意,经由汗水流到体外,令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祖母绿色的双眸从一片焕散回复原本的清澈明净,脆弱哀伤的神情也像被蒸发的水气般消失无踪。
“哎,我怎么会坐在床上”无名氏神官如梦初醒地眨眨眼,半晌,才想起刚刚好像做了个奇怪的噩梦,可是不管他怎么回想,梦里的情景就像被浓雾笼罩了似的,朦朦胧胧一点也看不真切。
算了,一个梦而已,忘了就忘了吧。神官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忽觉右手掌生疼,这才注意到自己正隔着衣服,捏着挂在胸口的项坠。他情不自禁地把它捞出来,放在手心端详。银制的项坠呈十字架形,上头盘旋着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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