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二人这番决定,无一人反对,也没有一人提出,劫岛成功之后刻钟、巨船还有“那东西”该如何分配。这些人乃是南海最大的十八伙海贼,每个人都是心可吞象地贪狠之人,每个人也都是奸滑如狐的狡诈之辈,自然知道事后该如何让自己不至被人所欺。
当夜无月,借着日落后地余光,海贼再次向悬岛驶来。远远地,他们便望见悬岛之上通明,他们将大船泊下之后,用小船绕过悬岛码头,自山背后的沙滩登陆,千余人悄悄上了岸,将一片沙滩都挤得满满的。
山路极是难行,虽然不高,却与悬崖绝壁相差无几。这些海贼都是在帆索桅杆上爬惯了的,可在这悬崖之上依然吃足了苦头,选出来将缆绳拉上去地四个海贼,不但弄得身上遍体鳞伤,还有一个甚至因为失足而断了腿。好在海风与潮水声将他地呼叫掩住,这才未曾惊动悬岛上地人。
上了山顶,他们放下缆绳,开始将其余海贼拉上来。当欧阳映锋上来之后,看到山顶上有了百余人,已经显得拥挤,便唤了十余个自家的手下,开始向灯塔处摸了过去。
欧阳映锋并不是第一次干杀人越货地勾当,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心里又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与丁宫艾关系好的缘故,他对丁宫艾与这悬岛的恩怨知道得更多一些,去年丁宫艾领着百来号人来此,结果吃了个大亏,连在流求的老巢也被端了,自此便一蹶不振。当时丁宫艾并不知攀墙进入寨门的弟兄是如何死地,只是听得里面惨叫不断,然后尸体便被抛了出来,他败得如此之惨,即使只是听他说起,欧阳映锋也不禁毛骨悚然。
“小心,小心,莫要送了性命。”他一边如此想一边前行,因为只借着灯塔上传来的光,脚下看得不是很清楚,走着走着,脚不知被何物绊了一下,人也踉跄几步,险些栽倒。
与此同时,那灯塔之中铃声大作起来。
“糟糕”欧阳映锋心中一凛,岛上在此设了警铃,显然是有所防备
果然,那灯塔上突然响起钟声,这般夜晚,钟声即是响亮,传得又远。山下寨子里原本还是欢声笑语不断的,刹那间静了下来,接着,传来嘈杂的混乱之声。
欧阳映锋顾不得这许多,他飞快地向前冲,他们已经上来了百余人,只要能守住,大队人手很快便都能爬上来,那时以海贼们绝对优势的战斗力,屠尽这寨子也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的事情。
他一边如此为自家壮胆,一边大声呐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海贼攻进来了,杀人了大伙快逃命啊”
这原本是他做海贼惯用的手段,贼喊捉贼,既可混淆视听,又能让被劫掠者乱作一团。此前出来做买卖,都是屡试不爽,每每因此而得手。
其余海贼也都是大声发喊,顺着那台阶向山下涌去。也有人想去打开灯塔,将塔里值守之人杀了,可那灯塔之门竟是铁铸地,又从里面用铁棍销住,费了老鼻子力气也只是将自己胳膊弄痛。那海贼只恐落在他人之后抢不得财物,便弃了灯塔,跟着众人冲向寨子。
欧阳映锋冲了数十步便觉得不对,以往他这般冲杀喊叫,便是厢军也乱作一团了,可下边寨子只是初时传来几声惊呼,接着便没了声息,而且原本处处点亮的灯笼火把,几乎在片刻间便熄灭了大半。
他心中发毛,不敢再冲在最前,悄悄寻了个隐蔽的所在蹲着。没一会儿,身边挤来一人,他抡刀便要砍,那人也是一般施为,但着微光,他们相互认了出来,都“嘘”了一声。
那人竟是丁宫艾。
“我我瞅着不不对劲儿。”丁宫艾结结巴巴地道。
“我也如此。”欧阳映锋用力咽了一下喉咙,可是口中却没有口水,他已经有多年未曾如此紧张了。
二人都闭嘴不语,悄悄向山下瞧去,已有两百余海贼冲了过去,后边还有源源不断地海贼上来。二人又是相互对望,己方人数众多,又都是好手,应该没有问题吧
然后,他们便听得一连串的机括声响。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七十、回首烽烟平息处
三远船北上的中途,遇着一股南风,借着这风势,他们花在海上的时间少了两天。
逆风航行,显然不如顺风来得迅速,当海面刮起的风是逆风时,三远船会利用角帆,与风向形成一定角度,走“之”字形前进,不仅航线因此而变长,而且航速也会慢上许多。
因为有指南针定向、六分仪定位的缘故,只要不偏离航线太远,茫茫大海之中,他们还是能确认自己的位置,象这样的短途航行,误差不会很大。
“大郎,悬岛之上烽火台有烟火”一个义学少年敲开赵与莒的舱门,神情严肃地道。
依着悬岛的规矩,只有岛上遇着危险,才会在烽火台放烟火,这原本是向过往的沿海制置使战船报警,但这次却被三远船看到了。
“上去看看。”赵与莒用力揉着额头,那种头痛的症状又犯了,他看了看杨妙真一眼,这个粗心大意的女孩并未发现他的不适,而是对悬岛发生的意外极为有兴趣。
赵与莒在心中苦笑,比起阿妤来,杨妙真可真是个粗神经。
对于岛上情形,他反倒不担心,如今不是一年前那没有防备的悬岛了,加上那两门超过这时代的青铜炮,赵与莒相信足以吓止任何胆敢侵扰者。即使对方能登上岛,经过数年准军事化训练的义学少年、被义学少年训练的岛上护卫还有暂时驻扎在此的部分红袄军义军,都足以让那些上岛者彻底完蛋。
不过,如果他知道这次是整个大宋海疆有些规模地海贼一起前来。凑足了大小船只六十余艘,人数超过一千二百。那么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安心了。
杨妙真是第一个跑到甲板上观望的,此时天色已大亮,故此可以清楚地看到岛上情形。隐约还听得到岛上有喝斥声。不过兵器与厮杀声却不曾听见了。杨妙真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只望见寨中刁斗上有人走动,码头、灯塔也总有一队队人来回巡视。
“原来已经没事了。”杨妙真有些泄气地道:“俺在船上憋闷久了,原先寻人试试拳头。”
跟在赵与莒身旁地秦大石等人都变了脸色,这些日子在船上,杨妙真没少拿他们试拳头。得了赵与莒之托,杨妙真在传授他们拳脚刀枪上极是用心。每次练习,几乎都是真打实杀。
“俺的枪法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你们若只是想学些花拳绣腿,有大石那两下也就足够了。可要想在两军阵中活下来,就需依着俺地练法笑什么笑,你自家也得练,总让旁人护着你,你还算是个男人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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