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棕发少女从戏台后走出来,换回银发扮相的圣职者摇手呼喊,却在看见后面一个人时呆愣住,站在他身旁的褐发少年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穿着一套以薄红色为基调的衣裙,式样保守,却与主人的气质十分般配;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垂至腰间;下身是白色长裤与黑色高统靴,和裙边一样绣着银线;她原本略带苍白的肤色因害羞而泛红,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也柔化了有些男性俊朗气息的五官,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娇美动人;一条银链从梳得整整齐齐的浏海前穿过,垂下一颗葡萄色的玻璃珠在额际,取代了原先那条红头巾。
“奇怪吗”杨阳鼓足勇气,抬起头,小小声问。
“呃。”神官突然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头发怎么变长了”
听到这不是期待中的回答,杨阳很失望:“因为我戴了假发。”
“这这样啊。”神官又呐呐了一阵,才搔头道,“你这样挺好的,一点不奇怪。”就是不奇怪才奇怪,弄得他也奇怪。
“你不必勉强说好”杨阳的口气变恶劣了,对方的态度深深打击了她原就少得可怜的自信。感觉出她的不悦,神官一急,冲口道:“不是的是真的很好看”杨阳一震。神官深吸一口气,这才恢复流畅说话的能力。
“你穿这样很好看,阳。”
黑发少女开怀而笑,内心涨满连她也吓了一跳的浓浓喜悦。
“咳咳。”昭霆干咳,“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我们还要杵在这里多久”陷入两人世界的两人刹然回神,不约而同地羞红了脸。
“先去拉面摊吧,我已经预定好了席位。”耶拉姆将视线从两个少女身上移开,用一贯淡漠的语气道。杨阳刚要迈步,攸地睁大眼:“咦神官你”她这才注意到,银发青年也换了身陌生的装扮。不同于平日方便行动的便服,这是套显然非常正式的衣服:里头是象征禁欲的高领衬衣;外面是胸前有银色刺绣图案的无袖宽松白袍,长度到小腿肚;再下面就是一双月白色的短统皮靴;两肩还披挂着绿色鸢尾花样的锦织披肩。昭霆奇道:“这是什么圣职者的衣服吗”
“嗯。祭典规定圣职者必须作圣职者的装束,我只好把这套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秀一秀。”神官叹息,穿得这么正式委实让他浑身不舒服。
“可是,你穿这样很好看啊”两个少女赞美,打心底觉得对方这样子比刚才的魔王造型顺眼多了。耶拉姆皱眉道:“还不都是我的功劳这套衣服刚找出来时,和块脏抹布没两样,屁股上还破了个大洞”
“喂喂,耶拉姆,别揭我老底啦”
“哈哈哈”
四人说笑着走入人丛。
到拉面摊解决晚餐后,四人稍微逛了一下。摊位陈列的除了果点之类食品外,最多的是村民手工制做的跟祭典主题有关的小工艺品,造型虽古朴却十分可爱。杨阳和昭霆买了好几个。一名摊主还特别向两位男士推荐一只银发的春之女神小石膏像,说是卖得最火热的一样商品,没等他说完,三个少年少女就扯着濒临抓狂的师父快步离去,免得发生分尸命案。杨阳边走边暗叫可惜。
小风波告以段落时,恰好前夜祭的压轴篝火晚会开始。这个世界特有的双月象征至高神贺加斯的金轮月和代表混乱神优希亚的银心月并肩悬挂在天边,散放出皎洁的光芒,给大地披上柔和的面纱。搭得足有数米高的柴薪燃烧着令人心生暖意的橘红色火苗,割出一块温暖热闹的空间。摊主们撤去露店和商品,空出地方让大家就坐,还有人搬了张椅子到中央。
“神官大人,唱首歌吧”
看见走近的杨阳四人,人们纷纷叫喊。神官也不推辞,接过一把七弦琴跑向场中。四名冒险家从不远处站起,挥手邀请。盛情难却,三人于是挤了过去,坐到他们身边。
下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银发青年身上。昭霆头一次听说神官会弹琴唱歌,满脸兴致勃勃;而已经拜领过神官琴艺的杨阳更是满怀期待。只见青年坐定后,将七弦琴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溜过琴弦,弹出一串珠玉似的音符;他一头灿银也似的发应和着微微波动,月光的照拂下几如透明一般。调试片刻,愉悦的笑意在他秀丽的唇边飞溅开来,华丽迷人的嗓音紧接其后。
如果生活将你欺骗,不必悲忿不必悲伤;
懊丧的日子你要容忍,请相信,快乐的日子会来临。
心灵总是憧憬着未来,现实总让人感到枯燥;
一切转眼即逝,成为过去;而过去的一切,都会显得美妙。
何必呢青春比鸟儿自由,谁又能管得住爱情
欢乐应该大家轮流享受,已经过去的事,覆水难收
整个广场再无其它声音,只有这清越美妙的歌声回荡在春日的晚风里,勾起最深处的回忆,化作一道纯净的风掠过心之回廊,激起名为“迷醉”的涟漪。直到乐音停了好久,众人才如梦初醒,用力鼓起掌来。
“唱唱得好好哦”昭霆结结巴巴地道,感动得一踏糊涂。余人拼命点头赞同,肯叹道:“我曾听过总神殿的赞美诗,当时还以为那是全世界最动听的音乐,没想到简直是鸡叫和凤鸣的差别嘛”特亚修嘲道:“你听过凤鸣”萨姆也撬边:“总神殿那帮老僵尸的鬼叫也能被你评价为动听肯,你耳朵没问题吧”肯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真是多才多艺。”无视闹成一团的同伴,法尔切妮轻声感慨。
这时神官已将乐器换成竖琴,弹起舞曲春之圆舞曲,一对对年轻男女相携步入舞池,在篝火旁旋转出一个又一个同心圆,空气中弥漫着欢乐的气氛。司炊的村民将点心、烤肉、酒、密瓜等蔬果分给大家。每人手里端着陶盘,将烤肉随意沾了盐巴就大口吃起来。出身礼教之邦的杨阳和昭霆何时见过这般幕天席地,喜乐不禁的场面,琴声在耳,情醉于心,几杯麦酒下肚,脸颊微红,甚是欢畅。
警备队长婉拒了几位姑娘的邀请,眼睛往棕发少女斜了又斜,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搔头道:“可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昭霆眨眨眼,先看看周围,再比比自己:“你问我”艾瑞克连连点头。
“我可不会跳舞哦。”昭霆这句话并不是拒绝,只是承述事实,“这样你还要请我跳吗”刚面如死灰的警备队长顿时眉飞色舞,几乎用吼的回答:“当然”昭霆大方一笑,将右手递给他。
“艾瑞克队长明天会下不了床了。”杨阳看着被舞伴连连踩痛脚趾,扭曲着一张笑脸的艾瑞克,幸灾乐祸地道。摇摇头,她转向身旁的人:“看,因为你的不积极,让一条大好的肥鱼溜走。”
“关我什么事”耶拉姆莫名其妙地道。观察片刻他的反应,杨阳按住头:“嗯,难道是我猜错了吗”这家伙对昭霆一点意思也没有嘛
“喂,小子。”肯突然开口,吓了他俩一大跳。定睛一看,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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