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魔导国全民为今年三月的满愿师召唤事件骚动不已的时候,以卡萨兰城主诺一秘密返回上界一事为导火线,中西两城的局势似乎也有了新的改变
一只苍鹰划破青空。
在它身下缓缓铺展开来的是一片蓊郁的森林,或者说绿洲更为恰当,因为森林四周都是绵延不尽的金色沙海。林中有一块开阔处,密密麻麻耸立着数百座帐篷,简易的木制栅栏上插满旌旗,也有了望用的塔楼,还有巡逻的哨兵。中央一顶雪白的大帐前竖着三面非常显眼的锦旗,都是金色为底,分别绣着一只倒立的黑色十字架,一枚鲜红的徽章和一头灰色的雄鹰。每个隐捷敏亚人都认得这三面旗,不然也知道它们各自代表的队伍大陆第一佣兵团翔鹰、第三佣兵团血徽和第五佣兵团逆十字,西城城主手下的三大精兵。
苍鹰绕着底下的营地转了两圈,朝不远处一棵大榆树飞去。几个围坐在篝火旁聊天的佣兵抬头看了它一眼,没有露出丝毫诧异之情,低头继续他们的话题。
树桠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穿白色短袖麻衫,尾端长及膝盖,腰上绑了条明黄色的带子,柔顺的亚麻色浏海下也扎了根白头巾,灰眸宛如剃刀般锐利,五官只能说端正称不上俊美,却有股特殊的魅力。青年吐出口中的哨笛,伸出左臂让饲鹰停落,先理了理它的羽毛,接着取下绑在爪上的小纸条。
哗啦从附近的草丛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青年立刻收起信,却没摆出警戒态势,身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他有自信判断来者是否敌人,而现在感知的结果,是“友方”。
草丛里钻出一个蹑手蹑脚的少年,一副做了亏心事或正要做亏心事的模样,与他纯洁可爱的长相十分不搭调。他显然没查觉有人正用好奇的眼光盯着自己,撩起黑袍的下摆半蹲下来,唇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光之精灵啊,请将我欲知的景象从远方带来,展现在我面前吧光之流岚”
随着呢喃的咒语声,少年身前的空气流动起来,逐渐形成一块透明的布幕,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幕上赫然是一幅俊男出浴图,背景是蒸气腾腾的温泉,白雾缭绕中更添让人喷鼻血的煽情效果。少年一脸陶醉的表情,欣赏自己的“杰作”。
啪与他相反,那青年却差点从树上滚下来,连那只鹰也被他颠飞出去。狼狈地攀住树枝,他放声大喊:“有偷窥狂某人快注意了”
“夏亚”
十秒后,一个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的男子气急败坏地从林子里冲出来,一把抓住被苍鹰缠住不及逃跑的少年,按在膝上就重重打起屁股来,嘴上也不闲着,“这混小子告诉你多少次不许用魔法做这种事,就不听你皮痒了”
“哇朱烈斯,对不起,是我不对你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黑衣少年一边讨饶一边大哭,泪水如绝堤江水滚滚而下,哭声之凄厉可比孟姜女的哀夫经。那男子下手不由得轻了,脸上也露出心疼之色。少年趁机跳起来,躲得远远的大作鬼脸,令男子为之气结:“你”
“剩下的屁股我来打,你回去穿衣服吧,堂堂血徽佣兵团长光着膀子在森林里游荡太难看了。”树上的青年出声解围。
“对不起,首领。”
朱烈斯红着脸点点头,又瞪了夏亚一眼,才飞也似地离去。贝姆特重新安坐好,装作没看见下头另一个部属哀怨的泪眼。
“臭首领,你太坏了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是我先到的好不好我还没问你讨买路财呢。”
“哼那你干嘛多管闲事你以为人家不痛的么”
“如果你看的是美女出浴图我就不响了,事后付观赏费也行小子你伤害我的眼睛,就算揍你二十大板也不够我解恨”贝姆特越说越气: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却老是稍不注意就瞄到这类会让人长针眼的东西,而且每次都是拜这家伙所赐是他太阴魂不散,还是自己运气太背了
“朱烈斯的裸体这么难看吗”夏亚不解。
“问题不是这个”贝姆特念头一转反而气消了,要向一个没有性别的妖灵注解释何谓男女之别可是件非常麻烦的事,于是他转换话题:“我要你找满愿师,目前进展如何了”夏亚食指轻点,斯斯艾艾道:“呃还处于抖麻袋阶段。”所谓“抖麻袋”是一种强盗术语,指打劫前抖空麻袋准备捞个丰收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还没开始任何动作,而只是怀抱着美好的希望。
同是强盗而且是强盗头子的贝姆特怎会听不懂,一句话吼出他的感想:
“你这混蛋”
夏亚瑟缩了一下,他很少见到贝姆特动怒,但他一动怒就没人不胆战心惊;贝姆特也很少用粗话骂人,因为他一用粗话骂人就代表他动了真怒。
“那你还有空在这里闲晃胡搞,不赶快施法想混吃等死吗”贝姆特对部下一向要求从宽,唯有两件事:一,份内活不干完;二,骚扰平民百姓,才会严加惩治绝不宽恕。现在看见自己的大神官正事不干尽动歪脑筋,如何叫他不一肚子火
“可是可是”夏亚扁嘴,神情委曲。见状,贝姆特稍稍缓和脸色,问道:“什么”夏亚松了口长气,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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