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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圣者晨雷 2298 字 2023-09-29

“纯父此言”史弥远笑着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拍着余天锡肩:“若非本相相知甚深,便要说你胡吹乱捧了。”

“学生可不是丁谓之,相公也远胜寇莱公注3。”余天锡虚引道。

两人相视一笑,待进屋落坐之后,史弥远道:“今日在御街上倒见着一样新奇之物,本相觉得颇为有用,便让人送来,纯父且与本相一起把玩一番。”

“能入相公法眼,此物定是不俗。”余天锡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看来学生今日得以大开眼界了。”

二人闲聊了会儿,那个管家走了进来,在门口时便深深施礼:“启禀相公,那店家掌柜来了。”

史弥远收住脸上笑容,整了整衣冠,摆出当相丞相的气派来:“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那个掌柜点头哈腰地进了门,也不敢正眼瞧史弥远,只顾得翻身拜倒,接二连三地磕头:“小人拜见相公”

“听闻贵号在卖一个叫刻钟的物什,据说是了不得的宝物,用的是诸葛武侯木牛流马之机关”史弥远慢慢地说道:“不知可曾带来,本相意欲见识一番。”

“能得相公青眼,实是小号之福。”没听到史弥远让自己站起来,那掌柜便一直跪在地上回话:“带来了带来了,相公府里管家有吩咐,小人带了三座来”

注1:史弥远的亲信程覃在嘉定年间为整治湖泊,一次用官钱三万二千贯买田一千亩,此为史实。

注2:宁波大观文府为史实,其部分后来并入著名的“天一阁”,但史弥远在临安城的居所,却未能找到相关史料。

注3:指丁谓与寇准,丁谓为寇准一手提拔起来,两人宴饮时,丁谓见寇准胡须上沾有汤水,便为之抹尽,结果被寇准教训说“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宰相溜须耶。”二人自此反目。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三十四、新血上

“东家若是早几日来,还可看到端午龙舟赛,那几日,行在极是热闹。”

见着石抹广彦,郑掌柜脸上便露出安心的笑来,石抹家在大金与大宋都是经营良久,但如同他这般忠心的却是绝无仅有。他仔细端详了石抹广彦,发觉东家比过年时反倒壮实了些,显然,这几个月里他虽是吃了些苦头,但生活得还是不错。

“方才去了一趟御街,这才到你这来。”石抹广彦也不与他客气,对待郑掌柜,他就如同对待家人一般:“小半年未来,临安更是繁华了。”

郑掌柜为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可不是如此,便是这几日里,咱们这里仁坊新开了六家铺子,北面武林坊注1又多开了好几家作坊。”

“铺子生意如何”石抹广彦随口问了一句,他倒不是真的关心自家北货铺子的生意。

“这小半年生意好做些,会子虽是越发不值钱了,不过咱们铺子收的多是铜钱。”郑掌柜拿出帐本,正要给石抹广彦查看,却被石抹广彦虚推开。

“我还信不过你么”石抹广彦笑道:“算起时间来,明日此时会有咱们两艘船到临安,你且准备准备,找几间大屋子,安置一下船上的孩童,让他们在这住上一夜,后日咱们再雇车将他们送至绍兴去”

郑掌柜听得面露喜色:“如此一来,多少还了些赵家的人情”

“如何还得尽”石抹广彦叹息了声:“若不是郁樟山庄,只怕如今我还守着这小铺子为一日三餐发愁”

他这话并非虚假,若不是赵与莒赠他万贯,他即便是翻身,也不可能如此之快。他是极有眼光之人,越是如此,便越觉得赵与莒当日之举了不得,便是一个大人,举手间将万贯家私赠与旁人,也已是了不得的豪客了,何况一介八岁孩童

“郁樟山庄那位小主人,绝非池中之物。”想到那日里郁樟山庄的交待,石抹广彦便不再多语。

有了石抹广彦的吩咐,郑掌柜自是忙不迭地寻屋找车,他在临安住得久了,做起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倒不曾花费太多时间。次日,他便去了盐桥河码头,快到午时,将一帮子孩童领了回来。

这些孩童都是石抹广彦自两河两京路寻来的,见着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模样,郑掌柜心中不免有些不忍。那郁樟山庄要这许多僮仆做甚,去年三十余个,今年这次又是七八十个,莫非是转卖与他人

“休得喧哗,此为大宋行在,不可随意乱闯”对于郁樟山庄为何要买这许多的孩童,石抹广彦同样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想到赵与莒能一掷万贯,弄些孩童养着玩儿,也未尝不可能。他家原本是契丹贵族,虽汉化得久了,可总还保有些北方异族遗韵,少有仁慈之心,对这些孩童,便有几分苛厉。不过总算还记得赵与莒的嘱托,一路过来倒不曾凌虐,饶是如此,自胶西上船的近百孩童,也有二十余名沉尸大海,不能活着抵达江南了。

故此,那些孩童对他既敬又畏,听得他喝斥,立刻静了下来。

“东家,这许多孩童,要花却不少铜钱吧”郑掌柜问道。

“分文不花,尽是白捡来的。你是不知,两河两京之地,如今尽是狼烟,这些孩童,或父母死于兵火,或家人失散于战乱,能被我拾来,实是他们之大幸。”听得郑掌柜如此问,石抹广彦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大金上有昏君下有佞臣,却害得这些平民百姓遭殃”

“胡人竟如此暴虐”郑掌柜目瞪口呆,上回石抹广彦来时还说,胡人还在中都一带与大金僵持,可仅仅数月功夫,战火竟然已烧到黄河岸边了

石抹广彦摇了摇头,家逢剧变之后,他的心变硬了。因此冷笑道:“我看倒不是胡人厉害,是大金太过无能。不过,胡人打到黄河也是好事,否则我也难借机行事。”

自石抹广彦回来,郑掌柜便想问他此行是否顺利,但又怕触着他伤心之事,一直没有提起,现在听他自己言及此事,便问道:“东家,此行可是顺利”

“极是顺利,远超我料。”石抹广彦笑道。

他这话倒不是虚言,原本他是想乘着蒙人南下之际,去金国一两个马场,买通监管的军官,带个一两百匹战马南下。但金国局势崩坏,几乎举国都如无头苍蝇一般,人心惶惶之中,不小金国马场官吏都弃职而逃。他发觉此事之后,冒险乘船自黄河上溯,直至大金河东路。因为防着胡人与大夏的缘故,大金在此有数个马场,其中有两个已经被蒙古人攻破,石抹广彦来得正是时候,买通了一个意欲弃职而逃的马场主官,从这马场中赶了六百余匹好马出来,寻了船顺汉水南下直入荆湖。此时大宋便是一匹驽马,也可卖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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